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被碧波宗的人没头没脑的问了一通,受了刺激,天天疯了一样的修炼。
白玉殊抱着手臂站在裴慕倾旁边,看姜玄又拍飞两只练习用魔兽,啧了两声。
“你说小师妹天天这样能撑住吗?回去也倒头就睡,去叫她玩都摇不醒”
裴慕倾摆弄着他那把弓弩,空射了两发调整腕力,“咱们宗门前四场赢了三场,现在是众矢之的,后四场肯定会被疯狂围剿”。
裴师兄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抽出箭对准半空中姜玄砍落的半只灵兽发射。
一剑穿心,猎物被狠狠钉在靶子正中间。
姜玄刚练完剑就又跑到大师兄那里观摩符术。
画符需要耗费灵力,运转符咒也需要灵力,符师上场就像是装满水的瓶子一点一点被打破,等灵力耗尽就会自然退场。
像是剑修这一类,灵力耗尽了还能用体术,体术不够用了就让灵剑自己上,可以说是从头打到尾,是战场上扛伤害和输出的台柱子。
剑修和符修之间有关灵力如何使用计算的方式也不同,符修更加谨慎些,剑修像是万凌云那种,不太用脑的直接胡乱消耗也成。
不过姜玄本身灵力就不多,比起灵海宽到可怕的大师兄,区区一张杀阵符咒就足够她耗费半身灵力去炸了。
所以她自己的战略也很简单,趁着现在还没开始第五场大比,疯狂耗光灵力写符咒。
反正灵力用完了也不耽误她练习剑术,等第二天要是灵力没有自然恢复,就去裴师兄那里吃丹药补回来。
等到大比她肯定是最先被针对的那个,那她到时候就直接耗光灵力一通乱炸,然后美美抓两个垫背的一起淘汰就成。
随意宗这个队伍设置就是很方便,一条龙直接给配齐全了。
......
自从姜玄来了随意宗,宗门里就莫名其妙多了个一起吃午饭的规矩。
虽然宗门已经有白玉殊和景欲明两个金丹期,柳如墨自己也不需要吃什么东西维持生命。
但每次大家一起修炼到一半,到了饭点姜玄就高高兴兴吃饭去了,几个师兄也不自觉地跟着她轻快的步子一路到食堂。
景欲明只看着并不怎么用膳,最多只在姜玄的强力推荐下抿一小口乌梅汤。
白玉殊就不用说了,虽然突破了金丹期,但吃的比姜玄还要多。
几个亲传很喜欢饭后放空的闲聊,大多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但聊着聊着就觉得很轻松安全。
姜玄斜靠在廊下的躺椅上,旁边三个师兄像是在和她一起养老。
大家一起坐在这里躲太阳,活动活动修炼一上午有些疲惫的身体。
修真界其实有的时候还挺像姜玄以前的学校的,有一样的无聊的规则,也一样存在姜玄这种对规则满不在乎的人。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又说到了大比,都排排仰躺在廊下,一副死鱼任由他们砍的摆烂状。
白玉殊:“烦死了简直,万凌云给姜玄下完战书就给我下,说要和我们堂堂正正比一场”
景欲明也抬着手中折扇遮住眼,端端正正的躺在姜玄旁边,“符修里没什么下战书给我们的,但前段时间,最高山脚下符修阁里的符纸都被搬空了”
看样子,其他四宗是打算开始发力了。
随意宗目前积分最高,算是他们问鼎大比的第一块拦路石。
柳如墨这段时间也忙着给几个亲传改造法器,就连小白都被师尊拿去刻了九层护身咒印。
裴慕倾腰上挂了两个乾坤袋,都不够装师尊搜罗来的那些护命法宝。
他脖子上挂着一圈一圈贴着朱砂咒的长命锁,一躺下稍微翻身就叮铃咣啷的响。
话头牵到裴慕倾这,他有些艰难的顶着脖子上的十几根链子转过身,“别看我,其他丹修都只是内门,没有想要和我来一决高下的”
“想先干掉我的符修和剑修倒是不少”
柳如墨走了过来,看着躺成一排的亲传们,拂袖甩出法阵挡了午间有些刺眼的日光。
“下场大比在云中海,师尊给你们做了全新的盔甲,一人一件,通通都给我穿在里面去”
柳如墨这话,像是揪着孩子穿秋衣的老母亲。
真不是他们不想穿,但这种顶级法器大多都很笨重,势必会影响整个人的灵活度。
但柳如墨的意思就是这样,站着挨打躲在盔甲里最是安全,出去跟最高山争那三瓜两枣的干什么,还不如天天躺着,偶尔一起吃吃饭踏踏青。
白玉殊在师尊“和善”的注视下慢慢起身穿上,只穿了一只胳膊,整个人就快要陷进地里走不动道。
柳如墨拍了拍白玉殊的脑瓜,现在白师兄整个人动不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表情绝望的雕像。
“云中海这种地方最是凶险,剑修派不上什么用处,你师父我年轻的时候和师弟差点陷在里头走不出来”
下场大比里,所有的凶兽并没有实形,都是由山间雾气自然凝结怨气化成,剑修一剑一剑的砍还赶不上人家恢复的速度。
这种情况下,直接大规模使用符咒阵法是最好的选择。
可十分不巧,随意宗里,可用的符修只有大师兄一个,现在还剩一个半吊子的姜玄,对上那群比她多修炼几百年的人精符修,是直接去送死的程度。
但送死这招,姜玄熟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被符修打虽然会添些内伤,但要是能一下子把她打上金丹期,那也不算太亏。
就像上回,被沈闻曲抽了两剑她就突破了筑基中期,这次如果去找个厉害的符修挨两下,挺一挺姜玄说不定也有更多余力修炼符术了。
其实姜玄不是没想过直接让几个师兄直接跟她对打,最快速度疏通经络修炼。
但要达成那种疏通的效果,得是被打到很惨的那种才行。
不亚于晋升期间经历的雷劫。
姜玄虽然大比后每次都故作轻松偷偷摸摸就把伤口盖在衣服底下,但几个师兄不是没发现。
她很痛,而且很怕痛,只是不想说而已。
柳如墨也一早就知道姜玄特殊的体质,但也清楚,这种方式太过冒险了。
对晋升的执念还有对自己身体的恨意,也许某一天会让她走火入魔。
修炼本该是随遇而安不可强求的事情。
可姜玄却不得不强求,对于别的亲传来讲,修道只是一种追求,但对姜玄,不晋升不突破,那就没有活路可走。
想痛痛快快地死也不行,这天杀的系统给她扔到这么一个混乱的世界就再也不管她。
手拿剧本穿书这件事,听起来轻轻松松,但真的进去了,就会发现那只是不断循环往复的折磨罢了。
她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好像救谁都轻轻松松,但唯独她自己,姜玄好像也不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怎样一条路。
算了,现在多想无益。
姜玄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起来,穿上师尊给的盔甲晃晃悠悠的开始练剑。
区区云中海......
你姑奶奶姜玄来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