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了前因后果后,宋族长呆愣愣的坐着,脑袋里嗡嗡作响,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族长爷爷您放心,待会不需要您出面与差役们沟通,这事我提前便与县令夫人商议好的,一会儿您只需做一个见证便好!”
宋族长这才回过神来,他并没有关心官差要来一事!
他激动的颤着声音问道:“那豆种亩产果真能达到五六百斤?”
“自然是能的,即便现在干旱,产量会有所减低,也比现在的豆种高产!”宋喜乐肯定的答道。
杨氏推了一把,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宋头!
意会过来的老宋头,啪啪的拍着胸脯道:“千真万确,我怎敢拿这件事戏弄县令老爷?”
宋族长激动的老泪纵横,连道三声好!
他站起身来,激动地握住老宋头的手:“老宋啊,你将高产豆种交予县衙,这是大义啊,我这个做族长的不如你!”
老宋头被宋族长夸的老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哎呀,反正这豆种我也不是白上缴,大人也是许诺了报酬的!”
宋族长虎着一张脸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你能在如今这般严峻形势下,让出如此珍贵的豆种,那便是大义,咱南云县若是能成功度过此次旱情,你当首功!”
老宋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他想说族叔您想多了,但又想到豆种的来历不能说出来,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正说着话,正蹲在门口玩耍的两个孩子,见到一队车马停在了自家门前!
小家伙,滋溜一下子跑回了院子,嘴上大声嚷道:“阿爷,外面来了好多骑大马的人!”
宋喜乐与丈夫对视一眼,知道是县衙的官差到了!
宋家人不敢怠慢,呼啦啦的一群人全都迎了出去!
里长率先跑进了小院,对着老宋头道:“县令大人来了,还不快出门迎接!”
老宋头立时吓得手软脚软,他原以为官府只有会派几名差役上门,却是没想到县令大人会亲自上门!
这样大的事情,周县令自是不放心交由手下的人去办!
且只有他亲自出马,才能为这高产豆种造势,吸引更多的目光在这高产豆种上!
老宋头慌里慌张的跑出了门外,待见到身着官袍、头戴乌纱帽的周县令时,直接吓白脸,他磕磕巴巴的道:“大....大人,小人..小人有失远迎....”
周县令见他如此紧张,不甚在意的打断道:“今日是我冒昧前来,老丈无需紧张!”
周县令并没有往宋家的院中去,而是直接站在大门外问道:“本官听闻你家中有高产豆种,不知是否属实?”
老宋头此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宋喜乐知道这样不行,县令大人站在门外与他们说话,便是想要将这件事传扬开!
她拽了拽云右的衣角,示意他上前回话。
陈云右会意,他上前一步,朝县令大人拱了拱手,歉意的道:“大人恕罪,我岳丈他太过紧张,由小子代为回话,我岳丈家确有高产豆种!”
周县令满意的看了一眼陈云右,继续追问道:“我听说那高产豆种产量能有五六百一亩?此事可是真的?”
“不敢欺瞒大人,是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一直跟过来看热闹的宋家村村民,听到这话,据是倒抽一口气!
有人不敢置信的挖了挖耳朵,然后不敢置信的小声询问身边同伴,“我方才没听错吧,宋叔家豆种一亩多少斤?”
“说是有五六百斤!”
“那岂不比稻的产量还高?”
“你快捏一捏我,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哎呀,好痛......”
周县令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走,带我去瞧瞧!”
呼啦啦的一群人跟着周县令进了宋家,村民不敢跟进院子,全都趴在了老宋家的院墙上往里张望!
院墙本就不甚高大,根本拦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村民!
老宋头指挥着儿子抬了一袋子豆种出来,亲自捧着了一把橙黄滚圆的豆种到周县令面前。
“大...大人,您看!”
周县令即便自己不种地,也能看的出来,这豆种与他见过的豆种都不同,不仅色泽金黄,且圆润饱满,个头也是不小!
原本周县令还有一丝顾虑的心里,在见到这豆种后,是彻底放下了!
他转过身,心情很好的点着里长道,“你们也都看看,这豆种与你们自家留的豆种,是否不一样!”
此时的里长还沉浸在震惊里没回过神来,被一旁的宋族长提醒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拉着宋族长上前查看!
与县令大人不擅农事不同!
他是种惯了田地的老农,这收成好不好,除了要看天气、肥料外、最关键的就是这种子了!
这豆种一看便是好豆种啊,他活了几十年也未见过这般好的豆种!
里长有些激动的道:“大人,有了这般高产的豆种,是咱们南云县百姓之福啊!”
陈族长在亲眼见识过这豆种后,也是激动的眼泛泪花!
站到墙头外,看着院中一幕的宋家村村民,更是心痒难耐,若不是县令大人在,他们恨不能立刻上前见识一番那比稻谷还要高产的豆子!
一番渲染后,周县令不由畅快大笑。
他和蔼的询问老宋头,“老丈可愿意将这些豆种割爱给我?助我稳住城中粮价!”
“ 老丈若是愿意,我可拿三十亩田地与你置换,同时在给你们二十两银子作为豆种的酬劳,如何?”
老宋头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只是这是不是让大人太破费了!”
老宋头,哪里还有不愿意的!
在他看来这豆种都是县衙的,自己不过是与县令大人做了一场戏,便白得了这般多的好处!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还正好砸到了他头上!
周县令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你种出高产作物有功,让你卖与我,已经有些强人所难,这酬劳自是不可少!”
其实周令也是有些不舍得再出银钱的,只是夫人说的也对,这事只有办的敞亮,于他这个县令的名声才不会有碍!
他也怕被人议论以权谋私,抢占百姓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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