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瞬间拉回了那个明媚的下午,是初见——
这时的月菅鹤眠已经举办过了成人礼,也经历了月菅家族这几年的训练,暗地里不知道解决了多少月菅家的仇敌。
那是月菅鹤眠刚刚结束自己的任务,路过涟漪屋的一个下午。
家族中早就派了人员来交接,月菅鹤眠也只是在树下待了一段时间。
无意识的一次抬眸,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明媚的女子坐在二楼的窗口上,望着初春才刚刚绽放的樱花,仿佛是在为花的绽放感到开心,月菅鹤眠听过她的传闻。
涟漪屋背靠产敷屋一族,涟漪屋的头牌花魁——涟川姬。
是涟漪屋妈妈从小培养的女子,两年前游街时的那一笑,一举夺得花魁的位置,是多少达官贵族们豪掷千金都难得一见的人。
涟川姬的长相明艳至极,似是川水涟漪之中绽放的最美丽的一朵花,性格却温柔似水,最是擅长舞蹈和茶艺,是不少达官贵人的解语花。
“姬君,您怎么了?”月菅鹤眠的思绪被下属叫了回来。
“啊,无事。”月菅鹤眠整理好思绪,收回自己的视线,提起裙摆,在下人的搀扶下坐上了轿辇,回到了那个压抑的家族。
回到月菅家的鹤眠对那一幕依旧是念念不忘,纸张在烛火的摇曳下,月菅鹤眠难得发起了呆。
可也知道自己和涟川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了。
大家族的姬君,涟漪屋的花魁。
提起的笔迟迟没有落下,直至房门被推开。
没有通知下人,就这样直直的闯进了月菅鹤眠的院子,整个月菅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月菅家主。
“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听到这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月菅家主是来夸奖月菅鹤眠的。
这几年下来,月菅家主的年岁渐长,肉眼可见的已然有了白发,可哪怕就到了这样的年岁,也不想退位,还想紧紧攥紧手中的权力。
月菅鹤眠对待家主的话不为所动,事实上,接下来才是月菅家主的目的。
“接下来还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出手。”
“知道了。”
不断摇曳的烛光照不亮这样孤寂的夜晚,期盼终究成了灰。
任务的详情全部写在了纸张之上,月菅家主递给了月菅鹤眠,这是一贯的安排,所以交给月菅鹤眠的任务都是由长老会敲定下来,写在纸张上由家主交给月菅鹤眠。
打开折叠的宣纸,是早已干的透彻的字迹。
“月菅家在外的产业,一处渔业受到了不明打击,需要查明。”内页下还附上了地址。
查明,说的好听。
要是真的被查出来,就是暗地里将人处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看完了内容,月菅鹤眠点燃了纸张,火苗摇晃着,舔舐着纸张,灰烬之中,只能隐约可见原本的模样。
“真是贪心啊……”
不在乎家主还在房内,月菅鹤眠松开最后一角白色的纸,任它随意飘荡,暗红色的瞳孔中映照出烛火。
“确实贪心。”家主附和着月菅鹤眠的话,只是两人的话语包含的意思各不相同。
正事解决了,月菅家主也不好在月菅鹤眠的院子里久留,转身离去。
现在的月菅家,看着蒸蒸日上,可内部的斗争不在少数,特别是家主现在已经老了,年轻有为的嫡系子弟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想坐上家主的位置。
就连长老会中已经有人有了那样的心思,想要扶持自家的孩子争夺家主之位。
在这样的争斗之下,月菅鹤眠的支持显得很重要,怪不得这段时间派遣给月菅鹤眠的任务逐渐多起来了。
只要将月菅鹤眠支出家族,最后不管是哪一方夺得了家主之位,月菅鹤眠也只要继续待在原本的位置就好。。
月菅鹤眠倒也无所谓,看着他们自己争斗,就觉得好笑。
只是一夜,月菅鹤眠准备好了这次出行的东西,就随着派遣的人员去到了那一处渔村。
明面上,是月菅家姬君体贴下层人员,才会亲自前往渔村,慰问人员。
出行的阵仗不大,无非是几个侍从和侍女,在安排一座轿辇,就出发了。
这一次的路途不算遥远,花费在路上的行程也不过是几天,巧合的是,这次出行还是路过了涟漪屋。
卷起帘子,朝着之前的方向望去,窗门紧闭,只有樱花开的更加绚烂了。
仿佛之前的匆匆一瞥,望见的身影像是梦境一样。
一旁随行的侍女看见了月菅鹤眠的动作,落下几个脚步,到了月菅鹤眠的一边。
说是随行的侍女,却也是分家派遣出的人,这位侍女的面容,月菅鹤眠觉得面生,应该是才被派到外派人员不久。
除此之外,也都是接受过训练的人,是这次任务的执行人之一。
只不过她们大概还接了一项任务,那就是监视月菅鹤眠,但凡月菅鹤眠有一丝不轨之心,就会被随行人员押回月菅家。
“姬君,在外还请您保持自己的身份。”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月菅鹤眠现在的这个举动不符合月菅家的规矩。
月菅鹤眠如今和年幼时早已不一样了,对待的举动,也不会委曲求全。
“自去领罚,十鞭。”
不知道自己身份,擅自破坏队伍,还敢以下犯上,如此出言不逊,要知道月菅鹤眠现在的行为,只要不犯大错,就连家主也不会特地指出。
这位侍女,或许是自持身份,觉得是分家所出,就能如此了?
到底是哪一家所出的孩子,不知分寸。
月菅鹤眠不给侍女求饶的机会,其余随行的侍从听到月菅鹤眠的话,直接架起侍女的身子,拖到轿子后面。
说实话,随行的侍从看到这位新的人员这般做法,也是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