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洱似乎感觉到一道目光,她转头看去。
见到钱浠,她咧嘴一乐,携着满身脏污跑了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钱浠面前落下一道人影。
钱洱毫不在意,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姐姐,糖糖。”
钱浠面色一僵,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一个头堪堪超过她膝盖,穿着旧衣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虽然穿的都是她的或是家里亲戚的旧衣服。
诸多地方都打上了补丁,可小女孩有着一张明媚的笑脸。
她的手里,是娘前几日偷偷买回来的饴糖。
小女孩没有吃但又实在担心被爹发现,紧紧攥在手心里。
直到爹出了门,小女孩来到她面前伸出了手。
“姐姐,糖糖。”
钱浠愈发不理解了,她们姐妹二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浠浠,回去了。”
陈盼娣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反应过来后,她感激的看了眼闻竹,挽着娘的胳膊回去了。
众人都走出去一段路程,闻青柳才回过神来。
不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不对不对,她刚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钱浠有爱情线了?
闻竹你小子,什么时候对我妹子下手的!
闻青柳咬牙切齿半天,直到邱氏叫她她才跟了过去。
爱情线浅浅的,搞不懂。
对于前世一场恋爱都没谈过的闻青柳来说。
好难好难好难啊。
晚饭时。
“二嫂三嫂,店里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魏氏抬了头,见跟她无关便又低头吃饭了。
如今,魏氏还是会在镇上卖馅饼,且生意不错。
至于邱氏和崔氏,二人在啥都香帮忙,闻青柳给她们发工钱。
“青柳你又要去哪啊?”
闻青柳摇了摇头,神秘一笑。
“虽然不可逮着一棵树薅,但架不住那棵树就信我一个啊。”
她的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了,一桌人都有些不懂。
第二天在啥都香,来了个小厮模样的人。
“我想问一下,你们店的东家在吗?”
闻青柳应声而来。
“姑娘,我想找一下你们东家。”
闻青柳看了眼身上有些破旧的衣衫,仰起头自信满满道:“我就是东家。”
小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是这样的,我是县太爷府的,我们老爷想让我带句话,不知柳大师何时有空,劳再登府一次。”
“巧了,她就在后院,我这就让她跟你走一趟。”
小厮连连应声,闻青柳转身就去了后院。
她闪身进入了手镯里面,换了身青绿色的长裙。
再一次以面纱遮面,跟着小厮一并去到了苟府。
苟骏人在县衙,但家里还有冯娇娇在。
“林大师,快快请进。”
闻青柳也不跟她客气,毕竟她也挺着急这件事的。
“不必多言,让你弟弟出来吧。”
冯娇娇一喜,她还没说话呢,柳大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知道遇到问题找柳大师准没错。
带着她来到后院一处装潢还不错的院子,里面传来争吵声。
冯娇娇叹了口气。
“见笑了,屋里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和弟媳。”
弟弟名为冯嘉文,弟媳名为蒋月娇。
二人成婚五年,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
冯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既然月娇生不出孩子。
那只能再给嘉文纳个小妾,他们冯家,总不能断后吧。
可蒋月娇却百般阻拦,按理说,她无所出,又善妒。
冯家大可以把她休了,这样一来,还可以把生了孩子的妾提为妻。
但冯嘉文不准,他爱他的妻子,又怎能同她分开,变的毫无关系。
但他又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两人就这样争吵不休,成为了一对怨偶。
可不知为何,冯嘉文还是死咬着,绝不休妻,也不合理。
到如今,成婚七年,前五年虽也有争吵,但那是生活的摩擦所导致的。
绝不会影响到感情。
但后两年,因为没有孩子的事情,二人日日争吵。
冯嘉文甚至怀疑蒋月娇是不是故意不想给他生孩子。
背地里偷偷摸摸喝了避子汤。
每次争吵,只要聊到生孩子,传宗接代的事情上。
蒋月娇定是会露出难以捉摸的神色。
冯嘉文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思想。
他的发妻,不愿给他生个孩子。
闻青柳只看见了两人就看出了这些事情。
更是早就看出了二人为何成婚多年无所出的事情。
“别再吵了,嘉文你若是真的觉得月娇不好,便与她和离,你如今这般纠缠不休,哪里是君子做派。”
“姐,是你这好弟媳偷偷用了避子药,她想让我们冯家绝后。”
“冯嘉文,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服用避子药!”
冯娇娇满脸无奈,求助的目光投向闻青柳。
“她没有服药,有问题的从来都不是她。”
冯嘉文满脸震惊,他看向来人,不屑的发出一声嗤笑。
“姐,你就算是一孕傻三年,也该变得聪明了,就这么个女人,也敢妄议冯家的事啊。”
“不得无礼!”冯娇娇训斥。
“柳大师,你说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听着冯嘉文的话,闻青柳也不生气。
“意思就是,你的弟弟生不出孩子。”
“而且此事,冯夫人早就知道了。”
冯娇娇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身侧的弟妹。
“月娇,你告诉姐姐,这事可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姐,你弟弟我身强体壮怎么可能会……”
“是真的。”
冯嘉文话还没说完,就被蒋月娇出声打断。
“姐,你可还记得,嘉文两年前有一次跟好友出门喝酒,险些醉倒在街上。”
这件事情如此丢冯家的脸,冯娇娇自然记得。
此刻听到弟妹提起,她回眸瞪了一眼弟弟。
“那天,他非要去号个脉,我实在拦不住,就带他去了济世堂。”
“结果坐诊的老大夫说,嘉文他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他看我年轻,还劝我尽早和离,不然我这辈子都做不得娘。”
冯娇娇听到此时大受震撼,原来有问题的竟然一直是自家弟弟。
“不,不可能,一家大夫能说明什么呢。”
蒋月娇也点了点头附和。
“是啊,一个大夫而已,能说明什么,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又带你去了善药堂,悬壶馆得来的结论都一样,冯嘉文,一直以来无法繁衍后代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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