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之事还请为戴某保密,戴某感激不尽!”
戴过不愧是九品半圣,略作调整之后便反应过来。
众人纷纷答应。
可一二十人的同时做出的承诺,谁能保证不泄露出去?
白芷无可奈何,剐了苏东山一样,心声告诫他:
“你这好为人师的毛病得改改!”
苏东山默不作声。
恰在这时,又一道声音响起:“老娘的儿子要你管!”
苏东山一愣,茫然看向周围,娘?
只见一个身穿直裾素袍的女子站在讲演堂窗外,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不是老娘秦芜是谁?
众人眼前一亮,我嘞个乖乖,这女娃儿长得好乖,简直不摆了。
这要是自己婆娘,岂不巴适?
咋子,她是苏小夫子的娘?
我儿豁!
在他旁边,正有一个玄衫黑须老夫子已经推门而入。
老人面相清矍,双目炯炯有神。
出现之后,在场所有人纷纷起身,欠身道:“院长!”
戴过一边行礼,一边以心声提醒苏东山:“他是我鱼凫书院院长,商承商夫子。”
苏东山赶忙欠身:“商夫子。”
商承冲众人摆手,又看向苏东山,面露赞许:“天纵之姿,恺悌君子,我儒家之福啊!”
戴过满脸惭愧,赶忙转向秦芜:“这位是……苏夫人?
戴过羞愧,无言面对苏夫人。”
秦芜“哼”了一声,却不是对戴过,而是对着白芷。
白芷嗤笑:“你儿子又不是把本命字让给我,冲我瞪什么眼?”
秦芜冷笑不迭:“我儿子差点成了儒家第五位双字圣人!”
“呵呵,那也得是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
“我儿修出两个本命字,儒家岂会坐视不理?一个本命字死的不少,可两个字的都成了圣人!”
“别不识好人心,我这是为贤婿着想!”
“贤婿?你好大的脸,我儿子怎么成了你女婿了!”
“我女儿如花似玉……”
戴过愈发惭愧。
是啊,人家说得对。
能不能成长起来且不说,但先占个位总是没错的。
鱼凫书院的众位夫子也一个个低头不语。
换了他们,管你戴过还是商承,管你副院长还是院长,老子先修出来再说。
更何况是两个本命字?
说到底,人家苏夫人望子成龙是没错的。
占情,占理。
秦芜犹自愤愤不平:“现在好了,兔子没撵着,还耽误吃屎了。
这么多人看着……”
众夫子心底一惊,赶忙表态:“苏夫人,在下绝不会将今天的事泄露一个字!”
“对,苏夫人,我等皆可以进入问心阁问心一场,绝不泄露!”
“苏夫人放心,我等还指望有朝一日能获苏小夫子指点,修出本命字,断不会做出那种损人不利己之事。”
“……”
“苏夫人大可放心,在下可发道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
道誓,是要担因果的。
若违誓言,修道、破关时极易生出心魔。
道誓对于别家修士而言相对平常,可对儒家修士来说就极为严肃了。
只因为儒修向来重视“仁义礼智信”,若是被逼得发了道誓,从某种程度上可被视作侮辱。
恰如乞丐去问首富:“一文两个的肉包子,你买得起吗?”
秦芜赶忙摆手:“各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戴过却躬身朝在场夫子拱手:“诸位,是我之过!”
张简之摇头:“改之兄此言差矣,我等儒修若经不起这等非议,怎配称儒修?
我张易在此发誓……”
有张简之带头,其余夫子一个个挺胸抬头,当着秦芜的面,面向苏东山发誓。
就连鱼凫书院的院长商承,也毫不犹豫抬手发誓。
秦芜面色缓和,略带愧色:“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我家元雱也是书院夫子。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罪大矣。”
众夫子眼睛大亮:“既是我儒家正经读书种子,我等更当庇护!”
秦芜欠身施礼。
白芷嘲讽:“逼得一院夫子发出道誓,这下你放心了?”
众人赶忙又道:“我等皆是自愿,并无人逼迫。”
白芷呵呵冷笑。
商承略作沉吟,翻手取出一串翠绿手串,上有圆润玉珠二十四。
“苏夫人,此乃老夫耗费两百年时间不断炼制、改进的汇元珠,乃是取自……算了,这不重要。
此珠最大的作用是可存真气,若以浩然气充盈其中,全部盈满,大致相当于二十四位十品儒修的一千八百洞府存量……”
还未说完,苏东山已然两眼放光。
这汇元珠正对他本命字多的情况!
秦芜欠身:“这怎么好意思……
但长者赐,不敢辞。
东山,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商夫子?”
“哦!”
苏东山赶忙行礼,双手接过汇元珠。
“谢商夫子!”
商承微笑道:“不妨戴在手上试试。”
苏东山随即戴在腕上,只觉一道温润气息萦绕。
他心念一动,开了经脉,这温润气息便丝丝缕缕渗入他经脉之中。
这感觉如和煦春风,让人心旷神怡。
“如何?”
商承笑问。
苏东山再次躬身:“谢商夫子厚赐。”
商承这才点头:“既然如此,诸位都散了吧。
回去之后,可细细参悟今日所见,各有裨益。
至于多少,全在各人……
切记今日之誓。”
众人纷纷欠身道:“是!”
而后一一离去。
商承重新看向秦芜,“苏夫人?”
秦芜却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商承无奈点头:“好吧。”
白芷呵呵一笑。
苏东山疑惑,这又打的什么哑谜?
“儿子,借渡给我。”
“啊……嘶!”
苏东山只觉后颈一痛,借渡便被秦芜一把握住。
她对着借渡一抹,借渡上便散发出白日之光。
秦芜松开手掌,借渡如梭,刹那间消失在门口,沿着门以极快的速度“织”出了一张光网。
让苏东山奇怪的是,光网就在那里,众夫子却似没看到,鱼贯而出。
走出门外的夫子们一个个面露茫然:“咦,简之兄,你来讲演堂干什么?”
“不是说改之兄请来了一个叫苏东山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
苏东山看得头皮发麻。
他们……都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