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这要是给人送去医馆,回头,陈家人来找他们算账,他们可承担不起。
陈云业上前劝道:“明远你别任性,当务之急是你的伤势最为紧要!”
只是这时候的陈明远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劝告,鬼嚎着要去参加县试!
陈云右懒的在这边耗着,直接对着陈云业道:“二哥不必苦口婆心劝慰,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早该明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得道理!”
“即便是以后瘸了,考不了科举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直白,却也是实情。
没想到陈云右的话刚说完,陈明远就停止了鬼嚎,瞪着一张通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小叔!
这会子,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陈云右懒的管瞪向自己的目光。
与陈云山说了一声,当即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天边已隐隐有些泛白,留下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陈云业叹了一声气,“走吧,明远二叔先送你去医馆!”
这一次,躺在驴车上的陈明远没有吱声,默许了陈云业的做法!
即便是他心中再怎么不甘,也不能否定,他小叔说的是对的!
这县试一考便是一日,中途还不能提前出场,若是他的腿耽误了治疗,落下了病根,那么他以后就会与仕途无缘了!
躺在驴车上的陈明远握紧了拳头,他势必不能因着心中的不甘而毁了自己的前程,他还有机会的!
陈云右一行人,赶到考棚的时候,考生已在入场。
他只来得及叮嘱妻子几句,便被差役们催着进了考场!
待陈云右进去考棚后,宋喜乐这才转身对护送丈夫的村人道:“辛苦,各位叔伯今日特意陪我们走一趟,不好叫诸位叔伯饿肚子,我请诸位吃早食!”
跟过来的八人连连摆手,“侄媳妇这般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哪能叫你花这冤枉钱?”
“话不是这么说的。”宋喜乐笑盈盈地道,“请诸位叔伯吃早食怎么是花冤枉钱!”
只是大家都是过惯苦日子的,无论宋喜乐如何相邀众人皆是不肯宋喜乐破费!
最后双方各退让一步,宋喜乐走到街边的小摊上,给每人买了三块肉饼,让他们暂且垫垫肚子!
宋喜乐又另外打包了一份,交给陈云山,“云山大哥,这一份你帮我给中途去医馆的那些叔伯,今日真是麻烦诸位了!”
众村民见宋喜乐安排的面面俱到,便是那些因着送陈明远去医馆的人,她都没有忘记!
大家伙收下肉饼的同时,不由在心中感慨着陈云右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陈云山接过肉饼,“弟妹,你看今日的事情,要不要报官?”
宋喜乐点点头,“这般恶劣的事情,自是要报官的!”
“云山大哥你们放心,我一会儿就去一趟县衙,大哥你们先回吧!”
陈云山是知道宋喜乐与县令夫人相熟的,顺从的点了点头,领着人离开!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有人问道:“云山,我们要不要去医馆看看明远的情况?”
陈云山略略想了一下后,便同意了下来,那些送陈明远去医馆的人都是他喊的!
若是陈家人来,他们一起作为见证者,由他们一起将事情讲明白也好!
待一行人到了医馆外头,便听到了小刘氏的嚎声,“明远、明远,我的儿,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刘氏收到村民报信的时候,吓的肝胆欲裂,当即带着人往城中的医馆赶来!
待看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孙儿,刘氏只觉得心如刀绞,她恶狠狠的环视在场的众人,“是谁?是谁害我孙儿?”
在场的众村民,被她这样一盯着,心中十分不舒服,合着他们帮忙送人过来,还送错了?
陈云山这时候大迈步进门, “刘婶子,您可别不分好赖人,他们好心将人给送过来,没有还要被你指摘怀疑的道理!”
这时候,陈义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别跟你婶子一般见识,她是急昏了头,今日多谢大家将明远送过来了!不知你们可知明远为何会受伤?”
陈义出来打圆场,村民们自是要给他几分面子,众人便将他们中途遇袭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氏忽的惊叫出声,“明远是被你们放跑的驴子撞到的?”
陈云山狠狠地皱起了眉,“刘婶子,你听话难道听不到重点吗?重点是有人潜伏在山中伺机伏击云右,至于驴子冲撞了明远这是意外,谁也没有想到的!”
刘氏非但没有被安抚住,反而声音更大道:“老三他们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他明知我家明远就在前头走,故意放了驴子去冲撞我家明远的车,他这是要坏我明远前程啊!”
刘氏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街道上的人听到医馆中的闹剧,八卦的涌到了门边,探着头往里张望,争当吃瓜群众!
陈云山等人被刘氏的无理取闹弄得有些生气,这人铁了心要将陈明远的事情攀扯到云右身上!
他冷沉着一张脸道:“刘婶子还是不要本末倒置,避重就轻的好,云右在途中受到歹人伏击是真!”
“明远受伤婶子怎么不去怪那些设伏之人,要知道那些人可是要云右的性命,没有那些歹人,自是不会有今日这场祸事!”
“我看婶子你也不必在这儿与我们争,弟妹已经去县衙报官了,到时候若是抓到了歹人,婶子再找那些人索赔便是!”说罢,招呼人便走!
陈义还想打圆场,陈云山已经带着村民们呼啦啦的走了!
陈义黑着脸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件事,你究竟有没有插手?”
刘氏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强自镇定反击道:“怎么?你又想说是我搞的鬼?”
陈义盯了老伴好一会儿,多年的夫妻,无论老妻如何强装镇定,还是叫他看出了端倪!
陈义目眦欲裂的道,“糊涂,这件事竟真和你有关!”
刘氏被老伴的样子吓的后退,强撑着辩解道:“我怎么知马婆子那蠢货会如此做!”
刘氏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这该死的马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将她孙儿害成这般模样!
这是在外面,医馆里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他不好与老伴在此争执,他招来随身的陈二,与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陈二听罢,连连点头,片刻后,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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