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允许归家十日的话,四绝君也对苏献音说了。
“不知为何,灵儿每次从家中回来,就会带着一身的坏习惯。而贫道每次将将把她更正过来,娘子就要来接了,如此这般循环下去,怎是个办法?”
苏献音笑的明媚:“家中有阿嬷还有奶娘,一来岁数大了,二来都是些没见识的民妇,对孩子难免过于宠爱了些。今次我必然留心,不叫她蹬鼻子上脸。”
四绝君抿笑:“说好了,十日。”
苏献音爽脆答应:“成,十日就十日,时间长了,我都得折寿!真是有劳道长了!”
给清风观捐了不少的香油钱,苏献音才带着娃回家。
今次见到阿娘,娃有点认生,掰着指头算算,又快两个月没见了。
见娃不出声,苏献音凤眸一斜,坏笑着问道:“听说前阵子淘气的很,要引雷下来,被师父打屁屁了?”
苡灵唰地一下红了脸。
苏献音继续使坏:“跟娘说说,师父是怎么打的?”
苡灵臊的脸都没处搁:“没有没有,没打没打。”
苏献音大笑着把娃撸进怀里,“还是师父的管教有效果呀,我们灵儿看起来老实多了,把娘搞的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婆子在一旁噘着嘴:“管的太严也不好,孩子都不活泼了。要不以后不去清风观了,好好的,挨人家的打,还不叫奶娘跟着喂奶。”
苏献音啧的一声,“就惯着吧,不出三天,保管上房。”
一圈人正笑着呢,百里玉快马加鞭的过来了,带着一脸的焦急:“献音,这几日在哪儿都找不见豫王。这刚定了契,他不会要毁约吧?”
苏献音目色一凝:“府中和田庄,都找过了吗?”
百里玉叹着气:“各处都找遍了。他的小厮说,六日前王爷独身一人出了门,不叫任何人跟着,至今未归。”
苏献音很是疑惑:“这倒奇了。”
说着话,祈远也来了,同样是一脸的焦急,“献音,百里,与豫王的生意立马停掉,外头出事了!”
两人大惊:“何事?”
祈远低声:“真定公主和四皇子联合上书,控告豫王私铸火器。禁卫军刚刚查抄了西山苹果园,果真在山坳里头发现了火器作坊,光是火炮,就缴获了二十余架。”
苏献音和百里玉面面相觑,“这……怪不得找不到人,难不成是畏罪潜逃了?”
祈远凝眉:“说不好,时下大理寺正在全力缉拿。”
苡灵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乐开了花。公主还是很高明的嘛,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认为豫王是畏罪潜逃了。
是夜,暖风习习。
清风观里,一派和谐的假象。
李龙娘突然想起件事儿,跑到道院里找观南。
“观南,你初一那天远远朝我招手,是不是我父王来了?”
观南眼睛一瞥,呵呵,那天叫你过来你不来,现在还问个毛。被你知道了,还不得告诉所有人,我勾引你爹啊。
过期不候,没有承认的必要:“谁朝你招手了,你看错了吧。”
李龙娘皱着眉头:“这不对呀……你明明就是朝我招手。我承认,那天我不想理你,以为没好事。可刚才突然想起来,应该是父王来了。”
观南不耐烦起来:“说了不是就不是。”
撂下这话,拂袖走人。
刚一进屋,迎脸撞见了师父。虚谷子故意偷听了她们的谈话,时下眼含热泪,面庞抽搐。
二话不说,抓住观南就往湖边走去。
湖边夜来无人,方便说话。到地儿了,虚谷子牙齿发颤的问道,“孩子,豫王真是你杀的呀?”
紧接着,两人就在黑夜里扯成了一团……
哭完了,闹完了,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师徒两个算是彻彻底底把话说开了。
虚谷子攥住观南的手,“孩子,事已至此,回天乏术。虽说不是你杀的,咱也不知道他为啥会死,可他毕竟是个王爷,还是为你而来,你终归是脱不了干系的。趁现在还没有事发,你逃吧。”
观南抹了把泪:“师父,我能逃到哪儿去?”
虚谷子:“去南边,我有个旧交在深山里头筑了个小观。环境虽说差点,可主要是安全。等你落了脚,我立马就寻你去。”
观南满腔忧愤:“我不去!我才不要在深山野地里当孤魂野鬼!”
虚谷子双眼通红,人都快要崩溃了:“那你说,你怎么办!”
观南望着茫茫夜色,呆愣了少时,冷不丁想起了苡灵的一颦一簇,忽然间全身冰凉,
“师父,我好像被苏苡灵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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