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人,玄月宗的人都被我们抓了”
楼弃抱拳单膝跪着,一板一眼的汇报。
姜玄:......墙头草,天选打工人心理素质就是强。
沈修晏嗯了一声,想到什么,视线又悠悠落回姜玄身上,“既然是妹妹的人,那我暂时调配一下,姜玄你没意见吧?”
姜玄咳嗽了两下,“哈哈......没意见没意见,哥你想怎么使唤怎么使唤”
魔尊满意的眯了眯眼,手中变出一个精致的玉壶。
他面上扬起有些古怪的笑意,抛给姜玄,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还挺讲武德,只抓了月影一个,其他玄月宗的弟子全都捆了扔在地上,法器也整整齐齐给人摆在面前。
应该是凌心这个愣头死板的家伙干的。
沈修晏说缴枪不杀,那就得一人一枪,对接准了才行。
柳如墨手上带了护甲,把瓶子接了过来。
长指捏着玉壶晃了两下,里面响起液体撞击瓶口的轻响。
“这是.....你哥给你的?”
师尊摇着折扇遮了遮口鼻,打开玉壶狭窄的盖子。
用灵力探了探,没毒。
不过保险起见——
柳如墨并步走到一个玄月宗内门旁边,“闻一下”
那个内门被捆着半躺在地上,愣愣的,还真就照办了。
“有点甜味,还有点......酒香?”
姜玄一听就明白了。
龙血饮。
就是她让楼弃给魔尊老大哥敬茶的东西。
这沈修晏还真会阴阳怪气,知道楼弃是她安插过去的间谍就知道了呗,还非要这样蛐蛐她一下。
姜玄把瓶子拿了回来,嗅了嗅。
味道好像有点怪,龙血的涩味没去除干净,不像是楼弃做的,也不像是她给楼弃的那瓶样本。
真怪了......
难不成是这家伙自己做的?
姜玄想象了下沈修晏洗手做羹汤的样子,起了一阵寒颤。
回去的路上,虽然师尊已经冷静下来,但姜玄明白他还在后怕。
光是看他的肢体语言就知道了,现在都还抓着姜玄的手腕不松开。
柳如墨生怕自己一松手姜玄就又没了。
这一整个宗门的弟子都是撒手没,净会在外头拿命玩。
不过他也是,这么冲动的就得罪了玄月宗,要是那样的悲剧又发生在随意宗这里......
罢了。
大不了就把最高山掀了,这五宗第一,他们随意宗来坐。
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吧。
窝囊是顺势而为,给所有人一耳光也是顺势而为。
他原本是打算放下的,但这次姜玄遇险,他去了四宗的秘境请那些长老出山——
一开始,柳如墨的确是客客气气的请的。
原本听见亲传被抓,那些长老还有些着急。
但一听说是随意宗的亲传,就全都又坐了回去。
柳如墨大概很久都没有那样动怒过了。
所以,也就有了“把月影炖了炼丹”的说法。
他不问世事,不想和最高山那些腌臜掺和在一起,那些人还真就以为自己可以踩在他头上了是吗?
别忘了。
他年轻时候的性子,也是姜玄这类。
到了宗门口,师徒二人恰好碰到正在炸结阵的大师兄和白玉殊。
景欲明绕指捏阵,身边全是烧到只剩灰烬的符咒。
白玉殊也在一边砍着阵法,宝贝的灵剑报废了很多,剑全都砍坏了,就用拳头捶,用脚踹。
他们远远看见姜玄的影子,都神情茫然了片刻。
白玉殊不等灵剑停稳,一个飞扑就过来抱到姜玄身上,气息全然乱了,脸上也全都是不知不觉早已落下的泪水。
“呜啊......姜玄......姜玄......我还以为你已经被那个魔头吃了......”
白师兄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抽抽噎噎,偶尔抑制不住,发出两下像是兽类的呜咽声。
姜玄被往后扑的退了几步,背后感受到一股推力。
是大师兄站在她背后扶住了她。
不愧是大师兄,这个时候还这么沉稳......
姜玄刚这样想着,就被景欲明紧紧从背后抱住,两个人一前一后,差点没把姜玄勒死。
白玉殊是吵吵闹闹,边哭边骂她,越抱越紧。
景欲明是沉默不语,但手臂也是越收越紧,不愿放开。
“你们两个,不是说了让你们乖乖在宗门里等着吗?”
柳如墨有些无奈,但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觉得心里放松了些。
是啊......他怕什么呢,柳如墨回头看了看落日余晖下,被暖色包裹住的随意宗牌匾。
小徒弟们聪明又团结,这一次,随意宗一定能被他们守住。
......
师尊扫视了一圈,才发现有些不对。
“裴慕倾那小子呢?”
景欲明又探了一次姜玄的脉搏,才沉声应道:“师弟被我打晕了,关在符王阁里”
也是,亲传们灵力都没恢复,更别提让丹修上阵杀敌了。
姜玄费劲的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总算把头探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又被白玉殊塞回怀里,闷声抱着她哭去了。
小煤球也跳出来凑了热闹,从姜玄的视角来看,只能看见它绕在白师兄背后蹦了起来,像是被什么摇来摇去的东西吸引了。
毛茸茸的尾巴坠在白玉殊腰后。
是什么灵兽吗?姜玄好像没见过。
有些冰凉的朱砂牌贴在姜玄脖子上,她笑了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抬手摸着白玉殊的背安慰着他。
“没事没事,这不是没死吗,活蹦乱跳的,精神一级棒!”
景欲明抬指捏阵,朱砂牌上的符咒被加固,姜玄再去看,那只“灵兽”已经没了踪影。
小煤球安然的蹲在一边舔着爪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三个亲传凑在一起抱了一会才缓和下来,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裴慕倾。
几个人赶到符王阁的时候,裴师兄正拿着符书往胳膊上捆。
他想直接这样冲破结界。
看见姜玄,裴师兄手中的符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白玉殊哭得桃花眼肿起老高,看见裴慕倾难得这样傻乎乎的样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笑又挤的眼皮子痛,还是让姜玄又按了两下才好一些。
“哭的这么难看,还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裴师兄声音带了点鼻音。
白玉殊切了一声,“少装,你不也担心的要死”
“我才没哭......”
裴慕倾撇开脑袋,把符书手忙脚乱的收好,下意识摸了摸眼下泪痣的地方。
柳如墨敲了敲姜玄的脑袋,“下次记得,没灵力的话尽量少说话,也别乱认亲”
姜玄哦了一声,又挨了三份来自师兄的同款弹脑壳。
“好了,都坐过来吧,我有要事和你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