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坐在窗边的休闲椅上,黑色西装挺括,双腿闲适交叠,手指揉捏着什么。
光影半明半暗,秦雨销第一眼没看清那是谁,反手摸到壁桌上的瓷器,才分辨出来是谁。
“你有毛病啊?”秦雨销无语,走过去一把将阳台门关上,“你当你SpiderMan啊?”
雾蓝色的缎面睡衣是抹胸款,垂坠质感极佳,两根细细的吊带勾在她光洁舒展的肩头。
她里面没穿内衣,胸前饱满的漂亮曲线一览无遗,腰臀线条若隐若现,下摆只盖到大腿一半,露出两条又细又直的长腿,赤裸的漂亮小脚踩在粉白色的地毯上,柔软又性感。
林烬桁的视线在她身上慢悠悠滑了一圈,眸色沉了沉,“你穿成这样等傅涔冬来?”
“什么?”秦雨销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微微蹙眉,嫌弃极了,“我等他干什么?”
“没事。”林烬桁收回视线,继续揉捏指尖的粉白色玫瑰。
秦雨销,“……”
休闲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大簇新鲜玫瑰点缀氛围,他手里的那朵运气不太好,被他蹂躏得破破烂烂,跟遭了天谴似的。
秦雨销阴阳怪气,“呵,林总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辣手摧花呢。”
她喜欢泥土里自然生长的花草,而不是这种被花匠精心修剪插瓶的花,但不耽误她想损林烬桁两句。
林烬桁闻言微顿,随手扔了花,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同时双腿分开,将秦雨销揽进怀里。
秦雨销裹头发的毛巾松落,湿哒哒的长发散开,她不满,挣扎着要起来,“你抽什么疯?”
“别动。”林烬桁手臂紧扣她的细腰,贴着她耳侧的嗓音沉哑,“我大半夜不睡觉,过来辣手摧花。”
秦雨销反应了一下,辣手摧花什么意思来着?
好像是……以狠辣手段对女性施以强暴?
她耳根一热,有点恼火,“今天不嫌晚了,又不懒得动了?”
“这么点事儿。”林烬桁捏着她的耳垂扯了扯,“就这么多天不理我?”
秦雨销也知道这只是一点小事儿,她说那几句话的时候也是开玩笑的心理,可是她只要一产生“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嫌我烦了”的念头,她就只想躲起来。
她抿住唇不说话,睫羽安静地垂着。
林烬桁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犟不过她,轻叹了口气,“我那天就是逗逗你,你再撒个娇我说不定就去了,那句话哪里值得你生这么久的气?”
之前拌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么,怎么那么简单一句就生气了。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在学校里看见了也装不认识,非得他找过来哄。
“我就这样。”秦雨销垂着眼,硬邦邦地小声道,“我谈恋爱就这样。”
“哪句话让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我就只想逃走让你找不到。”
不沟通,不解释,短时间内也不想见面。
“那要怎么办?”没有恋爱经验的林大少爷有点无奈,“我要一直哄到你愿意跟我说话吗?”
“不要。”秦雨销道,“你不让我自己待着,我会烦的。”
林烬桁无奈,“那你自己待着,会想着来找我说话吗?”
“……不会。”秦雨销越说越有理,“你不哄我就是不爱我了,你不爱我那我也不爱你,我才不会找你。”
林烬桁被她这套悖论气笑了,捏住她的脸,“你自己觉得这合理吗?”
“不合理。”秦雨销道,“但我就这样,我改不了。”
“行。”林烬桁也破罐子破摔,“那咱俩就这么凑合过吧。”
“时间久了你就会烦的。”秦雨销抬起眼,黑眸里蕴着几分惶惑不安。
林烬桁挑起眉,“知道我会烦还不改?”
秦雨销又闷不作声。
林烬桁等了两秒,揉了揉她湿乎乎的发顶,“好了,别不开心了,我不会烦的。”
他一想到她哭得要碎掉了,和他说“我没有家”的一幕,心就软得一塌糊涂,只想多疼疼她,怎么会嫌烦呢。
秦雨销伸出小拇指,“那拉钩。”
“秦雨销。”林烬桁有点笑,伸出小拇指和她拉钩盖章,“你幼不幼稚啊?”
“嘁。”秦雨销不忿,“等我不喜欢你我就成熟了,我比你妈都成熟。”
“别了。”林烬桁笑,“我妈比你还幼稚。”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提你的父母。”秦雨销竖起一根食指,“你和他们关系不好吗?”
她在林家内没看到任何和他父母有关系的东西,从林烬桁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这一点也可以推测。
“跟我爸关系不好,跟我妈关系还行。”林烬桁神色自然,拍拍她的脑袋,“以后你会见到的,先把头发吹干吧。”
“噢。”秦雨销从他怀里出来,光脚跑进浴室,没一会儿又跑出来,把吹风机塞进他手里,“你帮我吹。”
林烬桁握着吹风机,偏头往她屁股后面看了眼。
“你看什么?”秦雨销背着手摸了摸后面,裙子好好的,也没掖内裤里啊。
林烬桁抬眼,笑意顺着微勾的眼尾流出来,“看看你尾巴是不是翘到天上了。”
秦雨销,“……”
“我尾巴没翘。”她坐到林烬桁左腿上,视线下移,“某人的第三条腿倒翘得挺明显。”
“秦雨销,你是个女孩子。”林烬桁打开吹风机热风,“能不能矜持一点,少说点荤话。”
车轱辘都碾他脸上了。
秦雨销悠闲地吹起口哨小调,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林烬桁现在给她吹头发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吹到七八分干,他关了吹风机。
秦雨销背对他坐的,以为吹完了,正要起身,被林烬桁按住肩膀,她疑惑,“还没吹好?”
林烬桁没答话,下一秒冰凉的金属感落在锁骨上。
她低头,看见那条名为“森林秘境”的宝石项链,中间是足有七十克拉的切割水滴形祖母绿宝石,旁边两颗十克拉的翠绿色通透绿钻做配,周围镶满细钻,华光闪耀,坠在她的锁骨下方,比照片上更加美到令人窒息。
她傻了,好半天才转头,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干什么?”
那天总经理说光是这两颗绿钻就举世罕有,自然界形成的绿钻至少需要百万年,可遇不可求。
祖母绿宝石的价值就更不用提了,顶尖拍卖品级的项链就这么随随便便挂她脖子上了??
林烬桁唇角微抬,“给我们秦小姐的订婚礼物。”
他故意咬重了“订婚”两个字,秦雨销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今天傅家给她准备的一套珠宝价值也不菲,但她不喜欢,晚宴结束就拆下来,交给专人保管了。
这条她确实很喜欢,但价值是她远远高攀不上的。
林烬桁那个长命锁她平常佩戴可以,但这玩意儿怎么可能戴得出去??站在阳光底下,闪瞎方圆十米内的所有狗眼。
她开口要推辞,房间门被敲响。
傅涔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笑笑妹妹。”
林烬桁要笑不笑的,“啧,秦小姐的未婚夫来了。”
秦雨销,“……”
这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她抬手伸到颈后,要将项链解下来去开门。
林烬桁按住她的手,语锋平静又暗藏危险,“就这么去。”
秦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