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老面对韩继愈一人还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但面对老陆的一击,也只得全力应对;奈何二人还是被反震而回。
老陆抚须一笑,悠悠道:“把你们知道的都交待了,老夫可以饶你们二人不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差不多的话,出自两人之口,形势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庆老闻言暗自思量,片刻便是有了决断,而后不自觉地瞥向身旁老者。合道境老者正好迎上这道阴寒的目光,心下一沉;不待他作出反应,庆老对着他便是一掌,紧接着又是一掌拍向上官弘等人,一片鬼气向着上官弘等人吞噬而去。
任谁也没想到这庆老的手段如此狠辣,竟然对自己人痛下杀手。
韩继愈见状,赶忙一挥衣袖,以文道正气将鬼气驱散。老陆则是对着庆老抬手一指,巨斧再次劈斩而去。庆老嘴角微翘毫不退避,一剑斩出,将巨斧崩碎,而后化作几道鬼影融入夜色之中。
老陆摇摇头道:“的确有些手段!不过,若非老夫修炼这符法时日尚短,岂会让你如此轻易逃脱!”
韩继愈此时再没有心情关注什么庆老,赶忙来到合道境老者身前,见其还有一口气,赶忙以文道正气护住其心脉。
张六安不知何时也来到韩继愈身旁,看着这合道境老者一脸急切,道:“我到底是谁?”张六安心中固然有一万个问题,此时却是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
众人见状也并未阻拦,齐齐看向那老者。
老者惨遭庆老毒手,自知命不久矣,却怎能甘心;强行提起一口气,咕哝道:“武...元......沈...家...新...觉...教......”话还未说完,老者便是气绝身亡。那老者口中已经满是鲜血,众人根本听不清楚;此时皆是一脸疑惑,暗自揣测老者到底说的是什么。
上官弘一脸铁青地看着几名守卫的尸体,而后说道:“厚葬他们,安抚好家属;日后几人家里若是遇到困难,学苑帮他们解决。”
众人闻言点点头。上官弘扫视众人,又接着道:“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若是敢泄露出去,老夫定不轻饶!”众人赶忙点头应是。
上官弘又安排几个先生去安抚学苑里的师生,自己则是跟着老陆三人来到藏书阁顶层。
韩继愈看着有些失落地张六安,问道:“六安,你可听清那老者说的话?”张六安摇摇头,道:“虽然听清了几个字,可是我实在猜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妨把自己听到的,想到的说出来;拼凑一下,我们或许可以发现一些端倪。”老陆建议道。三人点点头,张六安率先开口道:“我只听得‘武’‘元’、‘新’、‘教’四个字。”闻言,韩继愈摇摇头道:“我也只是比你多听见一个‘沈’字!”上官弘闻言亦是无奈地摇摇头,他当时离得更远一些,更没有几人的修为,自然没有韩继愈二人听得清楚。
老陆当时并未注意那老者说什么,此时闻言却是一惊;脱口而出:“新觉教!”韩继愈三人闻言一怔,皆是看向老陆。见状,老陆赶忙解释道:“老夫此番前往九龙,一路上听闻不少江湖人士在谈论这新觉教;据说他们在江南闹出不小的动静,势力极为隐秘;仅仅是已经暴露的血剑门跟被剿灭的杜家庄,都是一方豪强!”
上官弘摇摇头道:“这西疆与江南远隔数千里,若是这沈家也是其下属势力,那这新觉教的势力也太过骇人听闻了!”闻言几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韩继愈轻叹道:“这新觉教不仅势力庞大,就今日的两人便可见,其实力不凡,不知道这样的人,他们还有多少;这样一股势力隐在暗中,所图必定不小啊!”几人闻言皆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三人见张六安依旧在皱眉沉思,不禁有些无奈。上官弘思虑片刻,看向韩继愈跟老陆,说道:“若是按照刚刚的推测,那这仅剩下的武、元二字,应该与六安的身世有关。我久不涉江湖,你们二人可有能想到什么?”
韩继愈突然想起之前庆老二人的交谈,赶忙看向张六安说道:“之前二人提到过唐云轩,说他一直护你左右;想来你与蜀中唐门定然关系匪浅!”老陆闻言也是一怔,诧异道:“鬼手金刀唐云轩!这老家伙十数年销声匿迹,唐门亦不知他的去向,怎会出现在六安身旁?”
张六安缓缓摘下面具,上官弘跟老陆见状皆是愣在原地。而后老陆拿过面具,轻叹道:“如此精致逼真的面具,神鬼莫测的易容术,应该是出自唐门没错了。”而后又直勾勾地盯着张六安,莫名地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韩继愈仍旧有些不解,喃喃道:“我虽然对唐门了解不多,但从未听说过他们精研儒家与道家啊!以六安的学识,还有老陆之言,六安应该不是唐门子弟。可是这江湖上跟武、元二字有关的门派应该有不少吧,若是顺着这两个字去找,与大海捞针无异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还在沉思的老陆被韩继愈的话打断了思绪,眸光一亮。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想到一个门派;虽然依旧解释不了与唐云轩的关系,但也并非全无可能。”老陆悠悠道。张六安闻言激动道:“是哪个门派?”韩继愈跟上官弘亦是一脸好奇。
老陆接着道:“武当!”上官弘闻言喃喃道:“武当,武当七子皆是元字辈,可是......怎么可能?虽然我鲜少关注武林之事,但是武当元字辈怎么可能有如此年轻之人?”张六安闻言顿时又有些泄气。
韩继愈却是与老陆相视一眼,而后笑道:“苑首可还记得,我在怀古学苑第一堂课提到一人?”上官弘跟张六安皆是心中一震,齐声道:“元一!”老陆跟韩继愈点点头,而后老陆又道:“其实还有一人,那便是道然真人亲子——元玄,不过就学识来说,可能性不大。”
老陆稍稍停顿片刻让张六安消化一下,而后接着道:“我这一路上也没少听人谈论元一,据说他不过拜入道然真人门下几个月,便领悟了太极之法,更是在今年武道会大放异彩,名列华夏英杰录;但是在拜入武当之前,却是无人知晓其来历。”
韩继愈跟上官弘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六安,震惊不已;暗道:“张六安当真是那元一,简直......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六安展现出的才学,倒也并非不可能。”正当张六安激动得无以复加之时,老陆又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毕竟那家伙是不是在回答六安的问题,我们都不知道。”
张六安闻言顿时一脸颓丧。韩继愈见状,赶忙安慰道:“是真是假,到时候一问便知。至少我们知道你与唐云轩定然关系匪浅,待你到了学士境,即便是面对合道境的武者也有自保之力,自然可以去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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