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渐带着贞寒雪一路往天元宗的方向飞去,路上,曹渐不停咒骂着陈导,而贞寒雪则是在一旁附和。
“妈的,等下一次,老子一定要宰了陈导那个杂碎,再废了他那个混账徒弟的修为……”
“哦?听说你要废了我徒弟?”
“谁?!”
轰!!
这一剑,直接将空间斩出一道巨大的裂缝,曹渐一只手臂直接被绞碎,血洒天穹。
陈导一把抓住茫然的贞寒雪,扔到地上,又将顾盛酩送下去,说道:
“小心些,那家伙修的不是一般灵道。”
顾盛酩不屑一笑,从身后抽出无妄剑,一步踏出,直接冲向对方。
在他体内,本源空间之中,那头暗红色的巨鲸冲出湖面,掀起万丈波澜,就连那棵妖艳异常的桃树,都落下几瓣血红色的花瓣……
陈导则是转身朝虚空一握,将那个准备逃遁的青年抓回来,说道:
“怎么?你徒弟还在这呢,你忍心抛下她自己一个人回去?”
曹渐在空中混乱挣扎,艰难说道:
“陈导!杀了我……天元宗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对方的话,陈导笑了,他指尖凝聚一道剑气,慢慢地,慢慢地捅进曹渐的灵海。
顿时,曹渐脸色狰狞扭曲,浑身经脉被失控的灵气撕碎,五脏六腑都受到这股力量的搅动,浑身青筋暴起,血液从破损的血管中渗出,七窍流血。
“就你说要废了我徒弟?”
此时曹渐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喉咙里全是破碎的内脏与污血,全凭一口本源灵气吊着命。
“说的像我云剑宗怕你天元宗一样,杂碎,别忘了……你们宗主是怎么被我们宗主一刀一刀剁碎的。”
“五十年前要不是云韵宗不长眼向我宗开战,我云剑宗灭的就是你天元宗!”
“你们该不会以为凭借三位一劫仙人就能挑衅我云剑宗吧?”
陈导每说一句话就从曹渐身上割下一块肉,刺激着后者的大脑,让对方保持清醒。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脑袋,将其扭向下方,说道:
“老夫让你亲眼看看,你徒弟是怎么被我徒弟宰的,刚才不是挺嚣张吗?”
“……寒,寒雪”
下方,顾盛酩犹如猫逗老鼠一般,满眼戏谑,看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女生,他抬头看了眼天穹,高处的战斗已经结束。
“行了,不和你玩了,送你去见你的好师尊。”
话音落下,顾盛酩一步迈出,灰红色结界展开,他一步一步走向贞寒雪,一剑一剑将对方削成人彘。
最后割开贞寒雪的嘴巴,一剑精准地切掉对方舌头,看着地上还在扭动的女生,他似乎还不满意,缓缓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一剑插入其眼眶之中,慢慢扣出那枚眼珠了,这番动静刺激着对方的神经,开始呜呜咽咽嘶吼着。
这一挣扎,鲜血溅了顾盛酩一身,少年毫不在意,继续把灵剑扎入另一边眼中,重复刚才的动作。
直到两颗眼球都被挑出,少年才运转灵气洗去一身血气,任由没死透的人彘在地上扭动。
顾盛酩深呼吸一番,将本源空间内那头狂躁地巨鲸赶回海底,石桌上,那片菩提叶轻轻颤动,镇压了那股血气,他整个人也随之平静下来。
这一幕看得陈导也是颇感意外,对方似乎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说明顾盛酩的心法最起码已经迈入第一层!
刚才他看顾盛酩那状态,都有些担心对方会走火入魔,现在看来,他徒弟只是有点疯罢了,不足为虑。
陈导随手一握,将垂死的曹渐湮灭于虚无之中,唤出灵剑,飞向下方的少年。
两人相视一笑,踏上飞剑,消失在天际,迎着黄昏,俩人只觉身心舒畅,心中的郁闷化作浮云,消散得无影无踪。
——
夜,天元宗。
“大长老……曹长老和他弟子的魂灯,灭了……”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待我赶去的时候,曹长老尸骨无存,那名弟子被削成人彘割了舌头挖了双眼……”
“操他奶奶的,究竟是谁和我天元宗有如此大仇!”
“大长老……那个……”
“说!”
“我四处打听,云剑宗陈导也去参加了李家大婚,曹长老和对方起了冲突……”
“你的意思是……”
“恐怕是的,凭曹长老破元境七重的实力,也只有陈导才能这样轻而易举轰杀对方,甚至不给对方机会向宗门求救。”
“该死……又是云剑宗!上次在秘境之中,我们一半的人都是死在他们手中,他是要与我宗开战吗!”
“这样岂不是更好吗?凭我宗三位仙人,灭他云剑宗不是易如反掌?”
大长老眼神冰冷,似笑非笑地看向这位长老,问道:
“你当真觉得云剑宗只有那位活着?”
“……”
“当年……云韵宗七尊仙人一尊真神,都不能灭了云剑宗!”
“人家开宗老祖可是仙人!底蕴之深厚岂是我们能比的?!”
“……是,是我愚钝了……”
“哼,别忘了,云剑宗百年前叫做什么……”
“云剑……仙宗。”
二品宗门,才有资格称仙宗,宗内最少要有五尊仙人,两位绝巅仙人,更要有一位真神坐镇!
将心中的暴戾压下,大长老挥挥手示意对方先回去,夜色下,他呼吸沉重,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只敢打打嘴炮,过过嘴瘾,同为三品宗门,云剑宗的压迫感太强了,尤其是吞并了云韵宗之后。
他依稀记得,云剑宗那位青年,随手一指,直接崩碎了大半个秘境!
那个秘境之中近乎八成的东西,都被云剑宗的人收入囊中,其他几个三品宗门甚至不敢说什么。
“唉……只能希望这一次,还有宗门向云剑宗发起挑战,不然……恐怕真的要离开小中州了。”
……
另一边,陈导和顾盛酩已经回到云剑宗,将顾盛酩送回逍遥峰后,陈导说道:
“夜深了,早些休息,此行你表现不错,明天老夫给你一些小玩意。”
“好,师尊慢走”,顾盛酩朝对方挥了挥手,步伐轻快地回了洞府。
陈导看着对方的背影,欣慰地点了点头,经过一路上的观察,顾盛酩都没有异常,丝毫没有泄露一丝血气,仿佛没杀过人一样。
“这样看来,他应该有一套与身法和剑法匹配的心法,而且等阶不低,臭小子机缘不小啊。”
陈导的声音飘飘渺渺,融入夜色之中,他一步踏出,出现在主峰上,朝大殿走去。
……
“什么?!你宰了曹渐那个贱货!!”
“嗯,还有他的徒弟。”
“哎哟,你说说你,出去吃席就算了,怎么还让天元宗也开席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铭嘴角压都压不住,随后这俩货就在黑夜中,发出吓死人的桀桀桀笑声。
“走,去宗门宝库挑一样东西!我带你去!想要啥就和我说!”
陈导看着前方意气风发的师叔,笑着摇了摇头,跟上对方。
师叔就是这样,和当年一样轻狂,要不是这些年宗门闭关让他不得不出面管理宗门,估计啊,现在整天都在找人打架吧。
两人走着走着,张铭突然说道: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一棵小白花,被人掐了头,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啊……我不知道!”
“真的吗?小陈~”
“……”
“师叔我错了,哈哈哈哈,我一把老骨头了,你别挠我痒痒肉!”
“哼哼,你们这些小家伙的弱点我可是了如指掌。”
一老一小在小径上追逐,月色下,他们的影子,如少年一般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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