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青年在镜州西门里一家客栈休息,巧遇苏长清和几头烂蒜道人。苏公子见了破老道纳头便拜:“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老道说:“起来吧,不必多礼。”
萧逸尘傻眼了:“不是道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西门千然道:“当年玄煞教偷袭我紫元门,弟子几乎被他们这帮魔头屠杀殆尽,有两个筑基后期弟子拼命抵挡魔道修士,贫道才得以苟且偷生至今,虽然逃过一劫也身受重伤,法力修为从化神初期跌落到金丹后期……唉。”
苏长清道:“那你老人家这些天怎么熬过来的?”西门千然道:“我乔装打扮成一个讨饭的破老道,一方面装疯卖傻,躲避仇家,另一方面暗中联合其余几大派的力量报仇雪恨,不料在这家客栈碰上你了。”
苏长清道:“玄煞教已经覆灭了,只是魔海逃到了七杀门,被七杀老祖收留在秃鹫山。”西门千然道:“你如何得知消息?”
“萧少侠告诉我的。”
锦袍青年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西门千然闻听此言,纳头便拜,被萧逸尘一把拖住:“老前辈休要如此,折煞我也。”西门千然道:“感谢小兄弟为紫元门出了一口恶气呀。”
萧逸尘道:“降妖除魔、匡扶正义是俺们剑侠的本色,老前辈严重了。”苏长清道:“萧少侠你下一步但是怎么办呢?”锦袍青年道:“单枪匹马夜探七杀门,摸摸情况。”
西门千然大吃一惊道:“七杀门高手如林,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森严,而且里面多机关禁制,如龙潭虎穴一般,去不得。”苏长清道:“俺师父说的言之有理,少侠不可鲁莽。”
锦袍青年呵呵一笑:“想当年那玄煞教朝天岭凶险无比,俺也杀了他一个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况且七杀门实力还不如玄煞教,又有何惧!”
西门千然师徒二人见他意志坚决,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西门千然于是说了:“俺爷俩先去一趟法华宗,暂且安身,告辞了。”
萧逸尘道:“恕不远送。西门千然和苏长清到了天井当院,道了一声“珍重”,然后驾着遁光破空而去。
锦袍青年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呐,到柜台算了账,出客栈到僻静无人之地,脚踩飞剑破空而去,直奔七杀门!
萧逸尘一路穿云过雨,三个时辰后,来到秃鹫山口落下剑光,好一座大山,连绵起伏遮天蔽日,气势磅礴。
锦袍青年萧少侠暗自点头:“是了,秃鹫山果然翘拔险峻”他使了隐身法,来到七杀门寨子前,七杀门十几名筑基后期弟子在巡哨放风,左顾右盼。
萧逸尘不费吹灰之力,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寨内,一连穿过三道山口,终于来到七杀殿,两旁都是魔修,一个个身材高大穿着黄金甲胄,手持长枪大戟,威风凛凛。
殿门上方镶嵌着一个恶兽,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好像要吃人的模样,门楣中间三个鎏金大字:“七杀殿”。
几个魔修甲士打起了瞌睡,精神倦怠。锦袍青年溜进大殿内,见方圆有十几亩第大小,墙壁全部打通,立着几十根一人合抱的大柱子,天花板上面吊着八八六十四盏琉璃灯,照如白昼。
忽然一队修士走了过来,约摸二十人的样子,嘴里叽叽咕咕。只听一个说道:“老祖在第二楼讲述佛法,咱们得维持好治安。”另一个说:“就是闲得蛋疼吃饱了撑得,谈论什么佛法。”
锦袍青年躲在暗中听了一个闷真,摸索到二楼大厅,见里面金碧辉煌,灯光射目,丫丫叉叉足有四五百号修士,正中央坐着一个中年魔修,长发披肩,八字眉一双大三角眼耷拉着,塌鼻子菱角口,下巴长着几根狗油胡,满脸横肉,相貌十分凶恶。
萧逸尘暗道:“这老贼就是七杀老祖。”旁边下垂手一中年汉子,人高马大膀阔三停,虎背熊腰,方面大耳,他便是玄煞教光杆司令魔海。
其余弟子燕翅形排开,排资论辈,依次坐定,还有叉手立着的。锦袍青年寻思:“既然已经知道魔海在七杀门,打探出来了,不如见好就收,回转毒仙门。”
想到这里,他刚然要驾着遁光离开,不妨一声断喝如晴天起了一个霹雳:“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
萧逸尘大吃一惊,有一琢磨被人家发现了,在藏着也没意思了,于是现身出来,望着骷髅头似的七杀老祖道:“在下玉虚剑派萧逸尘,特来拜山!”
魔海一看原来是锦袍青年,气的差点蹦起来,对七杀老魔道:“宗主就是这个臭小子为虎作伥,唆使毒仙门、法华宗、青莲门和我作对,以至于玄煞教覆灭。”
老魔见面前年轻人仙风道骨、气宇轩昂,说道:“年轻人有两下子,敢闯我这龙潭虎穴!”魔海道:“宗主千万别放跑这小子,不然放虎归山,必要伤人呐,把他乱刃分尸!”
七杀老魔道:“你是何人,谁派你夜探我的七杀殿,从实招来!”锦袍青年一扑棱脑袋,毫不畏惧:“我自己来的,没人派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你吃肉张嘴,喝血拿碗。”
老魔反倒气笑了:“你还挺横,到了俺们七杀门这一亩三分地,是龙得盘着,你是虎得卧着!”
阶下一人奔出来:“属下不才,愿意斩了这鼠辈!”七杀老魔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分队长兼任客卿长老的徐良天,元婴后期修为,擅长使一口黑风剑。七杀老魔点点头:“小心谨慎!”
锦袍青年见这徐凉天身长一丈开外,猿臂蜂腰,头似麦斗眼如杠铃,鼻直口方,三绺胡须飘扬脑后。
“那彪形大汉你是何人?”
“我乃客卿长老徐良天是也,小辈你纳命来!”
徐良天一晃手中黑风剑,口中念念有词,剑尖尖发出几团黑气直奔锦袍青年而来。萧逸尘甩手三道赤色剑光脱手而出,在几团黑气里面乱搅和。
不到半个时辰就破了黑气,徐良天气的哇哇大叫:“好小子敢破我法术!”只见他从百宝囊里掏出来一个葫芦,口中念念有词,道了一声“疾”,里面喷出毒砂,挨着就得魂飞魄散。
锦袍青年也从百宝囊里掏出来了一个阴阳葫芦,掐诀念咒,把毒砂给吸走了,徐良天大吃一惊。锦袍青年哈哈大笑道:“你那雌的到底怕某家这个公的!”
徐良天气急败坏:“哎呀,你气死我了。”说罢,徐良天指挥剑光奔锦袍青年斩来,萧逸尘也放出来飞剑迎敌,斗了半个时辰,只听“铮”一声巨响,徐良天飞剑被折断两截,化为废铁。
徐良天吓得魂不附体,抽身就要走,锦袍青年大喝一声:“妖人休走!”话到剑到,把徐良天一剑劈成两半,死尸栽倒在地,元神都没有来得及出窍,也被剑光绞杀。
七杀老魔道:“这小子有化神初期的实力,刚才故意压制境界,徐良天大意失荆州,不小心被他所斩杀。”魔海勃然大怒,要擒拿锦袍青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七杀殿里一道匹练似的金光一闪,现出来一个道士。
道士身长八尺七寸,细腰乍背,面似银盆,发如三冬雪,须赛九秋霜,身穿八卦道袍,上面绣着乾三连、坤六断、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腰里系着丝绦,背背宝剑。
锦袍青年喜出望外,这道士一来就十拿九稳了!道士对锦袍道:“你多大的胆子敢太岁头上动土,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吗?”
萧逸尘道:“晚辈鲁莽了。”七杀老魔也是心中一凛:“他怎么来了这下麻烦大了!就在这一愣的功夫,老道把锦袍青年往咯吱窝里一挟,金光闪处,踪迹不见。
魔海一看急忙率几十名金丹初期修士,追了上去,放出飞剑。只听“铛铛”立即六七把飞剑被折断,灵气全失。魔海假装镇定,对半空中喊道:“敌人休走,有种的和你家魔海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话音刚落魔海左脸就挨了一个嘴巴,牙齿掉落,痛彻心扉啊。魔海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再追,率领几十号魔道修士返回七杀门来见七杀老魔。
魔海鼻青脸肿,手底下十几号人也是狼狈不堪。魔海道:“属下无能,被老道一顿胖揍,没有还手之力,请宗主大人责罚。”
七杀老魔说了:“魔堂主不要自责,就是本座见了那老道也得让他三分。魔海暗自寻思:“老东西一向狂傲自负,还有他怕的人?”
“那道士不是一般人啊,是豫阳王朝冰山北极岛四大剑客之一的上官元英,地仙修为。”
魔海闻听此言心中暗骂老贼不厚道,原来魔海和七杀老贼,面和心不和,封魔山一战,魔海身受重伤,境界跌落到元婴初期,七杀老贼是化神初期,自然压他一头,初来乍到本以为老贼会委以重任,没想到之给一个小小的堂主职位,他只好暗气暗憋。
七杀老魔道:“诸位同门,还有其他事情吗?”众人道:“没有了。”两名护法道:“退殿!”大伙儿一哄而散。
七杀老魔来到密室之中,坐在一个土炕上,两边站着两位护法,一个是阮玉,另一个是卢尊义,元婴后期修为。
阮玉说:“宗主唤我二人何事?”
“那萧逸尘为魔海而来,毒仙门会不会联合其他几个宗门攻打我的七杀殿?”
阮玉道:“宗主法力无边,神通广大,那些名门正派都是骚干零碎,攒鸡毛凑掸子,不足为患!”卢尊义道:“不然,毒仙门把魔海恨之入骨,不会善罢甘休。”
七杀老祖问:“那依你二人高见呢?”卢尊义道:“不如把魔海交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阮玉说:“卢护法言之差矣,若把魔海交出去,江湖上怎么说,我们七杀门胆小怕事,被人家唬住了,好说不好听啊。”七杀老贼道:“对,言之有理。”
卢尊义道:“那您打算怎么办呢?”老贼道:“说实在的本座想和毒仙门、法华宗、古剑门这几个小宗派斗一斗,有何不可,就是不把魔海交给他们,你奈我何!”阮玉说:“青莲门有四大客卿长老,其中一个贾笃诚是在下的朋友,此人爱贪便宜,属下不如带几件法宝,让他做内应,瓦解青莲门,然后逐个击破!”
七杀老魔闻听此言喜出望外:“如此甚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阮玉直奔青莲门法华宗而来,法华宗在镜州西北角的莲花峪,雄踞一方。到了峪口,两个把门人雷氏兄弟喝道:“什么人?”阮玉道:“我是你们客卿长老贾笃诚的好朋友,散修软玉是也!”
其中一个把门弟子立即驾着遁光通知贾笃诚,不一会儿贾笃诚来了,和阮玉把手言欢:“哎呀老哥哥,你咋来了,里面请!”雷氏兄弟见客卿长老的朋友,也没有怀疑到阮玉竟然是七杀门的中坚人物。
阮玉跟贾笃诚来到修炼室,分宾主落座。贾笃诚问道:“老哥哥事务繁忙,这么有空到小弟这里来?”阮玉道:“大兄弟我想死你了,想当年咱俩也是从小玩到大,光着屁股和泥尿。”
贾笃诚道:“喝茶喝茶。”阮玉抿了一口,道:“我最近修炼了几件法宝和增加功力的十几颗丹药,都给你带来了。”说罢,阮玉从百宝囊里掏出来一堆东西,闪闪发光,贾笃诚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阮玉见状心中暗笑,贾笃诚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无功不受禄,寝食不安。”阮玉道:“拿着吧甭客咱俩谁跟谁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阮玉见贾笃诚醉眼朦胧,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说了:“听说老弟掌管阵法总图,掌门对你委以重任。”贾笃诚一拍胸脯:“那你可不。”
阮玉道:“能不能给我瞧一眼?”贾笃诚道:“这是机密不能给你看”。
“恐怕你是没有吧,吹牛逼呢吧,李青莲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贾笃诚闻听此言勃然大怒,从一个石盒里面展开地图,说道:“这就是阵法总图。”
阮玉见这总图金光闪闪,远近阔狭,禁制埋伏一一记在脑子里,他有过目不忘之能。阮玉喜出望外,见贾笃诚已经醉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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