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三天,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木州府境内,进了主官道,路上的行人以及车辆就多了起来。
因着天气干旱,地面的尘土飞扬,车马走过,扬起了阵阵灰尘。
宋安特意将驴车勒住缰绳,降慢速度,与前面的车辆的距离拉开,慢慢的往城门驶去。
进城的方向开了两道门,一道供行人进出,另一道便是检查来往车辆。
待宋安他们一行人上前时,守门的兵士检查了几人的路引,又仔细的巡查过一遍驴车后,见没什么问题,于是很快便放一行人进城。
顺利进了府城后,宋安不免感叹道:“不愧是府城,方才那兵士查的那般严格,我还当要为难咱们要入城费呢。”
陈云右解释道:“这里是府城,城中商铺繁盛兴旺,知府大人辖内有钱,自是不必指着这入城费应对开支。”
“而且我发现越靠近府城,旱情也没有咱们县那般严峻。”
宋安听罢连连点头,府城的位置优越,周边众多的湖泊,还在河流的上游。
因着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即便现在很多天没有下雨,附近的田地里的庄稼至少还有水灌溉。
驴车沿着宽阔的街道缓缓向前,街道上行人如织,他们或步履匆匆,或悠闲漫步,他们谈笑风生,脸上并不见愁苦,
街道两旁不时传来商贩们的叫卖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宋喜乐坐在驴车上,被这些香气所吸引,肚子不由的咕咕叫了起来。
她们这几日一直忙着赶路,一连几日在路上的吃食就是提前一日做好的面饼。
这会子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香味,肚子便忍不住唱起了空城计。
她脸热的摸了摸肚子,便对前头赶车的宋安道:“二哥,在前面的肉饼摊前停一下,赶了一路的路了,我们买些吃食垫一垫。”
宋安笑着点点头,驾驭着驴车缓缓向那香气扑鼻的肉饼摊位驶去。
摊位前,一位中年摊主正忙碌地翻转着油锅里的肉饼,金黄的饼皮上撒着葱花和芝麻,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宋喜乐迫不及待地下车,走到摊位前,“摊主,你这油饼怎么卖的?”
正忙活儿的摊主,见有顾客上门,热情的招呼道:“素馅的五文钱两个,肉馅的四文钱一个。”
“给我每一样拿五个。”
摊主当即喜笑颜开的应下,迅速将几块热乎乎的肉饼装进了油纸里,递给了宋喜乐
宋喜乐接过肉饼,付了钱后,这才开口“摊主,向您打听一件事,请问柳儿胡同怎么走?”
临出发前,钱风便寄了一封信回来,告诉陈云右他在柳儿胡同租了一间院子,让他赶到府城的时候直接过去就成。
摊主热情地指了指前方,“你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过了两个路口后,再向右转,就能看到柳儿胡同的入口了。”
宋喜乐感激地向摊主道谢,然后拿着肉饼,先分了给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乔家兄弟,这才爬上了驴车。
“二哥,吃肉饼!”
宋安头也不回的拒绝,“我这还赶车的,待会到了地方再说!”
宋喜乐便不客气了,递了一张肉饼给云右,自己便急不可耐的吃了起来。
肉饼外焦里嫩,肉香四溢,宋喜乐一口下去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陈云右见妻子吃的满足,也跟着心情很好的吃了起来。
驴车又行驶了一刻钟左右,便到了柳树胡同。
驴车缓缓停下,宋喜乐和陈云右夫妇俩相继下车,踏着青石板路,向着门前有一棵柳树的院落走去。
钱风当时担心好友寻不到住处,特意将租住的院外标记也写在了信里。
陈云右上前轻轻叩响了木门,伴随着“笃笃”的敲门声,
院内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只听得“嘎吱”一声,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将门打开,见到来人是陈云右,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陈公子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少爷可是要派人沿途去找了!”
然后转头朝院内喊道,“少爷,陈公子来了!”说罢,热情的邀请一行人进门。
钱风此时正在屋内看书,听到长安的呼喊,他当即放下手中的书,疾步走了出来。
见到陈云右,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快步上前重重的拍了下陈云右的胳膊,“你这速度也太慢了,我可等你许久了。”
“你住在此处?”陈云右不由挑眉问道。
钱风,“家里人多,住在这里不是清静嘛。”然后将目光看向了陈云右身后几人,疑惑的问道:“这几位是?”
方才光顾了说话,竟是忘了介绍,于是陈云右将几人介绍了一遍。
钱风没想到同窗竟是将媳妇也给带过来了,忙同宋喜乐问好,然后领着一行人往二院去。
也幸好他租的院子够大,这是一座两进的小院子,第一进正房三间,中间的堂屋被用作招待客人所用,钱风就住在东侧向阳的一面,另一边暂且空置。
第一进院子依着围墙各起两间厢房,东侧的一面,是一间杂物房,一间厨房,厨房的旁边还有一口井。
西侧的一面则被改成了马棚,此时里面就拴着钱风的马,长安便领着几人先将牲口安排过去。
钱风领着夫妻两人往第二进去,第二进也是正房三间,“这里便是你们的住处,房间你们自己看着挑选吧,想住哪里都成。”
第二进景色要比第一进要好上一些,院中种了一棵偌大的枇杷树,亭亭如盖,若是闲来无事时,坐在树下喝茶看书,想来是十分惬意。
夫妻两人将小院看了一遍后,皆是十分满意。
“多谢你费心,帮忙租了这般僻静的院子,这租金多少钱?回头咱一人一半。”
钱风听他如此说,虎着一张脸摆手,“这处本就是我租来温书的,你是我请来的,说什么租金,快别说这话了,我不爱听。”
陈云右知道眼前人的秉性,也不与之相争,含笑谢过了。
如此,钱风才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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