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又出去抽烟了。
这一次,是凌云鹏一路小跑着回来,请他回去。
“沈先生!二小姐鉴定完了,这次恐有风险,您快来瞧瞧吧!”
沈望却很淡定。
他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翡翠这一行尤其如此,凌兄莫慌,今日二小姐必胜。”
随后沈望回到大堂。
一瞧那石头,开窗的位置确实是玻璃种帝王绿,品相可谓极品。
再一问李敏的鉴定结果,自然也是如此。
石头还没切,就看见李志哈哈大笑,颇有几分癫狂之意,道:“二姐啊二姐,这次你输了!”
说罢,李志跳到台子上,对所有人喊道:“诸位且看,这石头经我鉴定,其内部有数道大裂,咱们一切便知!”
然后石头被送到崔师傅手里。
老师傅一脸嫌弃,但还是亲自操刀,要把石头切开。
这时沈望看李敏,只见李敏脸色也很难看,身体还有些不住颤抖。
沈望眉头一皱,心想莫非她的眼线没有探查到这石头?
凌云鹏也瞧出不对劲了,忙问沈望如何是好。
沈望思索片刻,说实话,也有些慌了神。
但他定了定心思,吐纳了几口气息,忽然双眼一阵剧痛,黄金瞳之力又回来了。
看来是休息过后,金瞳之力稍稍恢复。
沈望来不及欢喜,赶紧催动金瞳之力,去查看那石头的情况。
只见。
这块切半的开窗料子,其内部金光闪耀,如正午时分之阳光,定是玻璃种无疑!
且石头内部完好无损,不见任何裂的痕迹。
这就是说,李敏的鉴定结果虽不是完全正确,但也大差不离。
反而是李志高兴得太早,提前把鉴定结果说出来了,又错得离谱。
但凡李志沉得住气,等石头切开了再说:“二姐,你也没有完全正确,弟弟我还是不服。”
如此,就依然有纠缠的机会。
现在就完了。
石头一切开,李志就彻彻底底输了。
沈望大喜。
这时他站出来,提前对众人说:“李老爷子,还有今日来参会的诸位宾客,家主之位已经尘埃落定了。”
众人忙问是谁。
沈望微微一笑,指向李敏:“自然是二小姐。她的鉴定几乎正确,虽不完美,却比李三公子强太多了。”
沈望何等威望?他一开金口,众人自然信服。
于是李敏那一派的人,纷纷欢呼起来,庆祝胜利。
连皱紧眉头的崔师傅,这时也喜笑颜开,加速切石,以证沈望所言无误。
李志不服了。
这小子跳出来叫嚣:“少胡说八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车祸重伤,已经伤了脑子,神智不清醒了。”
沈望默不作声,只微笑应对。
虽说此刻,黄金瞳的效力一闪而过,沈望又觉得两眼剧痛,无法维系。
但胜败只系于一瞬,沈望已经能确保胜利了。
果然。
石头切开,真是通体完美无瑕,市价一千万以上。
李志输了,李敏赢了,李老爷子带头鼓掌,全场纷纷欢呼庆贺,这场漫长的家主之争,也彻底落下帷幕。
李敏有老爷子的支持,有李家众人的支持,生意上有很多合作往来的老板,本领上更是有沈望压轴,怎么输?
更别说,老大一家疑似买凶杀人,老三又如此卑鄙无耻。
家主之位,除了李二小姐,实无第二人选。
只见老爷子喜笑颜开,只怕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刻,便是终于定下了继承人。
他宣布:“从今日起,李家家主便是我的二姑娘李敏,诸位亲朋好友,年兄年弟,若是给我这退休老头子面子,以后还请多多支持她。”
众人齐声:“是!谨遵老家主教诲!”
当晚。
李敏大设宴席,庆贺自己当选家主。
白天参加大会的人,绝大多数也都来了,其中不乏原本和李实、李志交好的老板。
除了少数负隅顽抗的,李敏通过今日之战,已经彻底收服了人心。
不过沈望没来。
沈望身体不适,早早回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他一觉睡到中午,仍觉得双眼肿胀,只稍稍运劲,就有烈火灼烧之感。
莫非黄金瞳就此废了?
沈望反思自己,前些日子确实用眼过度,再加上那场车祸,自己不仅没死,还奇迹一般迅速恢复了,一定也和金瞳消失有关。
思索良久,沈望反而释怀了。
还是那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住了一趟医院重症监护室,哪怕金瞳真的永远消失,他也无所谓。
反正手握把柄大把财产,光是囤的翡翠,就价值两个亿。
更别提还有年入数千万的产业,后半辈子啥也不干,光数钱都数不过来了。
这时李敏来电话了,说想单独邀请沈望吃饭。
沈望昨天没吃,今天就答应下来。
去哪吃呢?
李敏说去福临楼,瑞城最好的大酒楼。
沈望笑道:“太张扬,不去。”
李敏又说四海楼,新开的,地道。
沈望又笑道:“太讲究,不去。”
然后沈望提议,今天降温,不如去路边摊,吃那种棚子里的羊肉火锅,新鲜羊肉配羊杂,再来点啤酒,可是一绝。
只是李二小姐是雅人,多半吃不来这街边俗物。
李敏笑道:“怎么会,先生定地方,李二一定来。”
入夜后,两人在路边的羊肉火锅摊见面了。
摊位不小,客人也是满棚。
两人坐在边角,棚子里蒸气腾腾,倒成了天然的屏蔽,叫旁人认不出他们俩。
沈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比起和小人们勾心斗角,还是这样更痛快。
李敏则斯文多了,毕竟是年轻女子。
但她还是举起酒杯,敬了沈望:“昨日多亏有先生,李二千言万语,都在这杯酒里了。”
说罢,二小姐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听说李二小姐酒力一般,昨晚的宴会只喝了几口,就睡到第二日正午,恰好和沈望同一个作息。
沈望哈哈大笑,开了瓶新酒,咕咚咕咚倒上一杯,又觉得不过瘾,干脆举瓶一口闷掉。
没想到这时候,一只手搭在沈望肩膀上,转头一看,是个黄毛小混混,口吐狂言:“老头,不长眼睛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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