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龙天权则像小鸡啄米一样,每次只喝一小口。
“说吧,把乾坤问情谷的情况全说出来,是谁和你去的?你们又是怎么去的乾坤问情谷?”
龙天权轻轻地抿了一小口醉仙酿,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答道:“师父,这件事我不好和你说!但我可以跟你说的是,和我一起去的是一个女人!”
“她是谁也不能说吗?”
龙天权犹豫了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哎!她………你一定知道的,就是极限斗罗千道流的孙女,千仞雪!”
尘心闻言,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她追杀你,然后你们一不小心闯入乾坤问情谷了?”
龙天权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哎,既然你不愿意说,为师也不强求你,只要你平安归来了便好。”
尘心站起身,看向远处巍然耸立的武魂殿,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只寂静无声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不过你今天太招摇了!往后的时日,你就跟着我。”
“师父是怕武魂殿对我下黑手吗?”
“不,武魂殿一定会对你出手的,比比东向来都是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者,唯有死,更何况你还和武魂殿有灭族之仇!”
“你不会放过武魂殿,武魂殿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龙天权沉默下来,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要不是尘心在这里,这个比赛他都打算不比了。
毕竟天赋超绝的龙天权还不值得武魂殿当众出手,但要是天赋冠绝,第五魂环便是十万年,那武魂殿会付出一切代价,让龙天权死于襁褓之中。
尘心指向武魂殿,道:“你信不信此时武魂殿内,便在商议着如何刺杀你?”
龙天权点点头,“我信,换我当教皇,我都要想尽一切办法灭了自己。”
两人的目光看向武魂殿,而此时武魂殿的大堂上,正如两人所料。象甲宗,风剑宗,圣龙宗等一众武魂殿的附属宗门齐聚一堂。
全场的一众宗主,一众长老全都被两人,或者说是一人镇压的抬不起头来。
比比东冷眼看着飞行在空中的男子,冷声质问道:“你可知那龙天权是我们武魂殿的敌人,若放任他成长,日后必成我武魂殿的大患!”
“吾不在乎!”
千道流扫视了一眼比比东,就像天神看待凡人一样,平静地可怕。
“在吾面前,再强的蝼蚁终究都只是蝼蚁,蝼蚁的力量,岂能撼动神明!”
“十万年魂环又如何?天赋冠绝又能如何?吾都不在乎!”
比比东厉声道:“你迟早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千道流俯下头看了比比东一眼,轻声道:“比比东,我希望你清楚,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你是小雪的母亲,仅此而已。”
“与小雪比起来,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你要记住,武魂殿到底是姓千!吾说那龙天权动不得,你就动不得!”
“吾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千道流带着千仞雪消散一空,整个压抑的气息才消失不见。
在千道流走后,大堂内这才恢复如初,不过他们都不敢说话,只能静静的等比比东下命令。
“龙天权就不要动了!全都下去吧!”
“可是教皇大人……”
风白龙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击飞了出去。
“风白龙,什么时候你也敢质疑我的决定了?”
比比东冷声呵斥道:“全都给我滚!”
众人如释负重,全都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风白龙捂着伤口,也只能姗姗离去。
比比东一把扯下皇冠,狠狠地砸在地上。
“可恶的千道流,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儿子犯错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敢一剑砍了他!”
“好一个双绝,好一个千道流,虚伪……恶心!”
“哈哈哈哈……”
比比东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表情狰狞得可怖,像被鬼怪附体了一样。
“待我完成神考,便没人再能阻我!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千道流并不知道比比东早已对他起了杀心,又或者他知道了也不在乎。
千道流带着千仞雪回到供奉殿后,立马训斥道:“你真是太令吾失望了!先天魂力二十级,到了如今也才八十一级。你本是神女,天生的神明,却要为了一个皇位,浪费了整整十几年!像那种国度,吾动个小指头,便可令其灰飞烟灭!”
千仞雪低下头,没有说话。
“记住你所答应的过话!往后你就跟着吾修炼,所有凡俗的一切都摒弃掉。你要记住,你是神女,和凡人是不可能的!”
千仞雪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回道:“我知道了爷爷,往后我会跟你好好修行的!”
“你明白便好。”
千道流背过身去,“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千仞雪点了点头,离开供奉殿之后,只感觉心里面空荡荡的。
十几年的布局,十几年坚持的理想,十几年的青春岁月,竹篮打水,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不过,她不为此后悔,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决定这么做。
她唯一舍不得的是,再不能和他一起喝酒,一起谈天论地,谈论理想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小声地呢喃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往后你要好好的。”
乌云遮住清月,也遮去了千仞雪的内心,从此再无雪清河,只有神女千仞雪!
龙天权自然不知道千仞雪在背后的付出,为了防备武魂殿,他已经从酒店里搬了出来,跟随尘心来到了七宝琉璃宗在武魂城的七宝店。
宁风致早已在这里等待了,在得知宁荣荣也要跟着住在这里后,龙天权才意识到,可能武魂殿要杀他的决心,比他想得还要重许多。
宁风致见龙天权的到来,开口道:“你的房间和荣荣挨在一起,荣荣带你过去。”
龙天权看了一眼尘心,尘心摆手道:“去吧!如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和你宁叔有事要聊一会儿。”
龙天权点点头,跟随着宁荣荣走了上去。
宁荣荣一路上都在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不过龙天权却突然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他感觉心里少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荣荣!”
“嗯?”
宁荣荣回过头,好奇的看着龙天权。
“没事,就是想喊你一声!”
“切,神经……”
骂完龙天权后,宁荣荣又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
龙天权叹了一口气,是少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