哥哥走了,葬礼办的很隆重,来了很多很多人,有老爸老妈的朋友,二叔的朋友,各方亲戚,当然最多的是江城的游混子。
这些人里面有我的朋友,我和哥哥共同的兄弟,当然也有曾经的仇人。
妖红和太子也来了,和我打了招呼,买了花圈,给哥哥献上,我和太子没说什么话,就发了根烟,点了个头。
颜正龙也来了,带着一帮小兄弟,看到了我跟我说了声节哀,然后看了看妖红,想说些什么,但是妖红没有说话。
“阿红现在在你那里,还好不?”颜正龙问我。
“还行吧,她和我在一起。”我木然的说。
“和你在一起了她?”他问我,以为妖红成了我的女友。
“不是,我带着她一起玩,她好像没谈恋爱,你有什么话要和她说的,你去说吧。”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关心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
“哦,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怕你在学校记仇再欺负她,我们的事儿平了,你不要欺负她,帮我照顾好她吧。”颜正龙说,我点了点头。
“节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市区的阿健哥,苏城的黄毛伟,魏国明一帮人也来了,各个和我打着招呼,由于之前有点点葬礼的经验,我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也能把大家照料的有理有条,面面俱到。
哥哥的女朋友们也来了,一大群人,七八个嫂子,哭哭啼啼,然后我安排了各位嫂子吃饭,还有无数的兄弟们,不停的发烟,全程安排,直到哥哥到了火化炉里。
我默默的抽着烟,又去点点那边看了看,背对着众人,任由眼泪流淌在了风中。
远方那片曾经的小竹林还在,火葬场前面的那条河,也在,那个溜冰场和僵尸的表大爷也还在。
仿佛那年夏天我们的笑声,依旧回荡在那个小竹林里,大家笑着一起跳河,笑着一起吃炒粉干。
空荡荡的回忆,撕心裂肺的无奈,我真不知道为什么青春会是这样的疼痛。
点点,哥哥今天也走了,你在下面很孤单吧,哥哥下去会保护你的,你们真的很狠心,留我在这里看着你们,知道我要承受多少么...
哥哥走了之后,二叔和二婶也离婚了。
他们本来感情就不好,二叔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么多年了,他们的架总是打不玩,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伴随着哥哥的整个童年。
本来他们今年就准备离婚的,后来忽然间发现了哥哥这件事情,就暂时性没有离婚,一直照顾哥哥到了最后一程,现在事情全结束了,哥哥也走了,他们也彻底的离婚了。
二叔三百斤的胖子,一下子瘦了五十几斤,二叔哭了,他说自己好失败,儿子走了,老婆离了,自己一身的病,糖尿病,肾病,胰腺炎...
老爸舍不得二叔,把门市上的售后服务用的汽车给了二叔开,又去外面拿了两个品牌的代理,在门市上划了两个区域,给二叔做,然后每天陪着二叔。
然而,老爸老妈每天陪着二叔一起痛苦,一起难过,这一切的火,全都发在了我身上。
而我也很难过,我知道那段时间,全家都很不舒服,我也很乖,任由他们骂,任由他们肆意发泄心情,我也没有说话,老爸有时候还会动手打我,因为我有时候抽烟,或者是出去上网上久了,要么就是有游混子来找我玩,他们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骂我。
中途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引发了家庭矛盾的导火索。
老爸通过自己的社会关系得知到我在学校为非作歹的一些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老爸在学校的眼线,什么政教处唐处长,毛科长,舞厅张三爷他们打电话说了我带人打苏城帮那件事情。
他们没有说我组织帮派什么的,就说我现在上了五专第二年,手底下有点人了,开始欺负外地学生了,这样下去对学校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跟我老爸打个招呼说说我。
结果老爸暴怒了,将我喊到了门市的二楼,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顿,拿桌子上的麻将砸我的脸上,对着我狠狠的就是一顿打,而我也无所谓了,从小到大我早就习惯了他的拳头。
再加上这段时间我更加的木然,也就无所谓了,他狠狠的打我,骂我,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自从点点走了之后,他从来没和我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没打过我,今天像是把以前的都给补回来了。
“东东已经走了,陈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了,你还不给我整点好,你又开始打架,你到底有多喜欢打架你告诉我,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老爸骂我,打累了,气的手发抖。
老妈又开始在旁边尖酸刻薄,添油加醋的数落我:“你看看你,家里人对得起你了,当初你要和点点在一起,家里不管怎样都要让你们在一起,没说过一个不字,可是你给我们答应的呢,说你不会在打架,你是乖了一年,现在又开始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念就给我死回家来!”
提到了点点,我很难过,毕竟我和点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是真的没反对,我刚有一种冲动,想告诉他们,我不打架了,我回去就解散飞鹰帮,我再也不惹事了...
谁知道,老妈接下来的一句话,真的是字字诛心,杀人不见血,将我的心给撕的粉碎,使得我刚准备说出去的话,咽下了肚子里,并且使得我变得崩溃彷徨...
“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丧气,真是个灾星,把那么可怜的点点弄走了,小东也被你个丧门星给弄走了!”老妈的话,使得我毛骨悚然。
我顿时间就吓的愣住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朝下掉,但是一点没有抽泣或者是喘气的哭泣,就这么眼泪巴拉巴拉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他们的走,和我有错吗,是我想让点点和哥哥走吗?好吧,就承认点点的走,我是有原因的,那哥哥呢,哥哥的癌症,我是医生吗?”我喘着粗气说。
啪!老爸一个沉重的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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