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夏雨飞,文龙心里最沉重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感到无比舒畅。
几个人欢聚了两日,他和光辉不顾路远与香肠的苦苦挽留,偷偷搭载上一艘路过的油轮。
“艹,我还没去珍珠港看看呢,这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你说多遗憾!”光辉略有些不满的说道。
“下次,下次你开着战斗机过来转转。”文龙躺在货仓底部一张狭窄肮脏的单人床上,不以为然的应付道。
“日!”光辉粗鄙的骂了一句。
又经过将近半个月的颠簸,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了国内。
……
夏启元给儿子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接,心里有些发慌,又联系了夏威夷的一个朋友,拜托他到儿子居住的别墅去看一看。
朋友来到别墅,压了半天门铃也没有反应,又给夏雨飞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正要给夏启元回个电话,突然一低头看见地上有一处血迹,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忙拨通911报了警,又给夏启元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夏启元一听,急得差点心梗了。
很快警察来到现场破门而入,在一间卧室的床上又发现了几处血迹,警察立刻封锁了现场展开调查。
奇怪的是,除了那几处血迹,没有再发现其他的可疑线索,既没有找到夏雨飞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
通过对夏雨飞通话记录的调查,发现最后与他通话的是当地的一名应召女郎。
警方传唤了这名应召女郎,应召女郎很痛快的承认了那天晚上她和夏雨飞发生了打斗,但只是打了几下,随后她就离开了别墅。
一名出租车司机证实了应召女郎对离开的时间并没有撒谎,这样警方就初步排除了女郎的嫌疑,因为她没有足够的时间杀人和处理尸体。
警方在调取监控录像时又发现,夏雨飞别墅门口的监控早在几天前就坏了,因为工作效率低下,检修公司一直也没有派人去修理。
而现场发现的那几处血迹鉴定结果显示,那些血迹都是夏雨飞的。
夏启元的朋友发动亲友配合警方几乎找遍了整个夏威夷群岛,却没有发现夏雨飞的蛛丝马迹。
一段时间的调查后,毫无结果,警方最后只得先以失踪处理。
“也许是夏先生和那位女士发生矛盾后心情不太好,离家出走了。”一位警官耸耸肩道:“这样的事情也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许只有上帝知道他去了哪里。”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此刻夏雨飞被分别装在十几个垃圾袋里,正静静地躺在海底等着喂鲨鱼呢。
夏启元却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儿子肯定是出事儿,不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他最怀疑的是刘文龙,可是他委托出入境管理处的朋友秘密调查,却发现刘文龙一伙人根本没有出过境,而且他也不太相信他们这帮泥腿子会有远涉重洋杀人的能力,何况刘文龙一伙人现在已经去三亚了,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他听说儿子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和一个洋婊子发生了矛盾,还动了手,也许是那个婊子找人......
夏启元不敢再想下去了,就算儿子被当地黑帮给怎么样了,他也没有办法,鞭长莫及,他在牛逼也管不到人家美国人的领土上去。
“唉,这个孽畜,真是不让老子省心!”夏启元无奈的长叹一声,此刻他还抱有一丝幻想,也许儿子是被绑架了,绑匪肯定会打来勒索电话,那样就有机会解救儿子。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等来这个电话了。
......
文龙等人接手了度假山庄,正好冬季来临,三亚的旅游进入了旺季,每天的订单都是爆满,简直数钱数到手抽筋。
燕子在文龙的资助下去了美国留学,老海和光辉在山庄里无事可做,二人闲暇时四处转悠,居然承包了几亩果园,种一些椰子、芒果、菠萝蜜之类的热带水果,每天忙的汗流浃背,不亦乐乎,比原先还精神了许多。
文龙有些不满,说又不是养不起你俩,何必受这苦。
老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小时候家里就是种果树的,技术和经验都有,虽然南北方不尽相同,但是这个玩意儿,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原理都是差不多的,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再说人只有闲坏的,哪有忙坏的!”
光辉挤眉弄眼的冲文龙低声问道:“哎,啥时候再去夏威夷啊?我思念那边的大洋马了,啧啧,真带劲!”
文龙一脑门黑线,拂袖而去,光辉在身后哈哈大笑,不巧一个椰子掉下来,正砸在他头上,一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该,该啊!”文龙竖起大拇指兴高采烈地说道。
闰土好说歹说,总算把妈妈也接到了三亚,山庄里有他和满仓操心,还有饼子和条子,又雇了七八个当地人,文龙干脆当了个甩手掌柜,整日里游山玩水,捕鱼捉虾,不亦乐乎。
如此过了数月,心中渐感无聊,逐日思乡心切,终于忍不住,一天早晨醒来,驾车直奔西平,出了岛才给众人打了个电话,自然招来一片骂声。
“嫉妒,纯粹就是嫉妒。”文龙得意洋洋的挂断电话,在路边吃了一碗肠粉,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一路辛苦自不必提,两日后终于到了西平,他先去西山公墓给强哥和小伟扫了扫墓,也没有打搅别人,找了一家宾馆洗了个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先回了趟苦水村,给父母扫了墓,看望了满仓的父母等一众长辈,又开着车直奔昆仑山而去,他总是忘不了那次的奇遇,梦里总是见到一个喇嘛站在雪山之巅向他招手。
经过几百公里的跋涉,终于进入了昆仑山地区,一路上的人烟渐渐稀少,天空中铅云低垂,终于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急剧下降。
文龙不得不放慢车速,小心翼翼的往前开着。
突然,他的心中猛的一悸,因为他又看见了那一抹红色。
前方路边,一个身形高大的喇嘛正在缓步而走,漫天的风雪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文龙忙把车停到他身边,下车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道:“大师!”
那喇嘛转身看向他,微笑道:“哦,是你,看来你的心事都解决了。”
文龙道:“可是还是会有新的烦恼产生。”
“众生皆苦。”喇嘛点点头,转身走向雪山,文龙眼前一花,只见他已在几百米开外。
“大师,等等我,等等我!”文龙大叫着追了上去。
苍茫的雪地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向着雪山走去,前一个身影迤逦而行,后一个身影踉踉跄跄,但却步伐坚定......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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