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会吧,不会吧!
这个想法一来,连苡灵自己都不敢相信!
姑姑属鸡,是豪绅之后,也是豪绅之妹。关键是,姑姑之前从七品的教坊司副使一跃成了从四品凤仪女官,这升迁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叫人疑惑!
再加上此刻的猜想,好像突然就对得上了,
财能通神钱役鬼啊!
若只是被女尚书看中提携,这显得太单纯了。
姑姑到底有多少钱?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还要不时给哥哥汇钱,那点俸禄说啥是不够的……光是一只戒指都能抵得过半年的俸银了……
我的天,怪不得总是忙啊忙的!
再联想昨儿金雀园的掌柜对姑姑的殷勤态度,这实在是太叫人怀疑了!
还有阿恒的追随,估计是知道姑姑家大业大了。
苡灵人小鬼大的叹了声气,原本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没想到一圈都是老狐狸,现在都快沦落到食物链最底层了,惹不起啊惹不起。
买完了年货回到家,苏献音正跟一客人吃茶。
见娃儿回来,俩人停下了窃窃私语。苏献音朝娃儿一招手:“灵儿,过来跟你百里叔问好。”
苡灵踏踏跑了过去:“百里叔,我怎么从前没见过您呀?”
百里玉笑道:“我哪里敢来呀,要被你祈叔知道了,恐怕要登门问罪了。”
苏献音笑了一声,眼波流转,佯怒的一瞥:“在孩子面前也浑说。”
百里玉看着苏献音的一颦一笑,目光就好像粘在了她的脸上,那叫一个柔情万缕。半晌了,才抬头看着苡灵: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灵儿了,果真漂亮可爱。今日初次见面,百里叔给你带来了一套金筷子金碗金汤匙。”
说着,把礼盒盖子打开,一套金光闪闪的餐具直刺人眼。
苏献音抱着苡灵补充道:“这金碗三件套啊,在广府可是好意头,通常被用作送给小儿的见面礼。预祝小儿快高长大,衣食无忧,一生富贵。”
苡灵歪头一笑:“百里叔真阔气,我喜欢百里叔!”
哈哈哈,俩人大笑。
“看来百里叔从前在广府。”
“是在广府许多年,但也每年回京一次。从去年开始,就定居京城,以后不走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百里叔,现在是为官呢,还是经商呀?”
百里玉顿了顿:“经商。”
苏献音笑道:“这孩子果真是喜欢你,一口一个百里叔的,见了祈远就说人家是煞神。”又拍拍苡灵,“好了,出去玩去,姑姑和百里叔还有话要说。”
“好的,”苡灵灵巧答应,一掂一掂的跑开了。
心里窃喜,好像更证实了一步自己的猜想。姑姑要是金雀园的女老板,那百里叔就是那个男老板呗~~
晚上吃罢饭,一家人挑灯夜话。
谈起阿恒的天桥曲艺班,各个起哄,叫她来段相声。
阿恒也不扭捏,当即找来了一块木头作为醒木,还有一把扇子,一条手帕。
然后清清嗓子,拿腔开场,使尽浑身解数来了一大段。正可谓是声情并茂,绘声绘色,逗得大伙一会是笑声连连,一会是惊叹一片。也把苡灵给哄睡着了。
真不是她说的不好,而是把故事讲的太好,有催眠效果。
半梦半醒里,听着剧场已散,各人都要准备回房安置的时候,阿嬷来了这么一句——“娘子,腊月底,打孩子。明儿就把孩子们召集一处,每个打一顿,打哭为止。”
小蝶一愣:“没我吧?”
阿嬷:“有你,你们三个谁都跑不了。”
小蝶一脸懵逼:“为啥要打我们?”
苏琴摇头晃脑的笑道:“腊月里头忌讳多。这是咱们蓝田的老传统了,过年之前先把孩子揍哭,为的是防止在过年那几天听见哭声,以至破财招灾。所以就提前叫你们哭,哭好了,哭够了。”
小蝶龇牙咧嘴:“真迂腐!我可不是小孩了,没我的事。”
阿恒怯怯的说:“娘子,阿嬷,我也算了吧。我可能忍了,身上被师傅打成这样都没哭,我保证过年期间,喜气洋洋的。”
苏献音笑道:“甭管真哭假哭,明儿你们仨给我哭出来就行。咱们家祖上就是做生意的,最忌讳这一点,也是百十年的老规矩了。为了长远之计,屈了你们三个不算屈。”
苡灵就要气死了,可又瞌睡的很,身子直往下沉,根本无法暴跳起来,当场反驳!
阿嬷弯下腰来,准备抱她回房睡觉,这时候终于攒满了一口气,只闻嗵的一声,一拳打在了阿嬷的眼眶上!
“哎呦!”
阿嬷捂住眼睛,大声惨叫。等把手拿开,已经成了乌眼鸡了!
宋小蝶拍着桌子笑岔了气,啊哈哈哈,一报还一报啊,小孩还没哭,阿嬷倒先哭了。
阿嬷揉着眼,“这孩子怎么发癔症都在打人呢?!”
小蝶坏嘴:“兴许是听见了你要打她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又笑成了一团。婆子气到直跺脚,成成成,看我明儿怎么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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