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灵帮着师父和二师伯在账房理账,观南准备作妖了。
溜到人家袇房门口,恨不得给这一对师徒磕两个。
一谢小苡灵的锦囊妙计!
二谢四师叔的鞋子够多!
拿起方才专门踩泥的靴子,在白布上印下了鞋底图案。
桀桀桀桀桀,喉咙里滚着坏笑声,就要笑岔气了。
没敢提灯笼,带上了充足的火折子,暗色的斗篷一穿,欢欣鼓舞的跳进了黑夜里。
今儿罚跪之后,在斋堂遇见了大师姐云清。
云清先是有模有样的说教了她一番,不守门规啊,任性行事啊,最后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暗示她,想进去并不太难,但是要跟珠胎藤沟通,得有口诀。
趁着师父忙,回到袇房又是一通翻箱倒柜,
把虚谷子的手札笔记全部倒腾了出来,摘抄了几条看着像的。所以说,当时当下,人家可谓是条件充裕,有备而来。
摸进葡萄园,吹亮了火折子,趴在地上找足迹。
从入口找到珠胎藤前,足足用了半个时辰,腰都快累断了。
当看见了那一架泛着蓝色荧光的神奇植物时,嘴巴张大的能吞得下一只拳头!
我的天,这就是禁地的大宝贝神机,传说中的珠胎藤啊!
抬着脑袋看到入迷,伸手逗逗顶上的小珠子。
然后拿出了字条,照着带来的口诀开始尝试跟珠胎藤沟通了。
念了两个,没动静,
念到第三个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笑。
黑暗诡异的禁地里,冷不防的传来这么哈哈一声,直刺的她后背发毛。
唰地扭过头来:“谁?”
眼前的姑娘一身蓝衣,肉墩墩的脸颊勾着一抹阴森的笑容,手中还举着一只白色蜡烛。
观南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稳稳神儿,壮壮胆,看清了来人是谁:“窦采蓝,你醒了?”
窦采蓝一挑眉:“我早就醒了。”
观南冷哼:“那你挺能装的,装了有十来天了吧。”
窦采蓝一嗤:“我要是不装,肯定得受审啊,再者说,也没时间搞清楚怎么进来你们的禁地呀。”
观南眼皮一压:“你倒直言不讳,知道自己会受审。”
窦采蓝往前迈了一步,晃晃脑袋,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
打眼瞧着珠胎藤,舌头啧啧,“这就是清风观立足于京城的好宝贝呀。”
观南斜眸:“你进来做什么?”
窦采蓝翻了个白眼:“毁藤杀人啊。”
观南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步,“你,你什么意思?
窦采蓝朝观南步步逼近,磨着牙齿,像是野兽在戏弄猎物:“原本呢,只是为了毁掉这藤。可惜了,你在这里,知道了这么多,只好杀了你了。”
观南脸颊颤抖,耳听刷地一声,窦采蓝拔出了匕首!
抱头坐地之际,窦采蓝却一旋身,将匕首直直的插入了珠胎藤的根部!
珠胎藤强烈的晃动起来,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嘶吼嗡鸣。
须茎有如龙蛇乱窜,结出的小珠子被摇晃到吧嗒吧嗒乱响,很快掉下来了几颗。
观南大吼:“你住手!你住手!”
窦采蓝牙关一咬,目如恶鬼,直接甩过来一条长绳,咻地缠住了观南的脖子。用力这么一扥,观南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
窦采蓝骂了一声,骑到了她的身上。
把绳子打成死扣,正寻思该怎么处理尸体的时候,一根木棒打着旋儿的从远处飞来,正中窦采蓝的脑门。
咣当一下,砸了个昏天黑地。
是米航真人。
她闪身入来,反手折断了窦采蓝的胳膊,把脚一踏,死死的踏在了她的胸口!
四绝君感知园子震荡,快步赶来的时候,
发觉二师伯抱着膀子站在那里,地上躺着窦采蓝,观南气喘吁吁的歪在一边。
“您这是?”
米航真人踢了一脚窦采蓝,“这小物死了。”
四绝君此时的表情有点像她的小徒灵儿,“什么?”
米航真人哎的一声:“从前在江湖乱飘,跟男人打斗惯了,忘记要对小姑娘手下留情,两招弄死了。”
……
四绝君看了看观南脖子上的勒痕,再看看受伤的珠胎藤,当即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弯腰捡起了窦采蓝的匕首,“是牛角制成,可谓是至阳之物。眼下看来,这窦姑娘就是为了毁掉我清风观而来的。”
米航真人一嗤:“她不过是窦鸣圣养出来的杀手,假装亲生女儿罢了。”
“二师尊何以知晓?”
“真当我回来后无所事事,整日睡觉呢?今儿在外头查访了一天,刚得到消息我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要是再慢一步,观南就没了,藤蔓也不保了。”
四绝君转过眸子,斥问观南:“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余惊未定的观南直接哭了,喘喘吁吁的说道:“小徒,小徒是用了灵儿师妹的办法进来的。我刚才偷听,偷听到了您和师妹的谈话……四师叔恕罪啊……”
听了这话,四绝君心头一震。
早前因为自己的干预,才使得灵儿避开了诛杀窦采蓝的事实。不成想绕了一圈子,又是因为的灵儿的话,把窦采蓝置于死地。
看来她命中注定的四杀,虽迟但到。
这孩子,来到这世上怎么被赋予了这样的使命……
思及此处,四绝君心中百结,一团乱麻。
米航真人捩了观南一眼:“快走吧,若叫你大师伯知道你擅闯禁地,必要治你大罪。”
观南身子一颤,连忙站了起来。
紧跟着,普元君的浑厚嗓音从葡萄架后传了过来,“二师叔此言差矣,擅闯禁地不是大罪,乃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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