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殊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头发上束着的符咒打烂了。
他发尾坠了很多朱砂样的压制符咒,平时还好,现在飞起来速度一快,几乎快要把脸都打麻。
平时他自己御剑飞行,只需要五成注意力就好,用姜玄自动挡符咒飞,专注力得提到十二成。
这么快的速度,再加上灵力不断被自动投入阵法,要是错一步来不及反应,他就可以直接重开了。
姜玄在一边倒是飞的很兴奋,左躲右闪的像是在提前练习什么闪避的技巧。
墨发在空中飞舞着,像是坠入清澈的潭水间。
她看着远处夕阳西下的美景,觉得好不惬意。
只是这份内心爽快的感觉,在小煤球一脸懵逼的从乾坤袋里探出头的一刻,就结束了。
“姜玄你翻江倒海的干什么呢?喵唔!”
一辆半挂小猫的重量压在剑尖上,姜玄的灵力几乎一瞬间就被扣掉大半。
她现在就像是内部装着泥沙的窄口瓶子,本来就盛不了多少灵力,现在这么快的消耗干净,泥沙被见底的法力一起带出,渗出丝丝铁锈的气息。
姜玄整个人飞速的下坠,白玉殊跟在侧面,心念一震。
没想到这个符咒关键时刻还真的有些作用,灵力和剑强制性的自动联系着,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快速转变方向。
白玉殊一手捞着姜玄,另一只手接住了小煤球,剑身止不住的向小煤球这边倾斜,降灵锁叮铃咣啷的响着。
小煤球手脚并用的往白玉殊脑袋上爬,过高的风速把它从一个炸毛团子吹成了一个圆球。
姜玄能感受到腹部中那种粗涩的颗粒感,瘀堵住的经脉传来阵痛,她擦了擦唇角,看着袖口乌黑的血迹并没有觉得委屈,反倒灵光一闪。
只要消耗灵力或者挨打就能快速疏通经脉,又在仙魔大战前会被系统吊着命,那她岂不是越被打越强!
姜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只要说了就没办法过审的词汇。
她被系统分配的世界,好像癖好有些奇怪……
小煤球还窝在白师兄脑袋顶上不肯下来,还是裴慕倾不情愿的拉了一把,你们才慢吞吞的爬到仙鹤上。
裴慕倾瞥了眼姜玄的袖口,从口袋里摸出两粒丹药看着她咽下去,“多练习一会再飞,咱们宗门人口少是有原因的“。
灵猫窝在裴师兄腿上扑棱了两下,撇着嘴用侧脸看着姜玄,往乾坤袋里钻进去前,用额头飞快地贴了贴姜玄的袖口。
好别扭的道歉方式。
没想到这灵猫还是个死傲娇。
不过小猫嘛,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况且这次也的确是姜玄自己太脆皮的原因。
她要尽快去挨打……不是,修炼!然后尽快晋升阶级才行。
大师兄把姜玄的铲子重新捞了上来,丝丝缕缕的淡色灵力化成实质,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小白上。
姜玄记得前几世都是凌心负责带队解决随意宗,有在魔尊面前提过大师兄的阵法。
她在门外,只依稀听到了什么“洗脑“、”控制“的字眼,也并未深究。
水系符咒师里,景师兄的术法似乎是最特别的,可惜她前几世恰好都未曾和随意宗的人对阵,也不太了解。
不过现在她是随意宗的人,对其他宗门以及魔界的术法都算了解,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刚好把需要考试的部分都提前复习了。
景欲明:“下次不要过于心急,慢慢来就好“
同样的话,景师兄说出来就有种温柔兄长的气质。
等随意宗的人都准备睡觉休息了,万凌云和褚贤两个人才浑身被刮的破破烂烂的回来。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被挂到某棵树上了。
大概是远山宗也算是名门,且两个剑修实力并不算弱,搞得这么狼狈,万凌云竟然忘了找白玉殊算账,而是尴尬的往他们宗门的套间里一钻就没出来。
褚贤:师兄你好像把我关在外头了……
在师尊反复提及大比前多事之秋,让几人抓紧回宗门的情况下,大师兄利落的遵从师命,将不情不愿的三只亲传全都揪到了仙鹤上。
柳如墨在宗门山头等着,看见几个亲传都完好无损的回来,才停下了焦虑的不断拔仙鹤毛的动作。
师尊熟练的给白玉殊和姜玄一人一个暴栗,“一个自己去喂魔兽,一个自作主张偷袭远山宗,你们可真行啊“
姜玄揉了揉头顶,敷衍的嘿嘿一笑。
白玉殊:“师尊,是他们先欺负小师妹的,况且我听你的话了,我打完就跑了,以防万一,也准备了求饶的白布“
白师兄无赖似的揉着脑袋直喊疼,柳如墨的表情一顿,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师尊好像一直都很溺爱亲传们,简直像是在养珍稀动物一样生怕损坏半点。
随意宗在师尊这一代的亲传只剩他一个了,其他师叔都只是内门,大概,也有些难言之隐吧。
毕竟在他们那会,仙魔之间的战役也相当惨烈,就连玄月宗也折了不少得意门生。
白玉殊呲牙咧嘴了一会,低着头,莫名其妙的和姜玄的眼神对上。
完了,这种时候一看见他就很想笑。
于是他一边装着喊痛,一边抖着肩膀极力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姜玄本来是不想笑的,可看见白师兄憋着笑的样子,也奇奇怪怪的想笑。
随着两声爆笑,姜玄和白玉殊两人又分别挨了两下暴栗。
好了,这下两个人都老实了。
“马上就大比了,随意宗还是那个原则,想去就去,不想去不去,上去第一轮就被淘汰的,有随身法器奖励一件“
姜玄听着柳如墨的大比前“打气“宣言,突然觉得随意宗被做成死饵是有道理的。
一个比一个摆烂,能躲就躲的,能不被最高山那些老登利用吗?
但看着几个亲传一脸倦怠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自己要完成的任务好像越来越困难了。
她看着大师兄,景欲明也若有所感的看了回来。
“小师妹想去?“
景欲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