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己想要的,助理了然下车开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王经理连忙下来,紧张看他。
助理将手提箱递给他,“王先生,这个归你了。”
王经理双手接过箱子,得有二十来斤,还挺沉,但这笔钱拿到手,他又开心不已,“谢谢。”
“我得提醒你。”松手前,助理和气的笑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王先生一定要清楚。”
王经理顿时举手发誓,“我保证!保证不会说出去!这是我自己藏的私房钱,跟你们无关。”
助理浅笑着一躬身,关上车门就开车离去。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助理开了音乐,悠扬的钢琴曲缓缓在车厢内响起。
“这里没有司诺的下落,老板接下来是要打算做什么?”
“司诺一定就在凌绍身边。”司晏炀手指随着音乐敲着大腿,非常肯定。
他想了想说:“告诉萧元禾,他如果来这儿完成我交代的事,我就同意他和司艾丽的婚事。”
也该让萧家兄弟见见面了。
“是。”
助理应了声“是”,又道:“萧小姐及其母亲来过几次电话,问先生为什么单方面取消结婚。”
“这还需要我教你回答?”司晏炀阴沉沉的看他一眼。
“抱歉老板,但萧小姐的母亲毕竟还是副部长,我不好拒绝。”
“再有一个月她就不是了。”司晏炀面露不屑。
他轻抚着胸口那里的照片,从一开始的订婚结婚,就只是一个幌子。
司晏炀一点关于司诺的下落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他找不到别的办法,副部长又不断施压,要和他联姻。
在扶持自己的人上位之前,他只能将计就计拖延时间,逼司诺露面。
而司诺也真的出现了。
司晏炀抓住了,又被凌绍带走了。
他其实当天很快就查到了他们的住所,但已经人去楼空,又费了两天时间才查到Leo唐是个假名,真名叫凌绍。
凌绍从港城落地后,他没有用公共交通工具。
国土面积辽阔,司晏炀又不是本国人,很多事都不方便,直到三天前他才查到凌绍在相城。
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却依旧找不到司诺,关于凌绍的消息也非常少。
凌氏集团,可真是好强大的背景,大到司晏炀不能轻易拿凌绍下手。
但没关系,凌家的背景再大,也罩不住所有人。
“查清楚萧影洲所有的人际关系。”司晏炀眼神冷冽。
凌绍,你不是很能耐吗?你带走司诺,不如自己尝尝失去爱的人是种什么滋味。
回到出租屋的凌绍将相机交给向安,“这周我要和萧总回云城一趟,你呢?跟我们回去还是就在这儿?”
“我就不去了吧,不当电灯泡。”向安很识趣。
凌绍道:“也行,我给你转点钱,你就在这边把剩下的事都解决后,我谈恋爱,你休假。”
向安眼睛一亮,“老板给我转多少?休假有薪水吗?”
“有。基本工资照发。”凌绍笑起来,“萧总说了,不能欺负你这么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儿。”
向安由衷感叹,“萧总人真好。”
他的萧总当然最好,凌绍与有荣焉的哼了一声。
他正准备走,突然发现向安好像几天都没出门了。
“你最近一直在家里?”
向安挠挠头,有点不安,“我感觉主人来了。”
“主什么主,猪还差不多。”凌绍揉揉他头发,“他迟早会找来,你还能躲一辈子。”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见他。”
凌绍打趣道:“怎么,怕自己再喜欢他?”
他只是开玩笑,但向安抬头,很认真地看他,“嗯。”
凌绍讶然,但他看着向安好一会儿,眼神渐渐沉下来,坐到向安对面,“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当初被他送出去,你是真的逃不掉,还是没想逃?”
向安总是纯净天真的眸子一下就露出了慌张。
只是这一瞬,凌绍就什么都懂了。
“你为什么不逃?”能逃却不逃,他不理解。
向安歉意的垂下头,为自己撒谎道歉,“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凌绍无语,“你自己都差点死了,你脑子里当时在想什么?”
向安有些负气的看着凌绍,“是他说喜欢我,又把我送出去。”
【依莱尔找我要了你几次,我有一个计划,我先把你送过去,你逃脱以后就隐去行踪进行暗杀,我会在外接应你。司诺,我要他们所有人都死在这场内斗里!只有他们死了,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全,我才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向安当时脑子里就在想,主人说喜欢他是真的吗?知道他能逃出来所以才送他过去,还是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如果他没逃出来呢?主人会像过去那样来救他吗?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凌绍怒其不争,朝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
“唔!”向安疼的肩膀一缩,捂着自己的头,泪眼汪汪的看凌绍,“我本来就不聪明,再打会更傻的。”
“反正脑子留着也没用。”凌绍白他一眼,“那你后来还跑什么。”
向安沉默下来。
刚进训练营时,他年纪小,个头也最小,跟所有人语言都不通,还非常天真,是同营伙伴杀戮的目标。
只有司晏炀会帮他,救他。
那么一个一言不合就弄死同伴的人,会帮司诺仔细将水泡挑了上药,会将司诺过大的鞋子缝小一点。
会抱着掉眼泪的司诺无声哄,会在司诺发烧的时候溜进教官的办公室偷药。
他们偷吃一根棒棒糖,分享同一碗方便面。
他们随时都会死,但很幸福。
至少司诺很幸福。
就算后来从相依为命的同伴变成了主仆,司诺还是觉得司晏炀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
可在那样身体交缠之后,痛苦和欢愉还充斥着全身,说喜欢他的人就把他送到了虐待狂的手里。
没有得到过就不会难过,可得到了呢?
那是向安第一次体会到伤心和生气。
“他不来救我,就是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他。”向安给自己揉揉头,软乎乎的声音带着伤感。
他们不是爱人,也不再是同伴,只是主仆。
主人不要仆人,仆人也不要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