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翻看这府里的账本,只能说现在的家底配不上秦鸾这个皇帝岳母的身份。
沈家原本有一点点家底,京中那几间面积不大位置不好的铺面是秦鸾丈夫活着那会就有的,郊外的几处田庄是她丈夫战死皇家在为其追封时赏赐下来的,除此之外,家里再无其它营生。
卢长青又去库房清点了一下财物,其实也没啥可清点的,就是一些粮食杂物,金银玉器这些不多,全被秦鸾锁到自己屋里了。
至于皇家赏赐的东西,这几年因为秦鸾跟沈茵处得跟仇人似的,哪里会有赏赐。
这么穷的皇亲国戚卢长青还是头回见。
不过穷也有穷的好处,以后跑路更方便,卢长青试着这样想了一下,心中可算是平衡了一些。
卢长青屁股好了之后每天早晚在院子里锻炼,主要是锻炼脚力和身体的耐力,方便之后逃跑。
秦鸾见卢长青一身短打没个贵女该有的样子,有些生气,让她别瞎折腾,说这样皇帝不会喜欢。
卢长青道:“我之前学着姐姐的样子打扮得端庄典雅,可陛下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看京中其她贵女一眼。姐姐跟我们比起来多了三年的从军经历,说不定陛下就喜欢神勇无敌孔武有力的女子呢。”
秦鸾:……
秦鸾念叨了几次也就不念了,因为卢长青根本就不听她的,后来她自己也说烦了,觉得卢长青估计就只是觉得好玩,坚持不了几天就不瞎折腾了。
眼瞧着沈茵的生辰宴马上到来,秦鸾不仅给卢长青做新衣服,还给她打了一副新头面,在卢长青进宫的当日,还不忘交代她一定要把皇后给比下去。
为了防止出现剧情中被喷奔丧的局面,等马车走远后,卢长青脱掉最外层的纯色大袖衫,从马车垫子下掏出早就背好绿色大袖衫换上。
颜色搭配有点怪怪的,惹得跟她一起的小丫鬟频频往她这边看,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样子。
“灵双,这事回去别给我娘说。”
灵双不解地道:“小姐,夫人给你做这身衣服可是花了大价钱,你为什么要把它给遮住呢?”
卢长青指了指皇宫的方向,“今日是皇后的寿辰,这是大喜的日子,我若是穿一身白衣去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咱们又不是穿一身麻衣去的。”
卢长青敲了敲灵双的脑袋,“这话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乱说。”
马车很快就行到了皇宫,卢长青被宫人带到一处宫殿。
沈茵稳坐在高位上,卢长青依礼朝沈茵参拜后,被宫人带到席间落座。
屁股才刚落座,耳旁就传来嘁嘁喳喳的讥笑声。
打脸文就这样,有女配的地方就有数不清带有恶意的嘲笑。
卢长青不动如山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要别人不是指着鼻子骂她,她就当听不到。
卢长青自然不会像剧情那里跟沈茵比诗给大家找不痛快,她只想让这次宴会平静而快速地结束。
中途云澈在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宴会,在众人面前拉着沈茵的手表演了一番伉俪情深,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卢长青。
“你不是没有去找沈茵的晦气吗?为什么云澈对你还是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沈柔好奇地问道。
“也许他正希望我去找他的晦气呢。”卢长青道。
卢长青这话沈柔就不明白了,虚心请教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的作用除了用来衬托女主的优秀,同时也可以用来凸显男主的魅力及深情。”
卢长青继续道:“如何最简单地凸显一个男人的魅力?那就是看有几个女人为他疯魔,剧情中只有你、沈茵和你们的娘三个女性,而‘你’和沈茵都爱他,你说他有没有魅力?”
“至于深情,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云澈不是要在人前显摆他对沈茵的深情吗?我如果不巴巴地凑上去,他怎么向沈茵一次又一次保证他对她的爱呢?沈茵又如何能对他至死不渝呢?”
听完卢长青的话,沈柔自嘲地道:“那我这个工具人的戏份还真是够重要的,感觉没了我,这戏根本就演不下去。”
这个故事原本就是为了反穿越女而写的,没有沈柔的特别出演,这出戏本来就唱不下去。
无聊的宴会结束后,卢长青在宫人的带领下去向沈柔辞行。
云澈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卢长青,冷嗤了一声道:“人呐,果然得挨了打才能长记性,你说呢?沈姑娘。”
卢长青恭敬答道:“陛下说的是。”
看着变得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卢长青,云澈忽然觉得有些无趣,还以为有多难缠呢,结果一顿板子就消停了。
“茵儿是朕的皇后,大雍的皇后,朕不允许有人欺负她,以后你若是再对皇后不敬,就不是一顿板子的事了,记住了吗?”
云澈响亮的声音响在殿中,卢长青低着头恭顺答道:“民女记住了。”
“退下吧,以后没有宫里的传召,不许入宫。”
“是。”
卢长青领命退下,刚踏出大殿,沈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小人得志。”
“你的感觉没错,再平庸的男人,面对女人时也自诩为半神,更何况一个当了皇帝的霸道总裁,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女人。”
“现在怎么办?北边要乱起来了,要跑吗?”
“当然要跑了,等得就是现在。”
沈柔有些发愁,“我娘那边你怎么劝?”
卢长青根本不打算劝,一包药将人药晕,找了一群镖师护送着秦鸾府里几个签了死契的仆从去往南阳,她则留下来把几处铺子给低价处理了。
房子和田庄她也挺想卖的,但怕动作太大,引起云澈的注意。
将宅子里剩下的仆人遣散后,卢长青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将自己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天亮城门一开,骑着花重金买的马儿就朝城外飞驰而去。
等云澈收到沈宅已经人去楼空的消息时,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了。
这还是附近几家邻居几日未听见沈家传来动静,也未曾看见有人进出过府邸,一敲门半晌都没动静,等巡检司的人将门撞开进去一瞧,房子里空空如也,别说锅碗瓢盆了,连门板都被人给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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