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几人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地狱景象,
满地的尸体和浑身是血的卢长青。
秦鸾跑到卢长青跟前将她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小柔,你没事吧?”
卢长青摇摇头,“我没事,身上的血都是山匪们的,娘你别担心。”
秦鸾看着这满地的死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趁着这些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咱们快走吧,不然等会官兵来了,咱们想走都走不掉了。”
“娘,你先别急,你跟灵双她们去殿里先休息一会,我这边还有点事。”
“还有什么事比逃命更重要?”
“娘,你先进去休息,我还要再问他们一点事。”
看着满地的尸体,又看看现在空无一人的大殿,秦鸾感觉殿中那宝相庄严的佛祖都似乎带着几分森冷。她打了个寒颤,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外边。
卢长青走到张三面前,问道:“你们山上没女人吗?”
张三积极回答:“有有有,都在后面的屋子里呢。大王,要不要我带你过去看看?”若是他屁股后边有条尾巴,这会怕是都已经摇起来了。
“带我去看看,你几个也跟着一起去。”
张三几人带着卢长青她们几人来到寺庙的后院,这里有两间上着锁的房间。
张三指着这些房子对卢长青道:“回大王的话,那些女人都被关在这里了,钥匙放在钱三的屋里,要不我现在过去给您取来?”
卢长青看都没看张三几人,提起刀指着屋檐下的一角道:“你几个去那边给我抱着头蹲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带着他们过去。”张三充分发挥狗腿子属性,带头朝那边走了过去。
沈柔在空间看着张三的举动,道:“这人还真是惜命得很呢。”
卢长青道:“短命的蜉蝣都争朝夕,更何况是人。”
沈柔有些担忧地道:“你要留这几人活口?若是他们跑下山报了官就不好了。”
“土匪大白天的就敢跑到镇子上明晃晃的抢劫,你觉得这里的地方官能有多负责?”
“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杀了这几人比较好。”
“我留着他们还有用,暂时不能杀。”
卢长青一边跟沈柔对话,一边从空间掏出一根铁丝将门锁撬开。
门一打开,一股汗液酸臭夹杂着排泄物的恶臭扑面而来,卢长青皱着眉头将脸偏到了一边。
屋里的草堆上或躺或坐着五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们看到卢长青时都吓了一跳,害怕得挤到一起缩在角落里。
两间房里一共十一个女人,秦鸾问过她们的身世后,发现都是镇子附近村落里的姑娘。
钱三这群畜生拿着刀问村里人“借”粮和“借”钱时,若是有人家拿不出钱粮来,就直接抢人。
对,人家不是抢,而是借,至于什么时候还,那只能是在梦里。
卢长青被这帮不要脸的畜生气笑了,她以为借粮这么奇葩的“征借政策”是大民国政府鼓捣出来的稀奇玩意,没想到异时空这么早就有了雏形。
“借粮这种东西是谁想出来的?”
脸被卢长青扇成猪头的张三哆哆嗦嗦磕磕巴巴囫囵不清地道:“是是是游县令最先想出来的。”
“你们还跟游县令有联系?”
“这是自然,这是县里的规矩,寨子每个月都要给游县令孝敬钱,不然他就去州府那边找人过来剿匪。”
“也就是说你们跟游县令这狗官官匪勾结狼狈为奸?”
张三立即撇清自己的关系,“不是我们,是钱三他们。”
卢长青对张三这话不置可否,“游县令也时常跟镇子上的百姓借粮吗?”
“这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但我听李秀才私下里有跟钱三几人骂过游县令,说他是什么硕鼠,大耗子什么的。”
卢长青想着游这个姓,然后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京城里的官员,受那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剧情所限,她还真不知道京城里有哪个大官姓游的。
“这镇子周围除了你们这个土匪窝外,还有没有其他土匪窝?”
“有有有,还有两处,一处在上游的日暮山上,一处在三十里外的樵岭那边。”
卢长青捏了捏眉心,“都和那姓游的有一腿?”
“应该是的吧,钱三以前说那姓游的说过想在他这里混就得多多孝敬他。”
卢长青从空间里掏出四颗抹了一点黄连粉的麦丽素递到张三几人面前,“这是能要人命的蠹药,解药只有我这里有,你们乖乖给我办事,若是敢阳奉阴违被我捉住,那就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们,这药性一旦发作,是会肠穿肚烂的,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
“不敢不敢,我们一定为大王好好办事。”
面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大刀,张三第一个伸手从卢长青掌心中捏起一粒麦丽素放在嘴里,扭曲着一张脸将药丸嚼着吞了下去。
其他三人也战战兢兢地将药吃了下去。
卢长青拍拍手,“很好,现在你们四个去寺庙后边挖个大坑给我把前头那些尸体埋了,埋深一点,若是被野兽给刨了出来,我就把你们一起埋进去。”
“好好好,我这就带着人去。”
卢长青安排好这边的事,这才去灶房那边找秦鸾她们。
灶房的几口大锅现下都烧着热水,被救出来的女人们全都挤在灶房的院子里,见卢长青来了,齐齐朝她下跪,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卢长青将她们扶了起来,先是客套了一番才切入正题,问她们之后有何打算。
大部分人都想要回家,只有两人想要留下来跟着卢长青。
一人说:“我家里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十里八村都知道我被山匪给掳走糟蹋了,我若是回去,我家人在村子里还怎么做人?”
另外一人说:“我爹娘打小就对我不好,就因为我是个丫头,当初家里明明还有些银钱的,就为了给弟弟们娶媳妇,我爹直接把我推了出来,这样的家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让卢长青意外的是这十一个姑娘,没有一人想着轻生,这很好。
这本来就不是她们的错,该死的是那些伤害她们的人,而不是受害者自己。
卢长青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女人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贞洁这个词,因为这个词是男人用来要求女性专门造出来的词,太利他了。
但她很认同这句话,女人真的没必要有那么高的贞洁观念,滥交的男人都能自称风流,女人完全没必要将自己禁锢在贞洁这个思想枷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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