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领着您孙女来看您了,愿您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好好的……”
沈傲兰跪在在最前面念念有词。陆帆和沈梦楠等人跪在后面。
陆帆拜的很虔诚,某种程度上说,重生后的第一桶金就是沈大头送的,受人恩惠要感恩。
“爸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您立一块碑,光明正大祭拜您……”
沈傲兰一边念叨,一边把苹果、蛋糕等祭祀品放进燃烧的烧纸堆里。
祭祀品烧出的香味随着缕缕青烟在空气中飘散。
“爷爷,我代表姐姐弟弟给你磕头了,您放心,我们一定……”
沈梦楠还没念叨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一个土碉堡表层的雪突然塌了,“嗷”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从里面钻了出来。
“黑熊!”
“黑瞎子!”
李司机和王长顺不约而同地喊出口。
土碉堡表面虽然坍塌了,里面还有空间,一只黑瞎子在里面蹲仓(冬眠),被外面的祭祀品的味道吸引,醒过来了,本能地窜了出来。
祭祀的地方本来离土碉堡不远。黑瞎子出来时,一下子又窜出了三四米远,此时,距离不到众人不到十米。
黑瞎子可能没料到外面这么多人,愣了一下,停住了,通红的眼睛盯着众人。
足有四百多斤,粗重的喘息清晰可闻,猩红的舌头伸出,非常渗人。
突发的状况猝不及防,所有的人都呆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
陆帆先反应过来,悄悄向众人摆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多年山里的生活经验告诉他,黑瞎子有预知危险的本能,这么多人它也害怕。这时候不惹怒它,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很可能退去。
众人看到陆帆的示意,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果然,黑瞎子可能觉得面前人太多,不一定占到便宜,调头缓缓向山上走去。
姓魏的保镖看到机会来了,端起了身边的猎枪,动作很麻利。
陆帆“别动”刚喊出口,魏保镖的枪已经响了,“砰”的一声,黑熊的背部炸开一道血花。
没击中要害,只擦破了皮,黑瞎子被激怒了,“嗷”的的一声,掉头就扑了过来。
十几米的距离,转瞬间黑瞎子已经到了,抡起前爪拍向最前面呆在原地的沈傲兰。
王长顺离沈傲兰最近,刹那间上前,奋不顾身抱住沈傲兰,后背挡在黑瞎子巴掌前,黑瞎子一巴掌拍到王长顺的肩部。
王长顺抱着沈傲兰在山坡上翻滚了几米远,摔落到一个十多米高的小悬崖下。
姓魏的保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猎枪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后退。
黑瞎子一击不成,恼怒了,嚎叫一声扑向沈梦楠和陆帆的位置。
“走!”
陆帆大喊一声,抱住吓傻了的沈梦楠,就地一滚,用力把推向后面李司机。
沈梦楠踉踉跄跄被李司机接住了。仓惶中,李司机拖着沈梦楠向后退。
黑瞎子离陆帆近在咫尺,立起身子就要把陆帆摁在地上。
“啊!”
离最远的范德彪赶到了,不是他动作慢,而是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他挡在陆帆身前,两只手各抓住一个黑瞎子的前爪,头顶着黑瞎子的下颚。和黑瞎子僵持瞬间,一起滚落在雪地里。
看范德彪被黑瞎子扑倒,陆帆血涌上头,捡起旁边的小斧子,一步跨上前,狠命向黑瞎子头部砍去。
黑瞎子皮糙肉厚,斧子小威力有限,砍进去几厘米深,没砍中要害。
黑瞎子吃痛,暴怒了,放弃和范德彪纠缠,转身向陆帆扑来。
陆帆可没有范德彪正面硬刚的能耐,斧子又脱手了,慌忙后退。毕竟他也练过,命悬一线的时刻,浑身能量爆发,竟躲过了黑瞎子的致命一扑,闪到了一棵一抱粗的大树后。
黑瞎子可能是刚刚蹲仓出来,还没有恢复战力,不很灵活,巴掌拍在大树上,长长的嘴巴也撞树上了。
陆帆看不见范德彪,也不知他受伤重不重。想趁机跑回祭祀的地方,那里有冰钎子,还有猎枪,可能里面还有子弹,这两样东西是唯一的救命希望。
黑瞎子撞了树,停顿了一下,嚎叫着又向陆帆扑来。
陆帆绕过一棵树,黑瞎子又扑了个空,趁黑瞎子掉头的时刻,陆帆飞一般的跑向祭祀的地方。
黑瞎子嚎叫着追了上来,范德彪双手紧握冰钎子迎面跑来,闪过陆帆,直面黑瞎子。
黑瞎子前扑,范德彪双手用尽浑身力气冰钎子刺出。两股力量合在一起,尖利的冰钎子从黑瞎子的前腹刺进去,后背露出了尖。
黑瞎子血流如注,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范德彪在山坡上顺势滚了几米远,瘫倒在一棵树下。
陆帆跑到位,捡起地上的猎枪,双筒猎枪,里面果然还有一发子弹。
黑瞎子垂死挣扎很可怕,身上带着冰钎子,张开流血的大嘴扑向范德彪。
“砰!”
陆帆的枪响了,黑瞎子的头部炸开了一个血洞。压折了一棵小树,倒在雪地上。
“艹特么的姓魏的。”
陆帆瘫坐在雪地里,嘴里骂道。
眼睛紧盯着黑瞎子仍然不敢侧目。黑瞎子的哀嚎声越来越小,折腾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两分钟后,终于不动了。它身下的雪地,被染得通红。
“彪子,你怎么样了?长顺,你们怎么样?”
陆帆喊道。
“大哥,我没事 ,就是脱力了,看不到二哥他们。”
范德彪不磕巴了,说话有气无力。
沈梦楠和司机并没跑出多远,听到陆帆的声音,哭喊道:
“吓死我了,陆帆,你没事吧?”
“我没事,先别过来,快去看看姑姑他们。”
“他们没大事,受点伤。”
下面传来沈梦楠的声音。
陆帆浑身像散架了一样,一动也不想动。范德彪半躺在他身旁,脸上好几道树枝划得的血痕,一只胳膊动弹不了了。
“彪子,弄根烟抽。”
陆帆摸摸空空的衣兜,烟不知道掉哪去了。
范德彪递过烟和火机,揉揉受伤的胳膊:
“大、大哥,不好意思,我没保护好你。这,这黑瞎子真特么有劲,我干不过,胳膊都差点给我掰掉了。你要不砍那斧子,就咬着我了……要不是你一枪,我也悬了……”
“彪子,谢谢你。”
陆帆泪目了。
“这,这说啥,同生共死嘛,不,不死,死不了,咱好好活着。大哥,我也抽一根烟。”
范德彪不抽烟的,因为陆帆抽烟,他兜里才总揣一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