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站出来,一辆黑色丰田等在那里。
“沈先生,请上车。”
那小铃木朝沈望微微鞠躬,然后帮沈望打开后排车门,一举一动,颇有风范。
沈望记得来之前,陈莲山叮嘱过,说这铃木财团说是正经生意,但本质是北海道最大的黑帮。
小日子黑帮合法,做的则是灰色地带的生意,如风俗行业、高利贷、小赌场等等。
那辆丰田轿车,可不是一般的丰田,而是小日子的高端车型,也是黑帮标配。
不过沈望无需害怕,黑帮既然是合法的,就不会明目张胆地做违法的事。
况且,日本那边翡翠行业发展一般,就算真有矿,也需要人才来鉴定,试问还有谁比沈望更牛逼?
沈望有恃无恐,何况本就无须恐惧,就大大方方上了车。
小铃木亲自开车,直奔一家旅馆。
那里据说是百年老字号,旅馆不大,价格却十分昂贵。
不过。
沈望此行的全部开销,铃木财团说是都包了,无须沈望出一分钱。
沈望则沉默不语,一路上都在心里默默盘算。
到了旅馆,房型有四种,从高到低依次是梅兰竹菊。
小铃木给沈望订的是梅字等级的,也就是最好的房间。
“沈先生旅途劳顿,请稍作休息,晚上我父亲设宴,就在本旅馆,有劳先生等待。”
说罢,小铃木退去。
沈望看看房间,果然是百年老字号,这房间确实配得上“雅致”二字。
就是小日子睡得榻榻米,还有那种矮脚小桌,沈望可习惯不来。
沈望来到窗边,这是推拉式的木门窗,窗上糊纸,外面是木走廊,在外面是玻璃窗隔开的庭院。
庭院里有假山、水池,再往外则是连绵的群山,山顶覆雪,听说是沈望来之前一周下的,往后入了冬会越积越厚。
“莫非翡翠就在那片山里?”
沈望正琢磨着呢,门外有人敲门,是个女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日语,沈望也听不懂。
推门一瞧,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容貌还算美丽,身穿和服,跪坐在地上,面前是一个托盘,盘中有酒食。
沈望看明白了,这人是旅馆的员工,过来提供服务的。
屋内有暖气,倒是温暖,不过开窗看外面,冷风一吹进来,喝点热酒倒是无妨。
沈望就留下酒食,打发了女子。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
沈望心想:这次又送什么?
哪知开门一看,这次门外竟是一位年轻女子,也穿和服,竖着厚厚的假发髻,脸上妆容也很浓艳,正是小日子的艺妓打扮,但丝毫不掩盖其本身的清秀美丽。
她也说日语,沈望听不懂。
但她递来了一张纸条,是小铃木用中文写的:“沈先生初来乍到,家父特地嘱咐,要将先生招待周全,北海道位置偏僻,天气苦寒,倒是女子生得肤白貌美,还请先生品鉴。”
沈望眉头一皱。
再低头看那艺妓,模样青涩,年纪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也不知干这行多久了。
沈望来小日子,是为了千秋万代的大事,怎会贪恋一己私欲?真要睡姑娘,我大华夏哪个不比它小日子强?
于是。
沈望摆了摆手,拒绝了这女子。
女子竟有些惊慌,俯身在榻榻米上,主动请求沈望留下自己。
只听见女子用稍显蹩脚的中文说:“若我就这样回去,便无法向东家交差,还请先生开恩,收留小女。”
沈望一愣,没想到这小姑娘还会中文,还有东家,这些都引起了沈望的兴趣。
反正下午也没事。
沈望原本打算出去走走,收集当地情报,但料想翡翠矿这么大的事,从平民百姓口中,肯定打听不到。
倒不如问问这艺妓。
“好吧,你进来吧。”
沈望让开位置,让艺妓进屋。
艺妓先叩了叩首,再缓缓起身,迈着小碎步进屋,而后重新跪坐在沈望面前,卑微得仿佛古代的奴婢。
再说沈望想抽烟,刚拿起烟,这艺妓小姑娘就举起火柴,引燃了要帮沈望点烟。
沈望的自尊心,自然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下子他就懂了,为什么许多有钱的老富豪,都喜欢来小日子找快乐,这边贵是贵,但花样是真多!
沈望呢,头脑倒是清醒。
他先避开艺妓姑娘跪的方向,以示最基本的尊重。
然后沈望问她:“中文怎么学的?东家是铃木财团吗?做这一行多少年了。”
艺妓一一回答,原来她入行也才半年,中文是为了做事方便,那些华夏老板们喜欢,才专门学的。
至于东家,确实是铃木财团旗下的一家专门培训艺妓的店。
沈望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旁敲侧击问了句:“那么北海道这边,最近可有什么大事?”
姑娘眨眨眼,听不懂沈望的意思。
沈望也不多问了,估计翡翠矿这么大的事,肯定传不到普通人耳朵里。
而后。
沈望又问姑娘,是不是她东家下了令,要把自己侍奉好了,才能领赏,不然就要被责罚。
所谓侍奉,指的自然是男女之事。
姑娘隔着厚厚的妆,脸颊还是羞红了,但比起风情万种,这种青涩的娇嫩,确更戳人心。
但凡沈望是自己来玩,哪能顶得住这等诱惑?
不过大事当前,沈望身体本就没恢复,岂能纵欲胡来?
当天下午,两人只是谈天。
而后沈望叮嘱姑娘:“回去以后,就跟东家说一下午都在忙那事,然后领赏去吧,懂我意思?”
姑娘娇羞起来,点点头说懂。
傍晚,姑娘走了。
沈望则一琢磨,既然对方用了美人计,自己就将计就计呗,于是先去泡了个澡,回来后呼呼大睡,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但晚上,铃木财团的老大派人来请时,沈望却故作困倦,仿佛被榨干了一般:“几点了?哟,天都黑了?好好好,沈某这就去赴会。”
先让对方放松警惕,这便是沈望的策略。
不过铃木财团也是响当当的大黑帮,北海道第一,也不是好对付的。
还有那神秘的翡翠矿,究竟是真是假,这一切就像笼罩在雪山上的乌云,扑朔迷离。
需擦亮眼睛,方可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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