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萧逸尘三人用穿云幡隐了身法,来到黑水宫洞口。两个把门的妖人正在叽叽歪歪,其中一个穿黄的道:“我说老弟,咱们宫主可弄了不少美女,日日夜夜寻欢作乐,啥时候咱们这些小卒子也能找一个俊俏的娘们儿快活快活?”
一个穿黑的道:“听说轩辕坟宝相夫人母女国色天香,妖娆妩媚,那林绛雪还有一个绰号。”
穿黄的道:“可不是嘛,那林绛雪貌美如花,要是能抱着睡一觉,也不虚此生了。”
这两个把门妖人道行低微,法力微弱,根本没有察觉到萧逸尘三人的到来,更何况那穿云幡乃是天下第一的法器,与翻天印、斩仙刀、神农斧并驾齐驱。
绛雪闻听两个妖人口出不逊,言语淫秽轻浮浪荡,不由得勃然大怒,要拔剑斩了二妖人,萧逸尘眼明手快一把拦住,压低声音道:“不可,一旦杀了这两个败类,咱们踪迹败露,小不忍则乱大谋,暂且息怒。”
张少伯递过去眼色,绛雪只好忍住脾气,继续向里面走去。三个人驾着穿云幡在半空中前进,只见黑水宫两旁高矮胖瘦、黑白丑俊的妖人燕翅排开,弟子徒孙足足有六七百号。
张少伯手一指东北方向的一个妖人,压低声音道:“他就是八卦山的妖道,曾经施展妖术祸害村民,被我一掌打的吐血,投奔黑水宫去了。”
萧逸尘顺张少伯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人身长四尺,双目突出狮子鼻,相貌丑陋,他就是妖道雷东山。
张少伯手又一指紧挨着虎皮高脚椅的王归荪旁边一人,蛤蟆脸满是麻子,便是他的弟子李吼。
三个人正议论间,穿黄的把门妖人急急忙忙报事:“启禀宫主大人,门外一道士求见,自称是马元。”
王归荪大喜,吩咐弟子徒孙:“列队迎接。”见面前一个道人黑色道袍,头戴鱼尾冠,背着双剑,腰上挂着一个红葫芦,见王归荪道:“道兄一别八九十年,一向可好?”王归荪大喜:“铁冠道兄来的正是时候,里面请!”
王归荪急忙吩咐手下道:“赶紧准备酒席招待铁冠道人。”不一会儿,酒宴开始谈天说地。王归荪一指和尚道:“铁冠道人这位是古恶大师。”铁冠稽首:“无量天尊,僧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古恶和尚打问讯双掌合十:“贫僧有礼了。”王归荪又一指一个老道:“这位是九龙岛的炼气士王魔道友。”两个人彼此打过招呼,旁边立着拓拔兰、李吼、袁天刚等人。
王魔道:“听宫主大人所说铁冠道兄法力高强,武艺超群,已经是地仙一份子,长生不老。”铁冠一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折煞贫道了。”古恶和尚一向心比天高,目中无人,听众人吹捧铁冠道人,心中十分不痛快,因此只顾闷头儿喝酒,一言不发。
且说萧逸尘三人驾法宝穿云幡隐身在半空中,张少伯一见铁冠道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绛雪道:“道长何故脸色大变?”张少伯道:“铁冠妖道已经成了地仙修为,擅长五行遁法,法力高强,神通广大,腰间葫芦里面有阴阳二气,只要被喊名字,不出一时半刻就会化为脓血,就是大罗金仙也性命难保,一身修为毁于一旦!”
萧逸尘见老道说的厉害,也不由得胆战心惊。铁冠道人和众人饮酒,正高谈阔论,无可无不可,突然心血来潮,大叫一声然后提鼻子一闻,:“众位道友不好了,有敌人夜探黑水宫!”
王归荪大吃一惊道:“此话怎讲?”古恶和尚冷笑道:“我贫僧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了不起的剑仙、修士、散仙没有见过,还没有听说提鼻子温出敌人来的,真叫我和尚可发一笑!”
唬的众妖人一个个拽出兵刃、法宝,准备厮杀。铁冠道人双肩一摇,放出两道剑光,向萧逸尘三个人打来。
张少伯刚要借土遁逃跑,被萧逸尘一把扯住:“道长不要怕,咱们有穿云幡,怕他何来!”绛雪讥讽道:“亏你还是老前辈老江湖,如此胆小怕事。”
张少伯闻听此言,脸红脖子粗,结巴半晌,吞吞吐吐道:“岂有此理贫道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且说铁冠道人两剑光刺进穿云幡附近,被法宝神光挡住,丝毫没有踪迹。王归荪道:“铁冠道兄,有点草木皆兵了吧。”
铁冠道人大喝一声:“敌人哪里走,贫道可不是好惹的。”萧逸尘一看这里是人家黑水宫的一亩三分地,人多势众,虽然他们三人有法宝护体,不敢托大:“诸位,妖党人多势众,咱们出洞去也,反正已经打探出虚实,铁冠道人已经是地仙修为。”
张少伯巴不得早点离开龙潭虎穴,三个人径直出了黑水宫,直至宫门口,绛雪见穿黄穿黑的二妖人勃然大怒,手在他们头上一指,落下一道剑光,三四丈长,只听一声惨叫,二妖人死于非命,一个头颅落地,另一个被腰斩两截。
三个人驾法宝着穿云幡遁出三百里地,后面铁冠道人紧追不舍,气的三尸魂暴躁,七窍内生烟:“大胆狂徒,竟然敢到铁刹山撒野,又斩了宫门护卫,哪里走!”
张少伯大惊:“没想到这妖道如此神通。”绛雪放出诛邪剑,用手一指,三四丈长的剑光,飞剑直取铁冠道人。
铁冠道人笑道:“飞剑不错,比绣花针强一点。”妖道左手大长,用元神幻化伸怪手直接来抓三人,萧逸尘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妖道看出来咱们踪迹!”
铁冠道人狂笑道:“赶紧扔了法宝和飞剑,跪地求饶,兴许本仙长能饶你等狗命,哈哈哈!”
事到如今张少伯一拍后脑勺放出一道青色剑光,分心直刺铁冠道人。铁冠道人伸出幻化大手,食指中指掐住张少伯飞剑。
张少伯急忙要收回飞剑,已经不能,被铁冠道人收在袖子里面。张少伯顿足捶胸:“贫道的飞剑费了多年苦功,海底精钢配合先天一炁用法术淬炼而成,不想被夺!”
绛雪一看就知道不好,急忙收回诛邪剑。三个人合力发出护体神光,靠着穿云幡的庇护,夺路而逃。
铁冠道人频频发动攻击,只是不能伤敌人分毫,沉思片刻道:“大千世界只有宝相夫人的法宝穿云幡能够刹那间飞遁万里之遥,威力奇大。”想到这里,肯定是宝相夫人一伙或者是长春谷的玉虚剑派来探听虚实。
铁冠道人一口气儿追出八百多里地,提鼻子一闻敌人踪迹不见,急得直跺脚:“也罢,到三月三南北英雄会在把你们这帮无名之辈一网打尽,方消俺心头之恨!”
铁冠道人便驾遁光转眼间回到铁刹山,众妖人议论纷纷。只见王归荪手里拖着一个水晶球道:“看我施展法术,便知虚实。”
王归荪口中念念有词,从鼻孔里喷出两股黑气,黑气进了水晶球,另外七名弟子也按八卦方位站好,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只见水晶球里显示出三个人驾着法宝,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黑水宫,如入无人之境。众妖人大惊,议论纷纷。王归荪、古恶和尚的脸“腾”地就红了,两个人好歹也是接近于地仙的修为,敌人混进来竟然毫无察觉。
不一会儿铁冠道人来了和众妖人见面,铁冠道人说:“贫道追至三人,出乎意料之外,那法宝乃穿云幡,属于罕见的高阶法宝,贫道跟丢了,真是惭愧惭愧啊”。
王归荪一摆手:“道友不必自责,我等不如道友法眼明亮,致使黑水宫栽了一个大跟头。”古恶和尚道:“是敌人法宝厉害,宫主不必耿耿于怀。”
铁冠道人说:“轩辕坟和玉虚剑派弟子狼狈为奸、蠢蠢欲动,咱们得早做准备呀。”王归荪点头道:“言之有理,天刚啊传我法旨,元婴期的弟子徒孙拨五十人,到处巡视放哨,但有敌人打探虚实,敲锣打鼓以为警戒!”
袁天刚跪地道:“遵法旨。”就下去安排元婴期的修士日日夜夜轮流巡逻,王归荪低头不语,长吁短叹。
铁冠道人说:“道友不必如此,现在距离三月三南北英雄会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贫道正在炼制三十六口子母阴魂飞剑,管保宝相夫人和醉剑仙手到擒来!”王归荪闻听此言大喜:“如此就多仰仗道友了,在下可以安枕无忧了。”
古恶和尚见王归荪对铁冠道人奉若神明,就憋了一肚子气,这妖僧平时就目中无人自视甚高,一甩袖子走了。且说九龙岛炼气士王魔也是心胸狭窄之人,见王归荪对铁冠道人毕恭毕敬,心里大为不满暗衬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王魔也不是饭桶!”
且说轩辕坟紫云宫萧逸尘三人靠法宝穿云幡遁出龙潭虎穴后,心有余悸。来到紫云宫见宝相夫人,宝相夫人大吃一惊道:“张道友小女和女婿年少无知,道友江湖经验丰富,难道不知道黑水宫王归荪心狠手辣,法力高强,那个地方是龙潭虎穴。”
张少伯老脸一红,低头不语。萧逸尘抱拳道:“母亲大人息怒,是小婿一时头脑发热,做出糊涂事,不干张道长的事儿。”
宝相夫人闻听此言叹了一口气:“平安回来就好,以后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凡事留一线三思而行。”萧逸尘点头,宝相夫人道:“贤婿你既没有法宝傍身又无飞剑护体,这穿云幡暂时交给你保管。”
萧逸尘大喜,口中道:“在下何德何能,岳母大人如此信任,不胜惶恐。”张少伯懊悔不已,自己飞剑还被弄丢了。
宝相夫人道:“张道友不必烦闷,等破了黑水宫,消灭王归荪后,再看看吧。”张牛鼻子老道称谢,然后回到自己客房,长吁短叹。
萧逸尘和绛雪留在紫云宫,宝相夫人道:“你二人轮流率领三十名元婴期的修士,来回巡逻,如有敌人来到,放炮竹为号。”
“是,母亲大人。”夫妻二人率领三十多个修士,巡视去了。萧逸尘去了后山,只见苍松翠柏交相辉映,怪石嶙峋,又有虎啸猿啼。
突然一个山洞里面放出来几道金光,萧逸尘一惊寻思道:“莫非里面有法宝或者宝剑?”
萧逸尘命令手下道:“你等先巡视俺去去就来。”
“是,姑爷!”一群修士于是带了炮竹,一旦发现敌情,放爆竹作为信号。
萧逸尘借土遁来到洞口,上面写着洞天福地四字,少年寻思:“不知道里面何为福地,不如一探究竟。”仗着有穿云幡护体,少年刚碰到洞门,那门自开,眼前浮现出几个金字:“有缘人萧逸尘来此。”
萧逸尘大喜,手里拿着月光石探路,照如白昼。月光石是轩辕坟特有的中介法宝,比蜡烛夜明珠还要管用的多。
只见四周石壁青苔密布,脚底下是台阶直通深处,台阶一路向下,少年走出五六百步后,见左侧石室大开,里面丹炉、蒲团、石桌石凳应有尽有:“莫非这里是修行者的居所?”
萧逸尘见墙北一排铁架子,上面放着各种丹药、药材,少年走了进去,突然脚底下一软,少年大惊,急忙退后几步,只听“嘎巴”一声,墙壁开了一个小口,弹出来一个铁盒子。萧逸尘打开铁盒,只见里面躺着一道黄色符箓“雷火符。”
少年见铁盒子已经锈迹斑斑,唯独符箓一尘不染,没有丝毫破损。少年把符箓收好,随即把铁架子上的东西查看一遍,并没有法宝之类的东西。
少年出了石室,地势逐渐向左倾斜,少年扶着石壁行走,突然觉得什么东西砀手,定睛一看原来是石壁凸出部分,整个石壁平坦,唯有这一点凸出,少年右手一发力,怎么也拧不动,这才知道里面有机关机簧,重有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