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凑了上去,却距离符箓远远的。
“噼里啪啦闪电符。”
“冰天雪地寒冰符。”
“欻一下就生火符。”
挨个看了一圈,七十一竖起大拇指。
“姐你真是好样的,你取名从来不会让我失望啊。”
闻青柳眯眸,掌心向上压了压,满脸雀跃。
“一般一般,只是比常人多动了点脑筋罢了。”
女鬼嘴硬,倔强的不肯多说一句话。
闻青柳也不惯着她,捏起一张闪电符甩了过去。
行云流水都动作看的七十一一激灵。
想当初,她也饱受摧残啊!
细细密密的电流从符箓刺了出去,流向女鬼的四肢百骸。
若是普通雷电,例如刮风下雨的时候打的雷自然伤不得女鬼半分。
但这可是闻青柳独门秘制的闪电符。
女鬼如墨长发被电流刺的炸开,向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
活像一个刺猬。
随着电流越来越大,符箓也一点点燃为灰烬。
“我可没多少功夫跟你玩,明儿我还要去镇上做生意呢。”
说着,闻青柳又甩了一张寒冰符。
女鬼被雷电电的吐出一口黑烟,下一刻,一道符箓飞来。
很快,她连同那个刚吐出来的黑烟都被冰冻住。
在院子里形成了一道绝美冰塑。
符箓变为冰之后迅速消失不见,闻青柳也不客气,祭出一道生火符。
热气喷洒,融化着冰块。
女鬼眼珠子转了转,等到冰块全数融化,她吐出一口浊气。
“我本是怡红院的头牌,名为红梅。”
闻青柳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反倒是七十一先急了,在原地直跳脚:“你也是头牌,还是怡红院的,那我拂晓姐姐算什么!”
听到拂晓两个字,女鬼倏地抬起头来,速度之快,险些挣脱了符箓。
“你认识拂晓姐姐!”
七十一甩了甩头发道:“那是我的拂晓姐姐。”
“我呸!拂晓姐姐才看不上你这样的。”
趁着两人拌嘴,闻青柳把拂晓从镯子里喊出。
拂晓看向闻青柳,面上隐有不解。
闻青柳扬了扬下颚。
顺着方向,拂晓抬头望去。
红梅眼中情绪尽数外露,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拂晓。
“红梅?”
定身在原地的女鬼听到熟悉的声音,险些落下泪水。
但她是鬼,她无法落泪。
闻青柳见状挑了挑眉,呦,还真是认识的啊。
拂晓看向闻青柳,语气隐隐含着祈求。
“大师,不知红梅她做错了什么?还请大师高抬贵手,放我妹妹一把。”
闻青柳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我听她说,她也是头牌,我竟不知一个地界能出两个头牌的事。”
拂晓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是清倌,卖艺不卖身,靠一手好琴艺混上了头牌的位置。”
“红梅妹妹没什么才艺,为了混口饭吃只能委身他人。”
“但闻姑娘,我们都是干净的,不脏。”
红梅听着拂晓低声下气的样子,语气愠怒。
“姐姐,你跟她说那么多作甚!”
拂晓转过头去,一双漂亮的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
“闻大师,红梅妹妹她是个良善的,如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闻青柳挑眉,转头看向七十一。
后者瞬间会意,拖着人皮又回到拂晓跟前。
“良善的?我怎么从未见过良善之辈会藏进别人的人皮之中呢。”
“更何况,她还想要我弟弟的命,不顾玩爹娘性命。”
闻青柳说着,语气凌厉起来。
“拂晓,我念你心善才多留你一阵,想让你了却了心愿,了无遗憾的离开,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拂晓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如纸一般,仿佛轻轻一吹就散了。
怎么会呢,红梅那么良善活泼的一个小丫头。
怎么会扒人皮,并藏身进去害人性命呢。
红梅见到七十一拖着人皮过来,有些震惊。
鬼怎么可能随意触碰东西呢,若是她这种心有怨念的鬼,也就算了。
可她感觉得到,面前这个年轻女子并没有怨气。
可下一秒,她听到了闻青柳的话,见到了拂晓姐姐失望的目光。
“不!不是这样的!大师,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姐姐!”
闻青柳冷哼一声。
“你试图伤我爹娘弟弟在先,对我和依依下手在后,现在跟我提放过,你有何资格?”
红梅心下焦急不已,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对面前这个女人下手。
“大师,人皮是我剥的,我罪孽深重,愿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赎罪,只求你放过拂晓姐姐。”
闻青柳打了个哈欠,目光慵懒。
“还不说实话,看来还心存侥幸啊。”
“依依,辛苦你今晚看着这女人,拂晓跟我进来。”
红梅见拂晓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跟着闻青柳进到房内,心下忐忑。
眼见着房门金币,七十一叹了口气:“可怜拂晓了,原本能结了心愿再去投胎转世的。”
红梅紧张的直咽口水,几次三番的,她想要追上去。
可却因为定身符的缘故,只能在原地苦等。
“你叫红梅是吧,你不知道吧,若是心愿未了的人去到那边,可不好过呢。”
红梅听到这话,心中忐忑与懊悔交织。
至于这话是不是真的,七十一也不知道,反正她只是用来吓唬红梅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姐妹俩感情好着呢。
可不论红梅怎么开口询问,七十一都像听不见似的。
一会扒拉扒拉头发,一会欣赏欣赏指甲。
啧,该让闻姐姐给她烧几瓶指甲油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闻青柳从房间走了出来。
红梅立刻抻着头往里看,可却并没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依依,早啊。”
七十一也回应一句,随即飘到闻青柳身边。
“闻姐姐,得空给我烧两瓶指甲油啊,或是几件新衣服也成啊。”
闻青柳哭笑不得,想要新衣服就直说,指甲油那东西可难搞的很。
依依明明没小她几岁,这性格可真是,跟个孩子似的。
红梅眼睫垂下,声音闷闷的。
“我都说实话,大师,求你让我姐姐在那边好过一些。”
闻青柳闻言,勾唇一笑坐在椅子上。
“想通了?既然想通了那就说吧。”
红梅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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