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秦雨销在被子里闷闷地嘟囔,“你不喜欢就去找别人。”
“你不解决问题,还要把我往外推?”林烬桁掰过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头,“看着我。”
秦雨销恼火地睁眼,“干嘛!”
“你。”林烬桁的声音低而沙,起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
他的吻又深又重,卷着她的舌尖缠吮,细细密密的麻意从交缠的舌尖渗开,仿佛要把刚刚那点不愉快融化干净。
秦雨销本能地想要瑟缩,却被他压制得不能动弹,他的气息带来独属于他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围涌着她。
吻了许久,在快要缺氧的时候才放过她,她胸口起伏着,眼瞳潋滟潮红,柔软得一塌糊涂。
“不开心可以直接跟我说。”林烬桁轻捏她的脸颊,“总这样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不来哄你,你是不是就一直生闷气了?”
“你呀。”林烬桁的视线下移,停在她被真丝睡裙遮住的胸脯上,“一点长进都没有。”
秦雨销,“……”
好一个双关语。
“谁说没长进!”她声音小小地哼道,“我要你。”
林烬桁轻笑,再次低头,埋进她的颈窝,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一寸一寸地向下吻过,柔软的衣料很快褪去。
秦雨销咬住下唇,感觉他的鼻尖似有若无地刮蹭过,她忍住柔软的嘤咛,却挡不住鼻息发出细弱地娇哼。
没多久,脑海里炸开一簇簇烟花,秦雨销挣扎着蜷起来,又被林烬桁按住。
他再次吻了下来。
一吻过后,秦雨销红着脸呸呸两声,骂他不要脸,大变态。
林烬桁笑着理顺她汗湿的发丝,“你怎么连自己都嫌弃?”
“滚滚滚!”
雨季结束,时间还不到十点,林烬桁要她去洗澡。
“等一下。”秦雨销还浸在雨季余韵里,软绵绵地道,“缓一会儿。”
于是林烬桁搂着她躺着,滚烫的胸膛紧密相贴。
没一会儿,秦雨销的手指穿进他汗湿的黑发间,“你的工作累不累?”
要统领那么大的公司,下面还有许多不服管的老员工,外面还有许多虎视眈眈的对手。
但林烬桁明显曲解了她的意思,抬起头,微微眯起的眸子带着危险气息盯着她,“怎么,嫌我不能干了?”
秦雨销还没反应过来,“啊?”
林烬桁按住她,“谁刚刚哭着求饶的?”
他不过是想着她明天还要上班,少做两次,竟然就让她觉得他累了??
“什么鬼啊。”秦雨销一阵无言,“我是在关心你。”
“谢谢,不是很用得着。”
“……”
……
洗完澡,秦雨销换了身睡衣,一点困意都没有地趴在林烬桁身边,双手托腮,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们酒吧车库第一次见的那次,你为什么不帮我啊?”
林烬桁靠在床头,用平板看刚出的金融市场热点,分心答她,“怕你心怀不轨。”
主动接近他的女人大都抱着各种各样的图谋算计,他碰见太多白天借着工作名义加他联系方式,晚上就给他发来裸照的女人。
那些貌美自信的女人为了爬到他的床上,能做出来的事情不断刷新他的认知下限。
在他只知道抓蚂蚱的年纪,就有自荐枕席的女同学,脱光衣服要教他男人和女人的事。
秦雨销听到这里,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不好奇吗?”
这个年纪不都是对身体充满好奇探索的时候么?
“不好奇。”林烬桁道,“我家在青春期之前,会请专门的老师进行生理教育。”
秦雨销,“……”
怪不得第一次的时候,他说没有经验,而不是他不会。
她实在是好奇,“那你后来怎么做的?不会吓跑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林烬桁斜她一眼,“我给她盖了件衣服才走的。”
“你还……真有教养。”秦雨销晃着小腿,“我被下药那次,要是换了别的女孩,你会帮忙吗?”
“不会。”林烬桁想都没想,“因为是你我才会管。”
这种事情他在夜场见过太多,在外面碰上强奸迷奸,他一定会管,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出现在酒吧的人九成九都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哎,那我可真特别。”秦雨销歪头枕在他大腿上,挡住平板屏幕,“如果哪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爱我吗?”
林烬桁挑眉,“你想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就做个比喻嘛。”
林烬桁把平板放在她脸上,“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那要是我被人强奸了。”秦雨销伸手探进他的睡衣,抚上他的腹肌,“你心里会不会嫌我脏了?”
“不会。”林烬桁平静道,“男女之间力量天生就是悬殊的,受害者不是过错方,遭到强奸这种事,只要自己心里不觉得自己脏,外人的眼光就不重要。”
“如果是你遭到伤害。”他的目光垂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定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只会怪我自己。”
“呜呜呜……”秦雨销在他腹肌上摸来摸去,“你怎么这么好哇~”
林烬桁,“……”
到底是人好,还是腹肌好?
他把人掀到一边,用被子盖住,“老实睡觉去。”
秦雨销又滚回来,裹着松软的被子像个大虫子一样仰头,“没有你抱我,我睡不着。”
“那我不在你都怎么睡的?”
“你不在我就不睡啊。”秦雨销说得跟真的似的,“我天天晚上去给可口可乐打气,给洞洞鞋打孔,把方便面织成饼。”
林烬桁轻笑,放下平板捏她的脸,“我早晚给你的嘴缝上。”
“那不行,以后绿化带就没人刷漆了,ATM里也没有人数钱了,老婆饼里也没有人塞老婆了。”
“神经病。”林烬桁抬手关了壁灯,搂住她盖好被子,“闭嘴睡觉。”
安安静静躺了一会儿,秦雨销突然道,“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林烬桁,“不听。”
她那些破故事就没有什么正经的,他不用想都知道,不是说他是狗是猪是王八,就是认他当儿子。
秦雨销忽略他这句,自顾自讲起来,“我小时候邻居家小孩总说空调上面有两个小孩,两口子刚开始没在意,后来听别人说小孩子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二话不说就搬家了。”
“但是没想到搬家后孩子又说新家的冰箱上有两个小孩,然后两口子不放心,又接着搬,直到孩子长大了,这才知道……”
秦雨销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是怎么回事?”
林烬桁无奈配合,“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那俩小孩是海尔兄弟!”
林烬桁,“……”
我就知道!
……
第二天早上,林烬桁骑电动车送秦雨销上班。
秦雨销困得不行,脑袋抵在他后背上,恹恹地小眯了一会儿,怕掉下去,手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腰。
到了医院门口,林烬桁让她下来,她在后面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地摘下头盔,“我小时候上学,天天想着有人能骑车载我去,就不用走了,没想到工作却圆了这个遗憾。”
小时候天天司机接送的林大少爷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感受,但不妨碍他想知道她还有什么遗憾。
“没什么遗憾了。”秦雨销把头盔给他,“你让海峡两岸统一吧。”
林烬桁轻笑,“快滚。”
到了办公室秦雨销差不多清醒了,她的电脑还在医院员工宿舍,只能用医院电脑登录天谴的内部网站,找天权要三栖港项目的全部资料,没多久天权回复:
【你要这个做什么?】
秦雨销:【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天权:【……】
【给不了】
秦雨销:【哦】
【那我就给林烬桁囚禁起来,让他天天出不了门上不了班,你们的计划爱找谁找谁去吧】
天权:【???】
一通胡言乱语的扯皮之后,秦雨销成功要到了资料。
有点多,还包括了对手公司的竞争力分析,她就算能一目十行,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刚好主任来叫人查房,她只好转发进自己微信里。
晚上林烬桁说有个酒会要去参加,让她自己回家,还发来一张随手对镜拍的照片。
照片上他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做了背头的造型,露出整张锋利冷峻的面部,一整个精英商务霸总风,不需要氛围感,就硬帅。
秦雨销回复:【整这么帅?】
【这是准备出轨了?】
林烬桁:【?】
秦雨销:【啧啧啧,小白脸子,坏心眼子】
林烬桁:【做个准备,今年安排你去演春晚】
和他胡扯完,秦雨销回到员工宿舍,办好实习生自己住的手续,收拾完东西才用电脑看起上午拿到的资料。
越看越觉得经商真的很需要头脑手腕和心计城府,按林氏集团的实力,拿下这个项目有八成的把握。
而自己显然不是这块料子,要让林烬桁竞标失败,直接去浇烂他办公室的发财树可能比较直接有效一点。
她兀自捏着鼻梁愁了一会儿,收起电脑,拎着行李箱下楼回去。
林烬桁让人把林家的阿姨桐姨接过来照顾饮食起居,秦雨销到家就吃上了丰盛的晚餐,之后就专心学习。
她洗漱完已经十一点多了,林烬桁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她在床上滚了两圈,没忍住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直到十二点多才回,说刚结束。
秦雨销等的都困了:【怎么才回我】
【不满.jpg】
林烬桁:【没看手机】
【下次可以打电话】
秦雨销:【捶桌.jpg】
【我不是怕打扰你吗?!】
林烬桁:【不打扰】
秦雨销:【哦】
林烬桁让她先睡,自己回去睡客卧。
他四十多分钟后才回到华侨城,深夜的电梯轿厢空无一人,精心打造的豪华装潢在这种时候冰冷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电梯门无声向两边滑开,暖色系的电梯厅进入眼帘,青色的编织地毯上安静蹲着一人一狗。
林烬桁微怔了下,走出电梯,“你在这儿干嘛呢?”
一身青色睡裙的秦雨销原本蹲着玩手机,小煤块儿趴在她雪白的脚边。
闻声她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噢,我等你呢啊。”
“不是让你先睡了么?”林烬桁无奈朝她伸手。
秦雨销仰着小脸,“腿麻了。”
林烬桁,“……”
他给她慢慢扶起来,抱到主卧的沙发上,小煤块儿在后面屁颠屁颠的,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们进了主卧。
于是林烬桁又拎起狗送回宠物屋,才折回来洗澡,洗完出来,秦雨销盘腿坐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林烬桁接了杯水,“你有事?”
“我……”秦雨销欲言又止,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闭眼装睡,“没事。”
林烬桁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有事,上床后捏她的后颈,“做什么亏心事了?”
秦雨销睁眼,眨巴两下,“要是你破产了,只能吃糠咽菜,我也愿意跟你过苦日子。”
林烬桁不太明白她哪里来的这种假设,“你少看点小说,一棵树可能被台风吹倒,但森林不会,我破产的概率和恐龙复活差不多。”
秦雨销,“……”
他的意思是他有一座森林,一棵树的得失影响不了什么??
她坐起来看着他,略微正色几分,“就是……三栖港那个项目……
她觑着他的神色,“……能不能不要?”
林烬桁隐约猜到她这两日偶尔的小反常可能和这个有关,拉过来她的手问,“怎么了?”
秦雨销有点难以开口,她看了资料,知道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敢拿妹妹的安危来赌。
乔溪的性命现在就握在顾渝手里,一场惊吓就可能夺去她的生命。
可是她做不出背叛林烬桁的事情。
秦雨销低着头,小声把顾渝拿乔溪的心脏威胁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烬桁听后微微皱起眉,秦雨销愈发忐忑不安。
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也许……她当初就不应该去美国找他。
“别担心。”林烬桁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妹妹重要,这个项目没了还有别的机会。”
秦雨销鼻头一酸,一颗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对不起……”
他答得未曾犹疑,显得她的盘算取舍都那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