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应该是演出结束了,纷杂繁多的脚步和吵闹的说笑声涌进更衣室里。
喧闹充斥着整个更衣室,却被这个小小隔间隔绝在外。
四目对视的两人无声对峙。
林烬桁淡着一张俊脸,盯着秦雨销的眸色又沉又冷,仿佛幽邃的寒潭,要把她吸入其中。
秦雨销一身反骨,觉得他这样格外招人逗弄,嘴唇微微一动,舌尖在他掌心轻轻舔了一下。
触碰的刹那间,她明显感到了林烬桁身体的瞬间僵硬,黑沉的眼底骤生波澜,碰着火似的收回了手。
冷躁地瞪她一眼。
秦雨销扬起眉无声地笑,感觉他这一句骂得挺脏的。
她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她确实觉得,校草哥生起气来看着生人勿近,但其实很好……拿捏。
她突然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亲,接着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撒娇,“亲亲抱抱,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廓,酥麻感一直连到心脏,林烬桁的心跳一下子就乱了,呼吸跟着错乱,身子紧绷,紧贴到怀里柔软的身体带来的感觉陌生而又美好。
他忽然就一动也不敢动,喉结顶着脖子滑了下。
微哑的嗓音低低地问,“秦雨销,你要不要脸?”
总是这样,主动靠近哄他,看似亲昵实则并不亲近,哄好了就拍拍屁股潇洒退回去,不远不近,不亲不疏,玩得一手暧昧。
外面的谈话声先秦雨销的狡辩一步传进来,是两个男生的对话:
“没空位了啊。”
“有吧,你往里面看看,底下没脚的就没人。”
秦雨销蓦然一惊,更衣室的隔间门不是全遮挡,留了足足二十厘米的空。
这要看过来,发现他们这里有四只脚,那不就暴露了么?
一男一女藏在隔间里,能干什么呢?
哪怕什么都没干,传出去也是什么都干了!
她的身体几乎和大脑同一时间反应过来,抬手按着林烬桁的肩膀借力跳到了他的身上,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动作之间,衣兜里的手机掉了出去,落在瓷砖地面弹了一下,滑到了外面。
秦雨销,“……”
可怜这多灾多难的手机兄!
林烬桁,“……”
她总能干出出乎他意料的事。
门外的男生捡起手机,敲了敲隔间门,“哥们,你手机掉了。”
秦雨销明亮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向林烬桁,他眸光晦暗,不为所动。
秦雨销心一横,被发现就被发现,反正整个A大都以为他们是情侣!
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情难自禁偷摸儿做点什么怎么了?!
她马上就要将自己说服了,林烬桁冷淡开口,“放边上吧,多谢。”
“哦好。”男生热情道,“给你放凳子上了。”
林烬桁一眼不错地盯着挂在他身上的秦雨销,没应声。
男生大概是真外向,玩笑似的嘀咕了句,“一个大男生,用粉shai儿的壳。”
林烬桁,“……”
秦雨销,“……”
兄弟你错了,他根本不用手机壳,他都裸机。
门外的众多隔间门关关合合,谈话声和衣料摩擦声接连不断,秦雨销在这些声音里继续和林烬桁咬耳朵,湿濡的气息洒在他的耳侧,“怎么办呢,我就只想对你不要脸哎。”
林烬桁感觉心脏像被她点燃了,泵出的血液都是滚烫的,他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另一只手箍住她的后颈,微微偏头,发泄似的狠狠吻上她。
秦雨销在这个吻里感到了汹涌如潮水的占有欲和侵略感,他的唇舌滚烫,勾着她的舌尖缠吮,侵略她的口腔,像要把她吞噬掉。
她抱紧他的脖子回应,加深了这个激烈的吻。
吻到舌尖发麻,喘息急促。
秦雨销微微退开来换气呼吸,林烬桁扶着她的后颈不放手,接着舔咬她柔软的耳朵,看似强势,实则缱绻温柔,彼此的呼吸和体温交织在一起。
门外人来人往,门内情丝裹缠。
在这隐秘的角落里,秦雨销突然体会到了“交颈而卧,耳鬓厮磨”是一种怎样的缠绵。
更衣室里声音渐小,换完衣服的人三五交谈着离开。
秦雨销刚要放松,又有人说笑着推门进来,“真羡慕笑笑,有人和她一起长大,我小时候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哥哥,可惜搬家后就不联系了。”
秦雨销心弦再次紧绷,是苏茵茵!
接话的声音极具辨识度,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江逾白。
“走散是常态,珍惜身边人就好。”
林烬桁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舔咬她的动作停住,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秦雨销敏锐感知到他的变化,略一思考大概猜到了原因,贴到他身上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肩头,手指抓了抓他的黑发。
像在哄一只生闷气的大狗狗。
林烬桁沉冷的气息有所软化,硬邦邦地由她抱着。
苏茵茵在更衣室里找了一圈,奇怪道,“哎?笑笑呢?刚刚跟我说在更衣室里啊,秦雨销?”
江逾白走过来,拿起凳子上的手机,苏茵茵一眼认出,“这是笑笑的手机,怎么手机在这儿人没了?”
隔间里,秦雨销的心脏简直吊到了嗓子眼,克制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吸引了苏茵茵的注意。
江逾白平静扫视一圈,将手机放回原位,“应该不在这儿,我先回去了,你看见她和她说一声。”
“这么早就回去哇。”苏茵茵赶忙道,“我送你!”
更衣室的门再次关上,秦雨销静心听了听,应该是再没别人了。
她慢慢放开林烬桁,手臂搭在他平直宽阔的肩膀上,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接着听见他嗓音冷峭地道,“他为什么拉你手?”
“嗯?”秦雨销反应了一下,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那是在检查我手上的伤。”
林烬桁不看她的手,冷沉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语气也冷,“我对你做的事,他也可以做是吗?”
秦雨销茫然,“什么?”
林烬桁的声音绷得又紧又沉,“你是不是也让他抒解过生理需求,让他帮你戴卫生棉条,和他睡一张床,这样缠到他身上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