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扎纸店内,
店主吴三福翘着二郎腿,满意的看着新扎的几个纸人。
纸人栩栩如生,就是没点睛,白森森的眼球颇为骇人,像是几个纯瞎子。欣赏过后,便叫帮徒挪到里屋去了。
有个媒婆模样的人走进店内,
浓浓的脂粉香味直冲吴三福的鼻子。他猛吸一口,一张脸抿着坏笑:“陈婆,你怎么舍得大驾光临了?”
陈婆:“给你个老不死的介绍对象呗。”
吴三福一嗤:“胡求闹。俺瞅着你不赖,旁人是相不中的。”
陈婆啐了一口:“滚求吧,你个老东西早晚都得晚节不保,不得好死。”
吴三福一嘬嘴:“俺叫三福。三福三福,福禄寿。”
陈婆大笑:“名儿是好名儿,但配上你这姓儿,可就白几把瞎了。”
吴三福啧啧咂舌,“那可得问问俺爹当时是咋想的。说吧,今天过来有啥事?”
陈婆往门外瞥了一眼,才从袖里拿出一张画纸,摊开了拍在吴三福的面前:“比着这样子,给我扎个人。”
吴三福眼仁一竖:“咝,这不是铁驴么。”
说起这铁驴,可谓是蓝田一恶棍,人人惧怕。谁家小儿夜哭,一说铁驴来了,马上就不哭了。
“就是他。”
“你扎他干啥?”吴三福不解。
陈婆抠着手指:“自有我的用处。你只管往真里扎,往活里扎。需要多少银两报个数就成。记住了,往真里扎,他那条驴鞭也别放过。”
吴三福坏笑:“哟,驴鞭都惦记上了,你是见过还是咋地?”
陈婆翻了个白眼。
吴三福小声,改为用气声说话:“你到底想弄啥?”
陈婆没好气,咧着嘴拿出钱袋来:“放心,不会出啥事,解解气罢了。”
吴三福心想,是有人要弄这货,自己也能跟着解解恨。何况还得看在银子的份上,便也很快应承下来了。
赶了个急工,加班加点的忙乎了一整夜。
吴三福这人虽缺大德,但对于工作可谓是尽心尽力,一丝不苟。断不能因为一时懈怠,毁了自身招牌。
十月二十六一早,便如期把纸人交给了陈婆。
陈婆以黑布包好纸人,赶上马车,在城里绕了半个时辰的圈,这才来在了城北的一家客栈。
四绝君和苡灵早就等候于此。
陈婆警惕着敲了敲房门:“四绝真人,我来了。”
苡灵小跑着去开门,开门一看,陈婆怀里抱着个大家伙。
她喜气洋洋的把大家伙往墙边一放,一抬手就揭下了黑布,“真人,你看成不成。我按照你的吩咐,比着当地小儿最怕的人扎的。”
一眼看过去,旁的没看着,就看见纸人的下半身长了第三条腿。
四绝君一惊,猛地捂住孩子的眼睛。
“陈婆,你这是?”
陈婆用邀功的口气说道:“我为真人考虑的可周全了。您想啊,那阴胎是在腹中,外头不得有个死尸孕妇么。这样一来,母子两个皆惧怕愤怒,那怨气就更大了!”
四绝君抿着笑容点点头,“陈婆所言有理。”
“那……咱什么时候动身?”陈婆问道。
四绝君一摊掌,用拇指指尖点了点几处手指骨节,这就是传说中的掐指一算了。
用专业术语来说,这叫五鼠遁,五虎遁。
算准了时辰地点,“傍晚酉时出发,城西封门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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