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谊把写好的作业摆在甄愿的桌上,她开心得差点蹦起来,她说:“要不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保证亲死你!”
开学第二天老邢就重新排了座位,他直接了当说,只要他当一天班主任,就不允许男女混坐。
甄愿是个特别可爱的女生,个子不高,说话甜甜的,那双大眼睛盯着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当然,成绩也中游,时而往上游,时而往下游。
那天老邢把大学霸安排当甄愿同桌的时候,她当场说:“我奶奶这么多年烧香拜佛终于显灵了。”
下课铃声响起,郑妙谊从包里掏出一根翠绿翠绿的黄瓜给甄愿,“我家里种的。”
甄愿跑去洗干净,咔嚓一口,“真好吃!”
周一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跟着体育老师做完准备活动,男生都跑去操场打篮球了,女生们躲在树荫下,屁股下垫一张餐巾纸,坐在沥青地板上。
一中禁止学生带手机,不过基本上每个学生都有,寄宿生把手机放在宿舍,被老师看见直接没收。
没办法用手机背单词,郑妙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单词本开始看。
身后有人小声说了句:“就她好学~”
郑妙谊没有回头去看是谁说的,因为她不在意。
甄愿挨着郑妙谊坐,用她挡住老师的视线,弯腰看手机,时不时说一句好帅呀!
甄愿是走读生,每天都会把手机带在身上,见缝插针地玩,行走在危险边缘。
突然耳边传来骚动,郑妙谊顺着大家的目光往学校的主干道上看去,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大摇大摆地往教学楼走去,不经意偏头,便看见他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这不是隔壁职高的校霸吗?他来我们学校干嘛?”
“不会是找人打架吧?”
“怎么可能,学校还有老师和保安呢!”
“可是真的好帅好酷啊,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来个这么拽的帅哥就好了。”
……
郑妙谊眯着眼,陈景元怎么会来一中?
难道……来找林家旺的。
下午。
“同学们,安静点,我说点事啊!”老邢拍拍讲台桌。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陈景元同学。”
正在看书的郑妙谊抬头,和讲台桌上肆意坏笑的少年对视上,他……
底下传来一阵骚动,同学们激烈的讨论声不亚于郑妙谊内心的惊涛骇浪。
老邢:“陈景元,自我介绍下。”
陈景元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龙飞凤舞的艺术签名,“咳咳,有人认识我,有人不认识,没关系,只要记住,在县城报我名字比城管好使!”
粉笔以抛物线精准落入粉笔盒,课堂上哄堂大笑。
老邢赶紧给人安排位置,把这尊大佛送走。
陈景元是最后一个来的,老刑让他和最后一排的男生坐一起,路过郑妙谊课桌旁边时,低声说:“我说会经常见面吧。”
最后一排的男生瑟瑟发抖,关于我的同桌是校霸这件事,一时间难以消化。
不过,陈景元一坐下就趴下睡觉了,那男生舒了一口气。
老邢看见最后一排目中无人的学生,心里默念:空调空调空调。
陈景元来一中借读,陈焕宝大手一挥,答应给学校每个教室都装空调,而且还送了一百台投影设备。
要知道一中虽然每年的升学率非常优秀,但学校也实在破烂,宿舍十二人间就算了,夏天光靠两台破风扇吹啊吹,不知道多少学生中暑。
如今空调还没装,老邢说什么都要咬牙坚持到吹上空调冷风,到时候再来好好教育这小子。
甄愿推了推同桌,小声说:“你和新同学认识啊!”
“嗯,一个村子的。”
郑妙谊在认真听课,甄愿没好意思再和她说小话。
陈景元是被下课铃声吵醒的,烦躁地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扔了两粒在口中嚼,他去看郑妙谊。
果然,书呆子连下课时间都不放过,一分一秒学习,可她为什么不近视呢。
这么想着呢,陈景元差点身后巨大的力量扑倒地上。
“阿元,真的是你!”
林家旺从后面熊抱住陈景元,眼眶湿润,“贴吧里说你来一中读书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是真的。”
陈景元一把揪住身后人的校服领子,“想死就直说。”
林家旺根本不听,心情激动得要命,“我太感动了,阿元你一定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来一中借读的对不对?你这个面冷心热口嫌体直的家伙!”
把陈景元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林家旺。”
“啊?”
“撒泡尿照照自己。”
林家旺:“……”
陈景元的同桌把位置让给林家旺,他坐下后说:“阿元,我要转来十六班,我要当你同桌,我……”
“你敢过来,我直接抽你。”剩下的话全部被陈景元冰冷的眼神憋回去了。
上课铃响了,林家旺回去了,陈景元趴下睡觉,睡了一下午。
最后一节课下课,同学们迫不及待冲去食堂或者回家,陈景元醒来的时候,教室前面只有一个人,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声音和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郑妙谊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她很瘦,所以背脊几乎没肉,一中的校服上衣很透,蓝色的肩带若影若现。
陈景元掏出手机一看,都放学十分钟了。
他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前面,一屁股坐在郑妙谊前面同学的桌子上,姿态随意,“你还真是个书呆子啊!”
草稿纸上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有恢复了,“嗯。”
“不去吃饭?”
郑妙谊终于放下笔,抬头看他,平静地说:“我同学等会儿会帮我带饭团。”
她的反应太平静了,陈景元甚至幻想过她见到自己时可能是惊恐的、震惊的,唯独没有这个反应。
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陈景元跳下课桌,准备去操场打球。
经过她身边时,却被郑妙谊拉住,她的手软软的,有点凉,大夏天的,竟然有些舒服。
“干嘛?”
郑妙谊指着面前的凳子,“你把辛齐的凳子踩脏了,应该擦干净。”
陈景元看看凳子又看看她,摊开双手,“拿什么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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