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桁靠在窗边，神色淡淡，语气轻闲，“你还好意思问我？”
秦雨销，“……”
她昨晚喝得还不到断片的程度，记忆逐渐回笼，说的话做的事清晰回放。
小秦同学有点尴尬，妈的，又在他面前哭成狗了！！
“呃……几点了？”她故作镇定，捏着水瓶走过去，窗外还是黑的，对面楼房灯光稀疏。
林烬桁抬手看了眼表，“四点了。”
“你就一直……在这站着啊？”秦雨销更尴尬了，瞟了一眼他，又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墨青色的天空。
内心起伏不定，她怎么净在他面前干丢人事儿，他不会嫌弃吧……
“嗯。”林烬桁靠着窗台，松散闲适，一夜未睡，身姿依旧挺拔舒展，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微微皱眉，“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秦雨销闻言摸了摸脖子，黏糊糊的一片，想到刚刚那个让她惊醒的梦，还是一阵心慌，“可能是刚刚做噩梦的原因吧。”
林烬桁道，“过来，给我抱一下。”
秦雨销立即瞪他一眼，“变态！”
然后看着窗外，磨磨蹭蹭两步挪到了他身边。
林烬桁见她这个别扭的劲儿有点笑，直接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揽住她的腰，将人拉进了怀里，“真能磨叽。”
秦雨销僵了一下，胳膊慢慢环住他的腰身，下巴抵在他肩头闭上眼睛，踏踏实实地紧靠着他，感受他身体笼罩过来的温度。
原来拥抱能给人这么大的安全感，秦雨销因为梦境惶惶不安的心绪，终于落到了实地上。
无数个浅眠多梦惊醒，被孤独笼罩的凌晨和深夜，好像都在这一刻被治愈。
抱了一会儿，秦雨销小声道，“……傻逼。”
？？？
“骂我干嘛？”林烬桁放开手，故意气道，“不抱了。”
“抱抱抱。”秦雨销笑着环住他的腰，仰脸天真无邪地笑道，“哥哥腰好细。”
“你闭嘴。”
秦雨销又在他后腰上摸了两把，“肌肉也好紧。”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林烬桁捏住她的后颈，眯起眼眸，语调微冷，“南柯梦都敢去。”
“茵茵生日，我去看个热闹嘛。”
“看热闹能喝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林烬桁想起她昨晚的行为就来气，他再晚点去，是不是就跟别人跑了？
“本来没打算喝几口。”秦雨销笑着解释，“你说你要来找我，我才喝的。”
“我要是没找到你呢？”林烬桁微微加重了捏着她后颈的力道，“今天该去哪个酒店找你？”
那里面玩得有多放浪形骸他比谁都清楚，每天变着花样整活动，像什么贴身脱衣舞，关灯抓人亲吻，规则放纵，角落里总有忍不住的男女。
“别生气嘛。”秦雨销后颈被他温热的手掌控制着，混不在意地在他颈侧蹭了蹭，“没有下次了啦。”
“你真是……没脸没皮的。”林烬桁无奈地叹了口气。
每次都惹他生气，然后轻飘飘地道两句歉，嘴上说着没下次，下次再换个别的方式气他。
平常拌嘴一句也不让呛，一有问题就滑跪道歉，将问题本身模糊过去，不和他吵架，也不解决问题。
“对了。”秦雨销微微退开，神色稍稍正经，“你帮我个忙呗。”
林烬桁摩挲着她颈后的薄薄皮肉，“什么忙。”
“查查肖鼎夫妻两个是怎么死的。”
“嗯？”林烬桁抬起眉，黑眸里多了几分疑惑，“怎么突然要查这个？”
“不是突然要查的。”秦雨销解释，“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跟肖家人接触的，不过我在肖家别墅内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二十年了，该清理的早都清理干净了。
她本来打算从车祸入手，或者找一找当年的旧人，像以前在肖家内工作的佣人，在肖氏内部的老员工，肖老爷子夫妇的朋友。
但她就一个人，做这些有点麻烦。
“你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给我安排个这么麻烦的工作。”林烬桁拇指轻抹上她的唇，“拿什么来换？”
“你真是万恶资本家！”秦雨销拉下他的手，翻起白眼，“帮你美丽善良的宝贝老婆做点事还要报酬！”
“那不帮了。”林烬桁将手收进口袋里，闲闲地往后倚着窗台，“我美丽善良的宝贝老婆自己想办法吧。”
秦雨销气呼呼地踩了他一脚，但两人都没穿鞋，这一脚的杀伤力等于打情骂俏，“那你想要什么？！”
“暂时没有想要的。”林烬桁轻笑，“先欠着吧。”
秦雨销又踩他一脚，“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哦，下周我就和傅涔冬订婚了，你要是没查出来我就要变成别人美丽善良的宝贝老婆了！”
林烬桁嘴角的笑意冷下来，转成嘲弄，“秦雨销，你可真行。”
秦雨销对起眼冲他扮鬼脸，“略略略。”
林烬桁伸手掐她后颈，被她轻松躲掉，两人疯闹了一会儿，天渐渐亮了。
司机来接两人上学，临下车了林烬桁却拉着秦雨销的手不放人。
“你干嘛？”秦雨销转头不解地看他，“我要回宿舍了！”
林烬桁脸色有点沉，说出的话也带点强制意味，“以后不准去夜店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嗯？”秦雨销不服气，“你自己不也去？你比我去的多吧，你天天去！”
林烬桁眸色幽微地睇她一眼，“你不让我去？”
秦雨销的一句“不让”到了嘴边被她急急拦住，“你爱去就去，我才不管你。”
林烬桁不咸不淡地说，“你可以管。”
“你吃错药了？”秦雨销扯回手，古怪地上下扫了眼他的俊脸，突然说了一句“那你三天别拉屎”，接着飞速推门下车，三两步就消失在了宿舍大门里。
这个司机年纪不算大，忍了两下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林烬桁幽冷的视线从后视镜睨过去，“很好笑？”
司机小哥一秒严肃，“没有。”
……
这周的周三下午和周四第一节没课，班长组织全班一起去半山度假山庄轰趴团建，翌日一早回来，抛开几个去不了的，一行二十多人。
两人一个房间，但姜祢有事来不了，另外两个舍友不忍三人分开，商量着三人一个房间。
班里人缘最好的洛川子笑着跑过来，热情地拉着秦雨销跟她一间，秦雨销是学委，跟谁关系都挺好，拒绝她难免留下嫌隙，只能答应了。
初冬的山林苍肃，入了夜森寒寂寂，秦雨销和两个舍友，以及几个和洛川子关系好的女生泡完温泉，说说笑笑地沿着鹅卵石铺的小路往回走。
洛川子和其中两个不时低声商量着什么，苏茵茵过来挽住秦雨销的胳膊，也低声道，“笑笑，洛川子不会是想对你做什么坏事吧？你要不还是跟我们俩睡吧，那床挺大的，睡三个人没问题的。”
秦雨销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啦，我小心点就是了。”
虽然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据她的观察，洛川子确实是没什么坏心眼的人。
和苏茵茵与宁思齐分开，秦雨销跟着洛川子回到房间，和洛川子关系好的三个女生也跟着进了她们的房间。
四个人神秘兮兮的对视，鼓捣起了投影仪，其中一人冲秦雨销抛了个媚眼，“学委，看过片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