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桁进门就从那一群青春洋溢的女孩子里看见了秦雨销,眉眼弯弯,挂着灿烂笑意。
学王八走路学得还挺像。
接着就见她不知道从手机上看见了什么,气息骤沉,和舍友说了句有事先走,就一身冰凉煞气地朝大门处走来。
路过他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烬桁伸手将人拉住,“干什么去?”
这气势,看着要去刨人祖坟。
秦雨销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气息里好像冒着火,“去干死傅涔冬!”
林烬桁挑眉,抬脚跟了上去。
舍友在身后喊,“桁哥你干什么去?你不看了啊?”
林烬桁头也不回,随意地摆了摆手。
体院那帮要搞蜡烛表白,他被拉过来看热闹,但显然现在有更好的热闹看。
出了综合楼,林烬桁快走两步再次拉住秦雨销,“去哪儿,我送你。”
秦雨销停脚,回头看了他两秒,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报了个拳击馆的名字。
“好。”林烬桁拉着她的手腕换了个方向,走到他停车的地方拉开副驾的门。
秦雨销上车后,他绕到驾驶位方向上车,启动时随口问道,“他又怎么你了?”
秦雨销抿直嘴唇,迟疑了两秒才点开手机,将屏幕立到林烬桁面前,咬牙道,“他拿这个威胁我。”
林烬桁瞥过去,瞳孔微缩。
那是一张女孩赤着全身的照片,不加任何遮掩的身躯线条动人心弦。
只一眼他就立即移开了视线,照片上女孩是秦雨销。
车子驶上主干道,他的声音也沉了几分,“哪里来的照片?”
秦雨销攥紧手机,指骨明显凸起,她磨了磨牙,压着火气,“在肖家那天换衣服时被偷拍的。”
她不敢确定,但大概猜得到,应该是肖南枝指使女佣拍的,不知道怎么的又到了傅涔冬手上。
到了地方,林烬桁解开安全带要和她一起进去。
秦雨销按住他,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我自己去,我能解决。”
林烬桁微微蹙眉,压着火气道,“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吗?”
秦雨销不解,“不是拳击馆吗?”
“里面是黑拳场。”林烬桁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语锋里透着危险,“都是些东南亚弄来的地下拳手,要钱不要命,你也进去拿命玩?”
“哦。”秦雨销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一个小时,我一个小时没出来,你再进去捞我。”
林烬桁静静盯着她,神色阴沉地道,“好。”
秦雨销开门下车,拳馆内早早有人等候,领着她坐电梯下去,轿厢一开,废旧工业风的阴冷地下拳场映入眼帘。
白炽灯下,最中央铁链围成的八角拳台透着一股吞人的血腥气。
“笑笑妹妹来了啊。”傅涔冬翘着腿坐在拳台外的豪华座椅上,手中摇着一瓶红酒,盯着她的眼神阴鸷,宛如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身后还有几个黑衣的高大保镖。
秦雨销冷声道,“有屁快放。”
“啧,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傅涔冬嘴角的笑意森寒,“既然好好哄着你不上道,哥哥就只能来点硬的了。”
“硬的?”秦雨销微微眯起眸子,“你指拿着偷拍的裸照威胁我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吗?”傅涔冬笑,“有用就是好手段,这不就让你眼巴巴地送上门了吗?”
“都是些肌肉组织和脂肪组织,你愿意往哪儿发就往哪儿发。”秦雨销冷然不屑,气势凛人,“你敢发我就敢报警,看看是你牛逼还是国家警察牛逼。”
她背后有特行局,大不了去求玄老撒个娇,虽然考核期间不能用任何关系,不过顶多是被骂两句,反正这口气是不能忍。
“是么,你既然不在意,为什么还要过来?”
秦雨销活动了两下手腕,锐利如刀的目光盯着他,“因为看你不顺眼。”
她在意啊,怎么可能不在意,哪个小姑娘会不怕自己的那种照片流传出去?
但是要她为一张照片向傅涔冬低头服软,任他欺辱,那她做不到。
他招惹她说明他欠揍,那她揍了他才叫顺他意。
那几个保镖手中甩棍出手,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秦雨销环视一圈,明白这是早有准备。
傅涔冬眼中闪过寒芒,“妹妹既然是从少管所里面出来的,不如露几手给哥哥瞧瞧。”
话音一落,保镖们一拥而上,甩棍携着劲风攻向她的头、肩、腰、腿四处要害。
秦雨销迅敏地腾挪闪身,五行拳中的龙折身法,起入龙蹬升九天,凌空而起攀住其中一人一拳击中下颌要害,狠辣老练地运用形意十二形拳法,身似弹簧拳如炮,背上和胳膊上挨了几棍子后,成功放倒了所有保镖,地上打滚和惨叫声不绝。
解决他们之后,四个男人走了过来,黑黑瘦瘦的跟东南亚逃过来的难民似的。
对上他们冰冷漠然的眼神,秦雨销就知道,这才是傅涔冬找来对付她的人。
地下拳场又名斗兽笼,不论出身,只论实力,而武术的实力,都是在生死实战中提升的。
秦雨销的实战经验也很多,混乱不堪的罪港内,每天都是生死搏杀。
她虽然在其中时刻警醒,保持理性,从不肯杀人,但实力提升并不逊于那些逐渐成为冰冷弑杀机器的疯子。
其中一人抬腿猛锐横扫过来,秦雨销用手臂抵挡,直接被扫飞出去,两条手臂都麻了。
泰拳!
一种不逊于形意拳的搏杀技,以力量和敏捷着称,杀伤力极大。
秦雨销甩了甩手后重新攥紧,真好,可以少收点力了。
横拳刚柔并济,阴阳平衡,再化十二形拳对付泰拳这种力量性攻击最是好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不想以多欺少对付一个小姑娘,他们竟然一个个上。
他们四个实力一个比一个强劲,跟他妈打擂台似的。
打完最后一个,秦雨销双手全是血,嘴角也被打破,一丝血迹流出来,体力接近透支,一手撑着地面,单膝触地大口喘息着。
傅涔冬笑着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温柔地替她抹去嘴角的血迹,“妹妹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可你现在还有力气走出去吗?不还是落我手里了?”
秦雨销抬眼,双目猩红充血,嘴角勾起笑,“呵……”
下一秒她屈手成爪,死死扣住了傅涔冬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