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震耳欲聋,子弹带着穿破空气的尖啸,几乎擦着秦银落的耳边呼啸而过,震的人耳根发麻,这不仅仅是一枪…
这是两个叠加在一起的枪响,有两个人几乎一前一后同时开枪。
但很明显,如果没有后面那个人开枪挡那一下,那么现在…
秦银落不敢,也不想思考如果没有那一枪自己现在会如何,他只感觉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凝固,又在此刻猛然沸腾…
但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下一刻,一条手臂带着熟悉的气息和力道把他整个人带进怀里,温热的大手却带着些许的潮湿捂住了他的耳朵…
“砰…!”
枪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却夹杂着凄厉的惨叫,秦银落几乎能感受到后座力带来的震动。
伏仓的赞叹同时响起:“漂亮。”
秦银落沸腾的血液又平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虽然也未必不能躲开,但确实…
轻敌了,大意了,吓一跳。
下一瞬,后颈被人捏住,秦银落被迫抬头对上了龙谨枫颤栗的目光,但很快那双黑沉的眼睛就被怒火盛满:
“谁让你跳出去的?!”
秦银落眨了眨眼…
嗐,完蛋了。
龙谨枫手心全是冷汗,在发现狙击手居然在这边,那边只是一把空枪的那一瞬间,全身血液几乎凝固,但长久的肌肉记忆和和日积月累的训练本能,让他跟随着潜意识打出一枪。
……
另一边,郝副指挥长几乎是从树上摔下来的,彪刚踉踉跄跄的顺着树干滑下来,腿直发抖:“教官差点让人爆头。”
幽灵和伏仓倒是无比的安然,轻轻松松地把那个被一枪穿胸的狙击手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传输器,而且因为距离过远,通讯耳机联系不到总部后缓缓松了一口气。
郝林昆靠着树干缓着气,一转眼看到闲适的幽灵伏仓,脸上瞬间出现了“活见鬼”的表情:
“不是,你们俩都…”
他顿了顿,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最后憋出来一句:“不害怕吗?”
幽灵懒懒的抬眼:“金三角十年,习惯了,龙谨枫不开那一枪,重弧也死不了。”
伏仓整理着那位倒霉蛋身上搜出来的子弹:“上次重弧跟人对枪,要不是肋骨把子弹卡住了,人就没了,跟那比起来这算什么?”
脆弱的小郝同志感觉自己脑子抽了抽,默默的低下头缓缓:“你们…六啊。”
这边嘻嘻哈哈,但另一边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龙谨枫确认了环境安全后,反手把秦银落拎到那边人的视野盲区,气急之下,抬手毫不犹豫的把人按在树下…打屁股…
一巴掌落下,银发美人漂亮的眼睛瞬间瞪大,紧接着,细微的疼痛和无尽的羞耻翻腾而起:“龙谨枫!你松开我!”
龙谨枫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又一巴掌落下:
“在对方有狙击手的情况下,无法确定环境是否安全,直接进入无遮挡地带。这么蠢的行为,这么经典的错误…”
“你在干什么?!”
秦银落现在管不了其他的,这么大一个人了,光天化日的被人按在树下打屁股算什么,他剧烈的挣扎:“你干什么?”
龙谨枫手下的力道更重了:
“我要是当时没反应过来,或者没发现他的位置!”
“他那一枪能直接把你脖子打断,你知不知道?!”
“秦银落!”
秦银落整个人一僵,又慢慢放松下来,重逢了这么久,第一次被龙谨枫连名带姓的叫,一时间有些怔然…
龙谨枫整个人被怒火和后怕侵占了全部理智,然而下一刻,被他按在身下原本剧烈挣扎的小美人突然软了下来,抬手轻轻地勾住了他的小指,撒娇般的摇了摇,声音软软的:
“哥哥,我错了。”
仿佛噼啪炸响的火堆上骤然被人扣上了一盆冰水混合物,理智倏然回笼,龙谨枫整个人停滞了两三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然后猛地抬手把人拥入怀中:
“对不起宝宝,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吓死我了!”
秦银落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深切的反省了一下,得出确实是自己的错误的结论,所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其实就算打到脖子了,他那一枪也打不到颈椎,顶多是被钻个孔,十分钟就能长好。”
龙谨枫幽幽的看着他。
秦银落和他的目光相接一瞬,立刻改口:
“我错了,这次是我想当然了,看到那把狙击枪落下来的时候,我以为他跟其他人一样,看到我和幽灵直接吓得弃枪跑了,所以下意识追出去了,是我没判断。”
龙谨枫声音里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阴阳怪气:“不怪你,毕竟重金之下出莽夫,之前不值五千万。”
秦银落:。
“你给我好好说话。”
龙谨枫轻轻抚摸着老婆的脸颊:“宝贝儿,我知道你有能力有本事,但是,你要是再这么玩命…”
他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连带着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森寒:
“我很乐意让楼顶的那个金丝鸟笼变成宝宝的最终归宿。”
……
……
幽灵满脸揶揄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从树后出来的龙谨枫和秦银落:
“跑树后面算账去了?有什么我们不能看的?”
郝林昆努力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兄弟会说,爱听你说,能说多说。
伏仓目光从秦银落微红的眼眶扫到他微乱的衣摆,随即满脸震惊的看向后面阴沉着脸的龙谨枫:“你这么快?”
秦银落:。
“这大半年,夜宴那个斯文败类到底教了你些什么东西?”
伏仓:“哦,声音没问题…”
他又细细观察了一下:“走路姿势也没问题,如果不是某些硬件设施缺陷,那你们这些正经人真无聊。”
秦银落:。。。
回去就把夜宴鲨了。
郝副指挥长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们活阎王阴沉着脸走过来,毫不犹豫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边的教官…
没哄好怎么就放出来了,哄好了再放回给我啊,我不想当活阎王的出气玩具。
……
闲话作罢,虽然有点小波折,但到底没有脱离最初计划,秦银落向着那边一排倒霉蛋扬了下下巴:
“找一个和自己身高体型差不多的,我帮你们易容。”
郝林昆捏着鼻子走到那一圈死人中间,极其不满意的四处打量了一圈:
“这群大兄弟们平时都不洗澡吗?这汗都腌入味了,比我奶酿的那老陈醋都酸。”
秦银落懒得理他:
“刚才我们在监控上看到了,那些医护人员果然在治疗伤员,所以你们办成伤员是最好而且最快能接触到他们的办法。”
彪刚提出华点:“那伤我们的是?”
伏仓笑出了两颗小虎牙:“我们呀。”
“其他人都杀了,就剩你们仨。”
秦银落拿出工具:“还有件事,既然是伤员就要有伤口,对于伤口,我有两种方案…”
郝副指挥长换上那身酸的直辣眼睛的衣服,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痛苦:“啥?”
秦银落:“第一,做个假的,但这个随时有暴露风险,毕竟收容伤员的医护人员,不只有那支医疗队的人。”
彪刚屏息换好衣服:“那第二是啥?”
幽灵悠然一笑:“我们仨手底下有数,造成的伤口绝对无比恐怖,但只是皮外伤。”
伏仓拎起刀:“来么?”
郝林昆:!!!
你不要过来啊!
不是,你假戏真做啊!活阎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