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这事儿之前,我先给您透个底,这私塾是我们两人合计以后办起来的,目前看孩子们的状态都还好,我是希望呢,孩子们能长长久久的坚持下去,我们现在的情况,也许一年两年会往返于京城和这边,我们不愿意看到有什么会影响孩子们读书,所以,我和舅舅还有姨母都商量了一下,私塾前十年所有的费用,都有我们来承担,”苏语茉说道。
村长听着前面的话,脑子还没有跟上苏大夫的节奏,就听到苏大夫说私塾前十年的费用她来承担,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苏大夫,这怎么能行,您这已经做得太多了,如果还让您承担十年的费用,那是万万不行的,不光是现在的孩子,还有不断长大的孩子,还在出生的孩子,这费用是会越来越多的,这对您来说不公平,也会养成村里人的惰性,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万万不行。”
周宇轩听到村长这么说,心里还是暗暗佩服的,别看是村里人,但这位村长还是很正直,明事理的。
“村长,您先别急,您听我说,等我说完您再看行不行,”苏语茉笑了,劝道。
村长坐了下来,说道:“好,您说,苏大夫,周公子,让您笑话了。”
周宇轩连忙说道:“村长何出此言,表妹自有她的道理,咱们权且听听,您也不用急,总之不是坏事就好。”
苏语茉说道:“村长,这也是我们深思熟虑的,不是说让村民一点都不出费用,他们也得出,我们有这个想法,也是想前几年稳住私塾,稳住教书的夫子,这一批孩子五到十年肯定是有结果的,不管是出去继续读书也好,还是出去做工也好,年龄大了,每个孩子选择的方向肯定是不同的,这十年时间,村里会越来越好的,夫子们也稳定了,私塾的名气出来,也会有主动来教书的夫子,甚至这些长大的孩子,也能教书,我们想的是,十年有人支持,私塾总能成熟起来。”
苏语茉停了一会儿,他想着让村长消化一下,她看了看表哥,看到表哥对她点点头,她笑了,有家人的支持是最好的。
她继续说道:“村长,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您必须一直在这个位置上,说实话,除了您,别人不一定能做到公正公平,这中间的很多事情,就是这个费用是我们承担这个事情,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像您说的,会让有些人变得理所当然。”
“是这么个理,苏大夫,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升米恩,斗米仇呀,”村长感慨到。
“所以,村长,我们要想办法让村民们为了孩子的教育付出,不一定是直接掏银子,他可以付出劳动力,付出时间,付出种的粮食,反正,各种各样的方式,包括村里的集体劳动,就像是盖围墙,盖私塾这些,用这种方式,搞村里的基础建设,让村里的孩子有书可读,让村里的孤寡老人有人可养,”苏语茉说完这些,又停了下来,她看得出来,村长听进去了。
村长听到苏语茉说的这些,内心激动万分,真希望能看到苏语茉描述的那种日子。
他点点头,说道:“苏大夫,我替村民谢谢你了,其实,现在孩子们虽然都读书了,但大家心里不踏实,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甚至村里有传言,说这私塾只是您装个样子,想混个好名声才弄起来的,等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了。”
“哦,我倒是没有听到,操我心的人可真多,”苏语茉冷笑一声说道,不用说,她都知道是谁在造谣。
“苏大夫,您也不用想那么多,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村长笑着说道。
苏语茉被村长逗笑了,说道:“村长,这句话从您嘴里说出来,很有喜感呢。”
周宇轩也笑了,说道:“表妹,你还说过这句话呢,我发现,你经常能说出这样让人回味的话来,这句也很有讲头。”
村长也笑了,说道:“周公子,苏大夫懂得可是不少呢,一般来说,从来都是她说服我,我还没有说服过她呢,而我还就觉得苏大夫讲得是对的。”
“是,村长,不只是您,我和姑母也是这种感觉,别看语茉年龄小,但好像活了几辈子一样,比我们通透多了,”周宇轩对村长说道。
村长笑着点点头,苏语茉心想,可不就是活了两辈子吗?关键是这个事情还很悬乎,她有的时候会有错觉,觉得这原身本来就是她的前身,现在两个人的命运都纠缠在了一起,这具身体的毒开始解了以后,原主的一些记忆片断似的,又进到了她的脑子里。
“所以呀,村长,这私塾一定要办下去,不能停,我也不瞒着您,早晚我也是要带孩子去京城的,孩子们的发展在京城,在回去之前,不管是村里的事儿,还是私塾的事情,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离开而有什么变化,”苏语茉接着说道。
虽然村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但听到苏语茉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无尽的失落,他希望苏大夫能一直留在村子里,但他也知道,他这种想法本身就是自私的。
“苏大夫,我向您保证,只要我当村长一天,我就不会让私塾有什么变动,我会撑下去的,”村长说道。
苏语茉笑了,说道:“村长,不用您撑,我们会在后面支持您的,舅舅说要把我们村做为典范,在我朝推广,届时,您肯定就忙起来了,私塾这边的费用就按我说的,这样您也不会有什么压力,十年时间,村里一定会因为这个私塾大变样的。”
村长被苏语茉说得心潮澎湃,不住的点头,周大人前一阵子也给他说过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因为这个事情,成为整个夏黎国的典范,而这件事情,明明就是苏大夫张罗的,苏大夫不图名不图利,就像她自己说的,只是感念村民们在最难的时候,对这三个孩子的照顾。
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