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林一听李立这番话,就知道这里面又出幺蛾子了。
不是,我这儿走的正常程序,现在别的地方出错了,是中组部里的人提前泄密,你陈声秋要把账算在我身上?
这不是部级干部的气量!
于是,刘广林就笑着问了一句李立,“李部长,那这个事情省委组织部准备暂时搁置吗?”
“嗯!”李立看向刘广林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善了。
在李立看来,省委组织部的一把手对这个事情已经明显产生抵触,甚至是反感的情绪了,你刘广林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吗?
哦,你什么都不做,就逼着我表态,干嘛?要逼宫吗?!
但刘广林不打算这么处理,很显然,他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来浪费。
这帮官僚们想要找借口,那真是找不完。
而且,我刘广林是当官的,不是给你陈声秋当奴才的,这么低三下四的不值当!
所以,刘广林对李立态度的转变不以为然,起身告辞道:“这样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李立一看,卧槽!还真杠上了是吧,好啊,你回去试试!
结果,不等他再说点什么,刘广林已经起身走了!
李立简直不敢相信,这家伙真的就这么走了!
谁给他的胆子!
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常人眼里通天的大佬,说被人甩脸子就被人甩脸子了!
这个过节就算是结下了。
接下来,西陵市委所有省管干部的人事动迁,都被省委组织部卡得死死的,连商量都不商量。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
当下,楚天省委组织部就面临一个很难堪的局面!
宜都市委真的绕过了西陵市委组织部、绕过了楚天省委组织部,直接和江南省的省辖县级市昆承市结成了帮扶对子,在中组部的推动下,开始搞干部交流、异地任职的试点了!
当陈声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
中组部,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这样做,已经带头违反了组织程序!
于是,意识到问题严重的陈部长,拨通了他同学的电话。
陈声秋的同学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艰涩,语气带着愤恨和怨气,对陈声秋说道:“陈大部长,你可把我害死了。
我好心好意给你通风报信,意思就是让你抓住这个机会,捞点政绩。
结果,你还难为上人家了!
你真的是,官不大,胆不小!
好了,拜你所赐,我要下放藏区了。”
陈声秋听得都呆了:就为这么点事情,就要把一个年轻的副部长下放藏区?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于是,陈声秋在电话连忙追问:“不是,我说老同学啊,你都遭遇什么了,说清楚啊!
你这说的含含糊糊的,我就是想要帮你,也没辙啊!”
“别了吧!你要是再帮我一回,弄不好我藏区也去不了,直接下课了。
你这个官场申公豹的外号,可真不是白叫的。我今后怎么着都要离你远着点。”
听到这里,陈声秋老脸一红,卧槽!就为这么点事,你连我的老底子都给抖落出来了,真是的!
“不是,老同学,我这儿真是稀里糊涂的,我这什么都没干啊!
我甚至连和刘广林见面都没见面的,怎么就摊上这么大个事呢?”
就听见电话里头的声音“呵呵”一笑,揶揄讥嘲道:“我说呢,我怎么一下子就输得干干净净了呢,原来是你没有和他打照面啊!
你要是和他打了照面,说不定输的就是他刘广林了。
好了,不跟你扯鬼火了。
能够不声不响地把事情办到了中组部的,有哪一个不是有组织、有山头的?!
你在耍官威之前也要看看人行不行?!~
这个人是你惹得起的?不要说你了,就是我俩加一块儿,也打不过人家一只手!
好了,我的处理决定出来了,我这心也落地了。至于你,陈豹子,你自求多福吧!”
陈声秋放下电话听筒,一时间有些茫然:这个世界是怎么啦?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
卧槽!一个我连听说都没有听说的省委委员,就能直接绕开我联系中组部;这也就算了,还把事情给办成了。
这可真是黄花姑娘生孩子——缝小来头大!
当然,省委组织部的日子怎么过,和刘广林没有半点关系。干部交流的事情处理完了,西陵市这里的糊糊事还等着他处理呢!
罗书记两会之后要调走,调去省委当副书记,直指今年年底就要退休的省长大位。
这和刘广林前世的记忆不一样,前世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当省委副书记两年了。
罗书记在调走之前,要求刘广林把松宜矿务局的那点糊糊事给了结掉。
这个就是留香火情了,刘广林要领情。
所以,在西陵市委的会客室,刘广林接待了东宝市分管工矿企业的副市长,两人就松宜矿务局的事情,开始磋商。
刘广林不准备在这样的小事情上浪费太多的精力,他开门见山,直接说道:“付市长,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暂时性的,就是把毁掉田地、无法生存的农民招进矿务局;
另一个是彻底关掉松宜矿务局,把矿区改成新的行政区。”
付市长听得目瞪口呆:我擦!这么简单粗暴吗?你这里上嘴皮和下嘴皮碰一下,矿区改行政区,你知道这中间的难度有多大吗?
省委编制版要跑,省政府机改办要跑,很难的好吧!
再说那暂时性的措施,毁田就招人,这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个塌方冒水的,矿务局肯定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属于不可控的因素。
这一年下来,要是毁掉四五十户人家的农田,矿务局可是要招好几百人的,编制也不允许这么搞啊!
付市长只有苦笑,说道:“刘书记,这个事情要是这么处理,真不如直接关掉松宜矿务局。”
刘广林看着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按下心中的不耐烦,仔细给他算了一笔账。
“现在的松宜矿务局是多人,年创利润不到700万,按照眼下的煤炭储量,最多最多也就是能再坚持挖个十年。
我算上煤炭涨价,就算这十年松宜矿物局为国家创造利润一个亿,你觉得划算吗?
这点利润,不说赔偿毁掉的农田损失了,连给他们付一年的养老金都不够!
我这里可是跟你们东宝市说好了啊,我不干涉松宜矿务局的运作。
但是,我宜都市境内的煤矿,你们要是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宁可把官司打到省委也不让你们开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