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老太太一张脸像便秘一样，脸上的皱纹顿时缩皱在一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亏你说的出口。”
周永安闻着手里的花香，没什么味道：“反正你知道我现在忙，腾不出时间。您既然觉得华宇终归是大哥的，大哥追清文不是正好吗？”
“你诚心气我是不是，你觉得奶奶为了股权，连最基本的伦理纲常都不顾了？”老太太绷着脸，目光灼灼地盯着阳光下的好孙子。
周永安走近，将手里的白色月季递给奶奶，老太太不接。
周永安收回手，单手插兜说道：“我以为奶奶什么都做得出来，是我狭隘了。”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周永安接听喊了声“赵总”，然后走到一边，并未走远，心情舒畅地跟对方聊着。
老太太耳聪目明，仔细地听着。
兰姨从屋子里端着一盘西瓜出来，放在桌子上，老太太瞅着孙子撒手不管的态度，心里堵着一股郁火。
红心西瓜熟得透透的，味道香甜，清脆爽口，老太太拿着叉子吃了一小块。
等周永安挂断电话，老太太直言问道：“给你来电话的，是达挞集团的赵小姐吗？”
周永安坐下来，拿起叉子叉走一片西瓜：“是，她不愧能支撑起达挞整个集团，做事儿方法和谋略比许多男人都强。”
老太太原先一心撮合，要是华宇没事儿，她很乐得看孙子跟赵小姐朝夕相对，只是现在……
“你对她评价这么高。”老太太心头抑郁，口中的西瓜籽儿被她一口闷气吐得老远。
周永安客观地说：“只要跟她共过事儿，就知道她无论是领导能力还是商业眼光，都非常值得让人学习。”
这可不是老太太想听的话，她问：“听说你们在国外经常照面，只是工作上的沟通还是私底下也会有感情交流？”
这样子直接的探听隐私，显然带着几分为老不尊。
周永安连吃了几块西瓜，才说：“我们因为工作的事儿经常在帝国大厦碰面，站在一百零三层的高空上，俯瞰整个纽约，奶奶认为这是工作还是感情？”
一直在跟她打哑语，现在跟家人都不会好好说话了。
老太太懒得再试探，干脆地问他：“你是移情别恋到赵小姐身上了吗？所以才不去追回小文。”
“奶奶，我刚才说了，李清文过得很好，而且我也很忙。至于赵小姐，因为工作我们是需要经常碰面，我也承认我很欣赏她作为一个女企业家的才华和毅力。”
周永安站起身，不愿再多谈。
老太太紧紧地抿着薄唇，抓在藤椅上的手因为用力的关系，干瘦地像是只鸟爪，尖锐锋利。
她错了吗。
从哪一步走错的。
自问步步算计，不让周家吃一点儿亏，可结果呢，非但什么都没落着，如今更是事儿都不在掌控当中。
是她给永安和赵小姐牵的线，现在要她阻止永安跟赵小姐吗？
没了赵小姐，是不是也会有王小姐、郑小姐，永安说自己忙得没时间搭理小文，是真话，还是因为把时间都花在赵小姐身上了呢。
周永安离开后，老太太久久地坐在藤椅上，眉头不展。
……
李清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佟晓，抱着小悟空躺在沙发上，又想起给她打去电话。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和晓晓约吃饭都没约上，佟晓总说忙。
最近伟业集团已经对外放出消息，说要正式把集团的部分股权划分给失散多年的女儿顾晓。
李清文担心她的处境。
佟晓的电话很快接通，她说：“啥事啊咪咪？”
李清文：“我看到新闻消息说伟业集团千金要继承3%股权……”
她自己卷入过股权之争，知道平时再亲近的熟人，都会拔刀相向，所以希望佟晓这边不会有什么差错，顺顺利利的。
李清文已经渐渐分不清楚，真的把佟晓当做了顾家千金。
电话那端说：“这个啊，顾辛博已经跟我通过风了，他说这个还要等开完年度股东大会才知道结果，老顾一个人说了不算。”
佟晓还是很乐观的，反正她也不图什么，就算要操心，也是顾辛博该操心的事儿。
而且她都拒绝过了，老顾不同意啊，老顾觉得他的女儿身上得有点儿实际的嫁妆，这样才有诚意，好找婆家。
她根本推脱不掉。
李清文：“那要是真的发生了，顾辛博能答应吗？他会不会直接说出你是……”
直接把事情给曝光。
佟晓明白咪咪的意思：“这个他也明确跟我说了，就算真的发生，我该接就接着，只是要另外再跟他签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转给他。”
李清文：“……”
这操作，要不是知道顾家就一个男丁，李清文真的要猜测顾辛博搞这一出是为了他父亲手中的股权。
“你最近跟关文越还聊着吗？”李清文随意问道。
“聊啊，我跟所有相亲对象都聊着，不过这个关文越算是这里面找我聊天比较频繁的了，有时候还有点烦。”
她本来工作就忙，能给这些相亲对象腾出一点时间就算大发慈悲了，偏偏关文越占了这点儿时间的一大半。
说到这儿，李清文突然想起什么，坐直身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
佟晓装傻充愣：“有吗？”
李清文前天接到罗阿姨的电话，他们现在不常见面，电话也很少打，所以打一通就聊了很多。
罗阿姨说完她最近在练车的事儿后，又老生常谈提起周锡祥的婚事，原来他和老俞女儿的事儿已经告一段落，这段时间已经把心思放在顾家。
但据说被顾家女儿直接拒绝了。
罗阿姨不知道她是佟晓的好朋友，在电话里说了一些“顾小姐”不好的话给周锡祥挽尊，李清文只能嗯嗯哦哦地应着。
“是你拒绝了大哥吗？”李清文问。
周锡祥不可能不知道佟晓就是顾家千金，论华宇和伟业集团，虽然两家公司在规模上旗鼓相当，但论江湖地位，到底是做地产的要求财。
怎么说也该是顾家来求这门婚事，大哥主动找上顾家……他是喜欢佟晓吗？
佟晓见事情败露，嘟嘟囔囔道：“你消息挺灵的嘛，是有这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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