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冤枉啊,你可是每天跟我在一起,我放个屁你都知道,我啥时候干变态的事了?”
“哼,那就是还没遇到我时就开始干了,是个惯犯。现在还想蒙混过关。反正我醒过来时,就看到那个女孩儿抱着你喊哥哥。
你如果坦然承认倒罢了,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现在百般抵赖,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陆觉一阵头痛,还是以前那苍老声音的陵光,让他倍加亲切。
现在玄英这少女的声音,怎么听都像蚊子在耳边嗡嗡嗡不胜其烦,真后悔当时向狐面人求情救了他一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樊燕萍竟然已经拉着白衣少女的手,坐在了桌边。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瞬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和解了。
看着满桌的菜肴,陆觉也讪笑着上桌想填填肚子,却被樊燕萍白了一眼。
“你只准吃你那半边的,敢向这边伸一筷子,我就叫骆老楚老把你扔出去。”
一个时辰后,房中早就只剩陆觉一人,期间灰袍老者还进来加了一次菜。
陆觉起身恭敬的问他贵姓,灰袍老者只是笑了笑说道免贵姓楚,便又退了出去。
就在陆觉大快朵颐之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只见樊燕萍,领着刚才那个少女走了进来。
陆觉手中啃到一半的鸡腿,不由得掉在了桌子上。
只见刚刚那位还穿着不合身脏兮兮白衣的少女,洗去了蓬头垢面后,宛如画中仙子,清丽脱俗。
她娇小的身躯透出一股柔弱与纤细之美,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面容清秀可人,肌肤白皙如玉,细腻而富有光泽。
眉如新月,眼若秋水,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纯真的光芒。
尤其是鼻梁小巧而挺直,小嘴粉嫩如花瓣,微微上翘的嘴角,总带着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
“愣着干嘛,快吃你的饭。”
被樊燕萍一语惊醒,陆觉赶忙扒起了饭。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什么叫做清新脱俗,不可方物。
那些书里的文字,还是太苍白了。
陆觉心不在焉的扒着饭,余光不时地瞟向梳妆台边的两个少女。
无名少女已经换了一身合身的粉色对襟流苏裙,有些拘谨地坐在梳妆台前。
而站在她身后的樊燕萍,饭后已经换了一袭淡雅的青色长裙,两人都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只见樊艳萍从桌上一只华丽的匣子中,取出一把精致的檀木梳子,细心地为眼前的少女梳理着如丝的长发。
樊燕萍的动作轻柔至极,生怕弄伤眼前少女如锦缎般的乌黑秀发。
少女显然已经放下了初到樊楼的戒备之心,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份来自对方的关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令人怦然心动的微笑。
樊燕萍抚摸着少女柔顺的长发,一边梳一边询问起了少女的来历。
可惜少女仿佛失忆了一般,并不记得自己的来历和名字。
她只知道来朔风城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还有要找一个名叫钱大谦的人。
梳理完毕后,少女的发髻焕然一新,精致之外又平添了几分端庄秀丽。
樊燕萍转过身来,一个眼神,陆觉立马会意,喊着“吃饱了吃饱了”,便打着饱嗝走出门去。
门外的楚老看到陆觉出来,投以和善的微笑,而另一旁的紫袍老者,则面无表情盯着陆觉,仿佛盯着猎物的蛇一般。
被这样凌厉的目光盯着,陆觉不禁打了个冷战,打着哈哈向外走去。
来到中庭,樊燕萍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很快便抱着一叠白色的衣物过来。
“这是——”
陆觉有些好奇。
“给你。”
樊燕萍一脸的不高兴,将衣物往陆觉怀中一揣,陆觉慌忙接住。
看着这上面粘有尘土的衣物,陆觉明白了,这一定是从那名少女身上脱下来的。
“自己打开看看。”
樊燕萍没好气地说道。
陆觉一脸苦涩。
可将衣物展开后,却令陆觉颇为震惊。
因为这件衣物除了用了上乘的丝料,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特殊。
而内衬,却绣满了一幅地图,地图的左上角,则绣着一个金色的“戎”字。
“这是,戎国的地图?”
看着樊燕萍肯定的眼神,陆觉有些迷茫了。
难道这个来找钱叔的少女,是戎国人?
不会真是钱叔在戎国的私生女吧?
“我也觉得挺奇怪,刚才给她梳妆时,特意看了下她的脸。她的脸上,并没有戎国人特有的七彩绘纹。”
陆觉也陷入了沉思,也许少女的真实身份,要到了戎国才能揭露。
如果她真是戎国人,到了戎国四处打听一下,必然有人认识她。
“陆哥哥,你是真的打算去戎国吗?”
樊燕萍一脸的担忧。
“不得不去,非去不可。”
“如果你只是想替你的钱叔报仇,我可以让爹雇厉害的杀手去完成,我不想你深入险地。”
樊燕萍紧抿嘴唇,明眸似有波光流动,愣了半晌说道。
“樊妹,我不得不去。如果不去,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法正视自己,也对不起钱叔这么多年对我的好。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有怨报怨,有恩报恩,我一向如此的。”
陆觉苦笑道。
樊燕萍也不再多劝,认识这么多年,陆觉一旦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她想起当年观看陆觉六岁参加族中的灵力测试时,被族中同龄人羞辱后隐忍不发的模样,和眼前这个不屈的少年渐渐融合到了一起。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一个小脑袋从隔壁庭院的漏窗探了出来,正是那位少女。
“哥哥,不准你单独跟她在一起!”
看着吵闹的小丫头,陆觉叹了一口气。
“樊妹,你看着她,我去找下许教谕,马上就回来。”
县学门口,陆觉正好遇到外出的凡逸撞个满怀。
看到凡逸手上还拿着一封信,陆觉恭敬地叫了一声“凡训导好”后,便向许呈的书房走去。
途经武堂空无一人的演武场,远远便看见小虎正专心致志练马步,同时汗如雨下的向前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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