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错!”谢子凌有些赞赏地看着伏衍回道,而后看向百里无情跟白之寒。三人不约而同道:“涅盘经!”百里无情不待伏衍等人询问,摇头叹道:“佛门无上三经,再加上六字真言秘法,千百年未现,堪称妖孽中的妖孽;跟他同处一个时代,不知道该为你们高兴还是惋惜!”佛门无上三经《易筋经》、《度人经》、《涅盘经》名扬武林,自是无人不知;《易筋经》虽难,但佛门却是有不少人修炼有成,更何况是如心;三经集于一人,《易筋经》炼体,《度人经》炼神,《涅盘经》中单是声名在外的涅盘诀便已经玄妙无双,待到大成不知道会是何等景象,当真是骇人听闻。
众人议论之时,场中形势再生变化。十凶象意诀再现,梼杌飞扑而出,小天师路无尘亦是欺身而上,五雷正法——圣心雷!在一片惊呼声中,如心视梼杌若无物,不退反进;达摩珠在梼杌的威压之下绽放出更加耀目的光芒。一拳出,梼杌转瞬之间便被如心看似渺小的拳头击碎;而后去势不减与路无尘的生灭剑撞在一起。路无尘的圣心雷在遇到达摩珠的光晕时仿佛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手上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身体倒飞而去。
“唉!终究还是败了啊!”小天师路无尘摇摇头道,但神色并未显露出多少沮丧,一如往常般风轻云淡。如心闻言,双手合十回道:“阿弥陀佛!小天师豁达,如心不及;小僧不过是仰仗了达摩珠之威,倒是有些胜之不武了。”路无尘微微一笑道:“如心小师傅无需如此!无尘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来日定要再与小师傅一较高下!”如心闻言也是露出一丝笑意,回道:“能跟小天师切磋是如心的荣幸!”二人相视一笑。
这一场佛道之争终于还是落下帷幕,虽然如心胜了,但也不能证明佛便胜于道;只是在众人眼中,年轻一辈,佛门终究还是压了道门一头。
沈重楼宣布了这场比试的结果,众人便也就纷纷退去;只是那激动的心情,难以掩盖;对于明日谢灵蕴跟如心的对决越发地期待起来,不知面对如心的达摩珠,谢灵蕴会如何应对。
两场比试结束还未到晌午,伏衍一众小辈再次汇聚到小院之中,明日谢灵蕴即将面对如心,正好交流一下;毕竟众人与谢灵蕴的关系要亲近得多,自然是希望他能获胜。但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觉得谁还有什么底牌;众人能够做的最多也就是试着帮助谢灵蕴寻找如心可能存在的破绽。从前面的比试看来如心从未与人近身缠斗,可是不打破其防御又如何近身缠斗呢?争论了一个下午也没能有个什么结果。
一夜无话,第二日众人再次相聚演武场。
沈重楼上前先是与众人寒暄一番,看着众人迫不及待的神情也不再赘言,赶忙邀请谢灵蕴跟如心进入演武场。或许二人的胜负与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关系,但围观众人的激动与紧张比之这二人也是不遑多让,更是有不少人因为观点不同争论不休。
随着一声锣响,演武场瞬间回归于平静,落针可闻,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场中二人。谢灵蕴跟如心二人也不废话,七柄神剑飞出混沌剑椟,金刚法相也是将如心覆盖。只是二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攻击,反而是立在原地;若非谢灵蕴身上不断攀升的气势,恐怕又要有急性子出声催促了。
别人或许不知谢灵蕴打的什么主意,谢子凌却是明白自己这个儿子要做什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低声呢喃道:“这个臭小子!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何至于如此拼命!”一旁的百里无情虽不知谢子凌为何如此说,但从其言语中也猜出个大概,悠悠道:“少年意气,勇往直前,合该如此!谢兄应该高兴才是!”白之寒闻言亦是附和道:“百里兄言之有理!若没有这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勇气,如何走出属于自己的道,更遑论登临武道绝巅了!”谢子凌听闻二人所言只得无奈苦笑,自己的孩子能够锐意进取,奋勇争先,他何尝不为之骄傲;只是这些与自己孩子的安全相比倒是显得不能那么重要了。
几人交谈间,谢灵蕴的气势终于是攀升到了顶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凝眸正色道:“一招决胜负!”感受着谢灵蕴身上的气势,原本一直风轻云淡的如心神色不禁有些凝重,微微颔首道:“谢施主,请!”
如心话音刚落,罡风四起,数道恢弘剑气自混沌剑椟中喷薄而出融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柄神剑;北斗剑阵瞬间转换,七剑合一,宛若汪洋的剑气汇聚成一柄巨剑;巨剑之上,七柄神剑化作七星遥相呼应。谢灵蕴一声暴喝:“七星斩,仙魔无存!”言罢一剑斩下,煌煌大势让人生不起半点抗衡之心;这一剑斩的是人,更是心!
如心双眉紧锁,这一剑已经是将周围的天地之力凝固,此时想要闪躲已经不可能,只能选择正面接下这一招;六字真言齐出,达摩珠捧于掌心,金刚法相一手摇动金刚铃,一手降魔杵迎着巨剑砸去。
任谁也没想到,降魔杵碰到巨剑的刹那便是寸寸崩碎,七星巨剑只是迟滞一瞬便迎头斩下。如心见状赶忙单掌立于胸前,口中默念经文,一手握紧达摩珠一拳击出;达摩珠上爆发出道道金光,将金刚法相覆盖。七星巨剑转瞬而至,七柄神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气肆虐而去,烟尘漫卷。
不多时,尘埃散尽,场中二人皆是显得有些狼狈;如心身上的僧袍已是褴褛不堪,嘴角挂着一缕血渍;谢灵蕴的衣袖早已不知去向,双臂殷红,衣襟上的鲜血尚未凝固,即便沾染着一层尘土依旧清晰可见。
“剑冢御剑术果真玄妙无双,谢施主这一剑我虽然算是勉强接下,但也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小僧甘拜下风!”如心淡然一笑道。闻言,谢灵运不仅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是苦笑着摇摇头道:“如心小师傅过奖了,刚刚这一击也已经是耗尽我所有真气。”言罢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人相视而笑,却是看得众人一头雾水,这到底算是谁胜了?不过也没有让众人等待太久,沈重楼见状飘身而至,分别与谢灵蕴跟如心对视一眼点点头,而后朗声道:“剑冢谢灵蕴,普觉寺如心,此战和!”
话音刚落,场内喧嚣声四起,有人激动,有人不解;任谁也没想到,英杰战竟是以这种方式落幕。
沈重楼凝聚真气,朗声道:“英杰战落幕,感谢你们带来的一场场精彩的对决,期待来日你等皆能超越先辈,登临武道绝巅!”霎时间,嘈杂喧嚣化作一片欢呼。待演武场稍稍安静下来,沈重楼接着道:“鉴于本次英杰战盛况,本座决定重开英杰录;未参加本次武道会的英杰,将不计入其中。”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如此一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江湖上少不了又是一番龙争虎斗了;而此次上榜的新人,诸如伏衍、元玄等人自然也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想到此处,伏衍便觉一阵头大。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沈重楼再次开口道:“乾坤战,启!”闻言,喧嚣声戛然而止。沈重楼接着道:“乾坤战如往常一样,自由挑战,每人只有一次主动挑战机会。在此本座也提醒一句,还望诸位后进量力而行!”言罢飘身而去。
其实这乾坤战也不过是助兴罢了,乾坤榜上拢共就那么十个人,而且在场的就只有排名第三的谢子凌、第四的百里无情、第五的白之寒和第十位的云九霄。江湖之中纵然隐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绝顶高手,也鲜少来此,有没有给几人造成威胁之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此时出来挑战的要么是为了扬名,要么就是后进以挑战为名请几人指点一下罢了。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沈重楼这边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却不是华夏武林中人,而是邦子国为首之人;一身青白道服,面容俊秀,毫无习武之人的英气,反而是更像江南水乡的女子。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他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用蹩脚的华夏语朗声道:“邦子国,天下武馆馆主金敏哉,久闻剑圣大名,不知可敢与我一战?”众人自是听出其言语中挑衅的意味,不禁嗤笑连连,更是有人大声道:“蕞尔小国也敢来我华夏武道会放肆,还想挑战剑圣,可敢与我一战?”也有人厌恶道:“此乃我华夏武林盛会,你一个番邦武者裹什么乱!”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沈重楼见状再次来到演武场,看着金敏哉悠悠道:“阁下想以武会友与华夏高手切磋本来无可厚非,但此番毕竟是我华夏武道会,让你等宗门弟子参与其中已经是破了先例,入乡随俗的道理不用我来给阁下解释吧?”沈重楼还想说些什么,谢子凌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二人近前,笑道:“沈阁主,当着这些番邦来客的面自己人打起来着实也没什么意思;既然番邦‘友人’想跟我华夏武林切磋一番,也不好拒绝人家一番‘好意’,不如这乾坤战就让我们几个陪这几位客人过过招;我想大家应该也没什么意见吧?”
谢子凌有意地放大了声音,围观众人自是也听得清楚,闻言皆是纷纷叫好;云九霄、百里无情跟白之寒三人皆是起身看向沈重楼微微颔首。沈重楼只得无奈苦笑,没想到这好端端的武道会竟会生出这么些波折,但也只好看向倭国跟摩陀国几人开口道:“不知几位意下如何?”事已至此,即便是不愿意,此时也不能开口拒绝,否则岂不失了颜面;更何况这些人在来时恐怕就已经做好了这种打算,这一点从他们领队之人的实力便不难看出,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局面从主动变成被动。几人起身淡然一笑,点头应是。见状沈重楼也不再多言,将演武场留给金敏哉和谢子凌,然后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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