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余书记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刘啊,我之所以一直紧盯着松宜矿务局,那是因为这是一个有着两万人的企业,而且还是生存技能不高的矿产工人。
你不把他们安置好,社会是要乱的。
你的责任重大。”
松宜矿务局改制的事情,刘广林不管也管了,当然要管好。而且,他也有信心把这个事情搞好。
“怎么搞好改制,怎么安置这些产业工人,这些具体的事情在省委的支持下,我不谦虚的说一句,我是有能力做好的。
我现在的最大顾虑,就是来自某些别有用心的干部,针对我个人进行的挑唆。
毕竟说起来,松宜矿务局的塌方式腐败之所以被揭开盖子,和我真有推不掉的关系。”
余书记点点头,“你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谨慎点也好。
至于说这些犯罪分子的家属,他们要是老老实实的也还罢了;真敢闹事,你也不要手软。
我跟你说一些经验之谈,这些犯人家属把犯人的犯罪所得,完全看作是自己的既得利益,根本不考虑合法不合法的问题。
对抗改制、对你个人进行污蔑中伤,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我心中已经脱离了一般群众的地位。”
刘广林知道,余书记这番交心的背后,就是让自己在改制过程中,不要心软手软。
其实,这也可以看作是,余书记在改制这件事情上对刘广林的亲口兜底。
尽管余书记非常重视松宜矿务局的改制,但他不会亲自下场,这是他的职务和身份所决定的。
两人在鲁班中路分开,余书记在东宝市一众领导的陪同下前往市委了。
刘广林在省地矿局一位副局长的陪同下,前往松宜矿物局的办公大楼,准备召开改制大会。
会议时间,省地矿局已经提前两天就通知下去了。
面对这样一个决定命运的会议,是不应该有人无动于衷的。
哪怕是别有用心的人,在省纪委调查组会同省审计局,正在矿务局进行全面调查审计期间,也会老实很多。
接到省地矿局的会议通知,他们当然不敢迟到请假,大大小小四百多号人,全都来了,黑压压地坐在大礼堂的下方。
这还是矿上所有的干部没有全部来,要是连办事员全都算上,那有接近一千号人,大礼堂根本坐不下。
两人在矿务局接待的引领下,走上了主席台。
省地矿局的田副局长开始向大会介绍刘广林的身份,“这位是楚天省省委委员刘广林同志,他是西陵市委常委、宜都市委书记,同时,也是这次松宜矿务局改制办的副组长,实际上的主要负责人。”
介绍完了之后,请示刘广林道:“刘委员,大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刘广林这才打开麦克风,点头说道:“大会开始之前,我要强调一下会场纪律,大声喧哗吵闹,搅乱会场秩序的,我不但要把你赶出去,还要追究你的组织责任。
听不懂吗?
我再说明白一点,我说话,你们听着,不要吵、不要闹。
否则,我不但要把你们赶出去,还要扒掉你们身上的干部身份,让你们再也参加不了任何组织会议。”
会场上一片慌乱,光是相互扭头交换眼神的举措,就在会场上引发了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嗡鸣声。
“好了,会议正式开始吧!”刘广林根本不等会议主持人宣布,自己就开口了,他这是有意造成一言堂的气氛。
毕竟,要说到压抑甚至是压制的效果,在会场上没有什么常规手段比一言堂更好用的。
就这还不够,看着主席台下时不时射过来的几道仇视的眼神,刘广林感觉这个手段还是轻了,不杀几只鸡,今天的这个大会很难达到效果。
至于说,在这种场合,会不会被人顶撞到下不来台?
如果刘广林不是筑基期的大修士,那是一定的!
凭什么你一个大家都不熟的陌生领导,敢坐在上面指手画脚的大放厥词,真当我们坐在下面的这些人不是干部吗?!
顶一两句嘴怎么啦?
但刘广林不在乎这个,身边也没有熟人,觉察不到他身上的变化,他就不怕稍微释放点身为仙人的威压出来。
而且,余书记的“不可心软手软”言犹在耳,那就更要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信号:在改制这件事情上,他们这些矿务局的干部除了服从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我不客气的说,我是真的看不上你们,看不起你们!”刘广林石破天惊地说道,“看看你们,不看你们的水平,光是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们哪里是我党的干部,分明就是一群土老帽!
西装这个东西,它真的没什么讲究,它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你们高兴怎么穿就怎么穿,哪怕是嫌弃袖子长了,把它挽起来,我也不会说你们什么。
可你们,居然连袖口上的袖标都不知道拆掉,你们的西装是租来的吗?
二百多个穿西装的,没有一个人敢拆掉袖标,西装在你们心里就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说你们是土老帽都说轻了,你们就是一群傻大姐!”
这就是公开骂人了!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大会上,一个人在同时羞辱二百多人;一个年轻人,在公开场合羞辱二百多人,这谁受得了啊!
立刻,就有脾气火爆的保卫科长站起身来,手指着主席台上的刘广林,张嘴就要开骂。
就在此时,刘广林针对这个站起身来的干部释放了一丝丝仙人的威压,空气仿佛突然间凝固了一样。
起身的保卫科长就感到自己的心脏,正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着,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被捏碎,他浑身冷汗直冒,双脚酥软,一个字都说不来,倒了下去。
糟了,这个力度还真不好拿捏,这个程度的威压还是重了一些,还得再细小一半才行。
刘广林正在思量着释放威压的程度,就听见有人喊道:“聂科长气昏倒了!赶紧送医院去!”
刘广林拿眼一扫,说话的人正是他刚走进会场时,眼神最为不友好的几个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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