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走到水井时,正有两个女人蹲在水井旁洗衣服,两人本来聊得热火朝天,见陈浩走过来,忽然就止住话头。
陈浩上去主动打招呼,“两位大姐,忙着呢。”
“小伙子怎么一个人?你同事们呢?”
“她们去山上玩了,我嫌太热就先提前回来了。”陈浩看着旁边放置的空桶,道:“我能不能用下你们的水桶,刚在山上胳膊被草给划伤了,我想打水洗下胳膊。”
“瞧瞧,城里来的小伙子就是客气。”大姐调笑着打趣道:“用吧用吧,打个水而已,跟大姐们客气啥。”
见人同意,陈浩提着桶走到水井边伸头往井底看了一眼,这口井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深,也就三米多四米的样子。
陈浩捏着水桶上的绳子,提着桶的底座将其倒扣进了水井中,咬着牙使力将满满一桶水提了出来。
陈浩捧了一捧水先洗了一把脸,而后才将手臂浸在桶里仔细搓洗了一番。
“大姐,跟你们打听个事,你们知道刘香梅她男人是怎么死的不?昨天我们进村的时候,村长也没细说,今天早上的事你们怕是已经知道了,今晚又轮到我守夜,心里有点怕,所以想把她家的事打听清楚一些。”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防备的神情。
“哎,这事得怪王安平那孩子,大雨天的吵着闹着要吃肉,结果在去街上买肉的路上被车给撞死了,肇事司机也没查到,留下刘香梅跟王安平就这么去了。”
“这也怪不到王安平吧,要不是王二柱跟刘香梅平日里太惯那孩子,那也不能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他爹妈吧?”
“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就是苦了王安平那孩子,还那么小呢就没爹没妈了。”
两位大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里话外全是对失去双亲的王安平的疼惜。
“那香梅又是怎么死的?”陈浩见话头聊开了,趁机追问道。
大姐疑惑道:“村长没给你们说吗?”
陈浩回道:“村长说是病死的,不过具体是什么病,他没说。”
大姐撇了撇嘴,面露鄙夷,“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还能是什么病,不就是那些病嘛。”
陈浩凑近大姐,好奇地道:“大姐这话是说那刘香梅得了脏病?”
大姐连忙撇干净关系,“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关我事。”
陈浩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嘴上却道:“是是是,这都是我瞎说的,不关大姐您的事。”
大姐将手里的衣服拧干放在桶里,拿起地上的大盆对陈浩道:“行了,我们衣服也洗完了,这就先走了。对了,刚才那话可别拿到村里乱说,若是传出去了,我可不认的啊。”
陈浩手脚勤快地帮大姐装衣服的桶提到她放在一边的背篓中,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大姐,我嘴严着呢。”
等两个女人消失在视野里,陈浩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他本来想直接吐水井里的,可想到村长也会来这里挑水吃,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吐地上比较好。
陈浩现在得意的很,谁能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让他从这些npc口中得知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就是不知道刘香梅这病是在王二柱死前还是死后染上的。
陈浩在心里把刘香梅批判了一番,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想着王安平这会怕是在祠堂给他妈守灵,陈浩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抄着小路就朝王安平半山腰的家里跑去。
王安平家是很典型的农村砖瓦房,陈浩推了推门,发现房屋居然被上了锁。
陈浩立在门前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四下翻找起来,果然在墙角跟的一只胶鞋里发现一把钥匙,他捏着钥匙试了试,有些老旧的门锁应声而开。
陈浩颇为得意地啧了一声,一脚跨进了门内。
房间有些阴暗,陈浩拉了一下墙壁上白炽灯开关的绳索,头顶的白炽灯滋滋滋地响了两声,吓了陈浩一跳。
陈浩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疑神疑鬼的,之前辛怡她们就分析过了,白天是绝对安全的,鬼怪只有晚上才出来,这也是为啥陈浩敢一个跑到这间死过人的房里找线索的原因。
昏黄的灯响亮了屋子,陈浩在房间里一顿翻找,最后里间的一张床的枕头里翻到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
陈浩仔细看了看照片上小孩的模样,发现跟王安平很像,确定这应该就是王安平跟他的家人后,陈浩将照片收到了自己的裤兜里,也不管被他翻乱的房间,关了灯直接跑了。
等辛怡她们下山后来到王安平家,看到的就是这副家里遭了贼的模样。
瘦高个扯着他那破锣嗓子道:“看来有人比我们先来。”
辛怡看着乱糟糟的房间道:“应该是陈浩,白天王安平不会回来,我们找找看这家里有没有别的线索。”
辛怡她们在山上转了一上午,除了一只蠢狐狸撞晕在卢长青脚边,她们什么发现也没有。
至于那只蠢狐狸,现在已经被卢长青带到水井边刷毛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啊?你要不说你身上这是泥,我都以为你掉茅坑里去了。”
卢长青提溜着妙音的两只前爪把她往水桶里按,一边帮她搓洗身上的泥,一边絮叨个不停。
“你当我乐意啊,我破不开村口那结界,只能想别的办法。”妙音举起自己的前爪,哭丧着一张狐狸脸道:“为了进来,你知道我刨了多深的洞吗?你看我的爪子都给刨劈叉了。”
妙音说着呸了一声,将流进嘴里的井水吐了出来,“这水里有料。”
“放心吧,蠹不死人。憋气——”卢长青说完把妙音的脑袋往水面下按,帮她搓了一下脸上的泥。
妙音沉在桶里吐着泡泡,“谁干的?这是跟整个村子都有仇吗?”
卢长青骂道:“简单说来就是男人做的恶最终让女人来背的恶俗虐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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