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啊~~~
嗯嗯~~啊~~~
青天白日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原始的呐喊!
聊天的,走路的,都纷纷停下正在做的事情,专注倾听。
女人们一边听,一边还要装作听不懂,保持面色平静。
而男人们大致分两种,一种直接回避他人的目光,低着头走开了。一种咧着嘴,神情兴奋,耳尖潮红。
因事前来的陈总管听到声音,直接趴了空舞部练功房的窗户,非要亲眼看看,是谁在云端!
(既然大家都这么爱看这个,那就先从上午说起吧。)
姬副使告假,教坊司一应事务暂由陈总管代理,毕竟从没露面的正使大人算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
底下有功,是他的功;底下有过,不是他的过。
放炮那小子暂时也没动静,听说被他爹柳条子蘸凉水,打了个逼嗤仰脸,浑身都成了斑马。
而苡灵,从上吊到现在,也是请假接着请假,今天算是头一回正儿八经来在了练功房。
十九个姑娘换上一模一样的练功衣,上白下蓝,整洁利索。
这时,林教习带着一个新人进来了,
“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新来的达丽,今后咱们空舞部就凑满二十个人了。”
呱唧,呱唧,全体鼓掌。
在林教习的指示下,姑娘出列做了自我介绍。
她说起话来,语速比普通人慢上很多:“我叫达丽,今年十六,是我自己申请来空舞部的,因为我看你们个个都很瘦,我也想变瘦。”
……
蒋静小声:“她有点傻,还是个关系户。”
苡灵:“嘘!只是一个偏僻之人罢了。”
蒋静窃笑:“确实偏僻少见。”
苡灵静静的看着达丽,心说她其实底子不错,这么标准的瓜子脸,上妆之后挺浓艳的。
介绍完毕,大家开始热身,拉软开。
软开是个难关。
对于苡灵来说,两个世界两个自己,不管是接触“舞”还是“武”,头半年都是相当难过的。
而现在这份痛楚落在了几个晚辈和新来者的头上。
在这种时候不要一个劲儿的呼号喊疼,而是建议去面对这份疼痛。
感受那经络,肌肉,韧带,一点点被外力拉伸变长,
这样非但能品到疼痛以外的爽点,还能增添体悟,有助于日后对身法和技艺的理解。
夸张点说,等身体随时可以对折,并能“嘣”的一下再弹回来,这就叫做柔韧了。
不过,像苡灵这样的身体条件,并不是人人拥有。
教坊司备选的孩子实际不多,苗子更少,
有人练了三年仍然是每日回功,林教习的两条胳膊就是给她们撕腿撕粗的!
现下,林教习遇上了从教以来的最大挑战,
因为她发现根本压不动达丽!
舞蹈人常用来自嘲的千年老胯,铲子脚;钢筋大腿,铁板腰,她全齐活了!
然后就回到了开始的那一幕。
陈总管趴窗户看不清,干脆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放眼一望,三个人压着达丽,一圈的姑娘各个竖着耳朵,震惊地盯着趴在地上吟唱的人儿,沉醉于她的痛苦之沼……
原来是在压腿。
陈总管:白激动了。
然后长吐一口气,向林教习摆了摆手:“松了松了,先别压了。叫达丽先跟我回趟樊笼,接替她差事的海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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