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愈赞许道:“清欢这丫头不错,已有几分苑首先祖,巾帼宰相的风范了!”上官弘闻言亦是满眼的欣慰。阴阳家主事邹一躲在一旁一言未发,不停地摆弄着手中龟甲,而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张六安跟吕清欢几人。
理不辩不明!论辩到此,在众人心中已经是有答案了。而此番论辩会也不过是为了推行新规定,让大家了解这新苑规的重要性。
上官弘缓缓起身,朗声道:“新苑规!不得以任何方式随意欺侮同窗,如有违反者,全苑通报批评,罚劳动教育一个月,并且记入个人档案之中;如态度端正,及时改正错误,则可在离苑时酌情删除。如有累犯,超过三次者,或同时对多名同窗进行欺凌,影响恶劣者,直接驱除出怀古学苑永不录取;并且将此事记录在个人档案,通报给府衙,建议取消科举资格。”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有些震惊,没想到苑首会如此重视,惩处如此严重,这相当于直接把违规之人的仕途给堵死了。不过也有人暗自揣测:“不过是建议取消科举资格罢了;知府大人又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得罪那些世家豪门?”
张六安却是不禁有些狐疑,:“这新苑规咋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身着青袍面目威严的男子,从人群中缓步来到上官弘跟前,朗声道:“我王天祥,代表怀古府衙在此承诺;若违规之人没有重大悔过表现,没有做出对我怀古城有贡献之事,一律按照怀古学苑的建议执行,取消其科举资格,并且各级府衙不得私自录用,如有违反者,严惩不贷!”
众人闻言欢呼声四起。
张六安却是偏头看向王寒池不解道:“这人谁啊?竟能代表府衙做如此重大的决定?”
纳兰瑶跟何招财、墨千机等人闻言先是一脸错愕,而后皆是轻笑不语。
张六安见状一脸疑惑,却听见旁边的王寒池低声道:“我爹!”
张六安挠挠头,道:“你爹?”而后恍然道:“知州大人!”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其实以张六安的才智自然猜得出来,只不过刚刚一直在思索新苑规的事,一时之间没转过这个弯。
而后上官弘将沈静冰等人的名字一一念出,一应证据罗列在几人面前;那些被欺凌过的人纷纷鼓起勇气上前指认,再加上还有纳兰瑶作证,沈静冰等人根本没有狡辩的机会。除了沈静冰,其余几人已经被吓得痛哭流涕,赶忙道歉认错;可是直到此时,沈静冰也未曾太过在意,反而一脸怨毒地看着纳兰瑶等人。
“宣布处罚决定!”上官弘朗声道。
众人闻言立马安静了下来,而后一脸激动地看向上官弘。
“李佳琪、胡慧兰......多次欺凌同窗,证据确着,本应重罚;但念在你们只是从犯,认错态度良好,而且学苑也有管教不力的过失,便罚你们打扫公共卫生一个月,通报全苑,记入个人档案。”上官弘朗声道。
几人闻言终于是松了口气,赶忙上前鞠躬致歉。
上官弘点点头,接着道:“纳兰瑶,虽然参与欺凌同窗,但念在你并非出于本心,又能及时改正,并且主动揭发举证,便罚你打扫公共卫生十五日,免去通报处罚,不计入档案。”纳兰瑶赶忙上前,鞠躬致歉,连声道谢;虽是满脸泪痕,却如获新生。
“沈静冰!纠集众人威胁同窗,肆意欺凌他人,不思悔改,证据确着。我决定将其驱除出怀古学院,永不再录取,将其劣行记入档案,通报怀古府衙,建议取消其科举资格。”上官弘沉声道。
沈静冰闻言直接呆立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上官弘当真敢如此处罚她。沈长江跟一众法家一脉先生欲要上前说情,却是被上官弘摆手打断。而后上官弘又接着道:“有人举证,沈静冰还曾抢夺同窗财物;这已经不仅仅是违反苑规,而是触犯律法,现在直接移交给怀古城府衙处理。”
沈静冰闻言大惊失色,赶忙哭诉道:“苑首,静冰知错了,我只是跟她借来玩几天,我现在就还给她好不好......”王天祥身后走出两个身着便衣的捕快,他们哪里管那么多,得到王天祥的指示,就想要上前拿人。
沈长江见状赶忙上前阻拦,面色阴沉地盯着王天祥低声道:“王大人,您当真要如此?”
王天祥嘴角微翘,道:“沈静冰今年已满十六岁了吧?难不成你要当着这全苑师生的面让我徇私枉法么!不别亲疏,不殊贵贱 ,一断于法,还用我教你么,亏你还是法家一脉的主事!”
言罢,王天祥转头看向上官弘,悠悠道:“苑首,看来怀古法家一脉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上官弘点点头道:“即便您不说,我也会处理的。”
王天祥看着两个捕快说道:“将人押回府衙择日审理,如果有人阻拦,按暴力抗法处理,一并抓回去!”言罢一挥衣袖转身而去。
两个捕快上前直接架起沈静冰就往外走;沈静冰何曾收到过这种待遇,惊慌失措地哭闹道:“你们放开我!我是沈家嫡长女,你们敢抓我,我父亲跟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叔叔救我......大哥救我......”沈须惟也不用沈长江吩咐,飞也似地往家里跑,想尽快将这个消息告知父亲跟爷爷;其余沈家众人也只得看着,未敢再有半分阻拦。
众人碍于沈家众人还在场,只得暗自拍手称快。
此事算是完美收官,人群渐渐散去。沈长河却是单独找到上官弘,怒道:“苑首,此事难道非要做得这么绝么?您让我沈家和怀古法家一脉颜面何存!”
上官弘闻言嗤笑道:“不是我做事太绝,也不是没有给她改过的机会,是沈静冰把事做得太出格了!”沈长江闻言一怔,赶忙道:“你何时给过静冰改过的机会......”还未说完,便想起前日家中来人所说之事;又喃喃道:“您说的是那个黑袍人?”
上官弘并未回应,抚须一笑,自顾自地说道:“沈泰岳那个老家伙若是想要颜面,你大可让他来找老夫,亦或者你口中那人!“言罢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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