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躺在沙发上,一个多小时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黑暗的胡同里,他握着手中的枪,眼神凶狠地盯着文龙的背影,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准备结束这个人的生命。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文龙背后,她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文龙。
司宇惊愕不已,但已经来不及收手,子弹呼啸而出,打在了燕子身上。
与此同时,一颗子弹高速飞来,径直击中了司宇的右臂,司宇痛苦地闷哼一声,手中的枪支也随之掉落到地上。
开枪那人如同一头愤怒的猎豹一样冲了过来,要不是被那刘文龙喊住,后果不堪设想。
司宇见势不妙,顾不上拾起地上的枪,转身拼命狂奔逃离现场,他知道如果不尽快逃脱,恐怕性命难保。
经过一番亡命奔逃,司宇终于成功逃脱了,保住了自己这条小命。
但他心里清楚,这次行动彻底失败了,而且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右臂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打断了司宇的思绪,他翻身而起,挣扎着从茶几下拿出急救包,拿出一把镊子用打火机燎了两下,在嘴里咬了一块厚厚的纱布,喘了两口粗气,猛的一下将镊子探进伤口,一挑一夹,拽出镊子,伤口中飙出一股血箭。
“当啷!”清脆的声音响起,司宇满脸肌肉颤动地将手中的镊子狠狠地甩到了茶几上。那颗原本应该坚硬无比的弹头此刻已经变得扭曲变形,仿佛遭受了一场可怕的折磨。它在光滑的茶几表面跳跃了几下后滚落至地面。
司宇艰难地将口中嚼烂的纱布吐出,它已残破不堪,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但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他颤抖着拿起一瓶消炎药,小心翼翼地洒在狰狞的伤口上。每一滴药都刺激着神经,带来刺骨的痛楚。然而,司宇深知此刻必须忍耐,只有这样才能让伤势尽快恢复。
由于右臂受伤严重无法使用,司宇只能依靠并不灵活的左手来完成缝合工作。他眯起眼睛,集中精力,努力控制着手指的动作。针与线在他手中显得如此沉重,每一次穿过皮肉都是一种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司宇感到自己的力量正逐渐枯竭。终于,最后一针落下,伤口被勉强缝合起来。他如释重负地喘着粗气,身体像被抽干了一般,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妈的,真是托大了,事情没办成,自己还挨了一枪,差点被人家当场干死,心里既惊又怕。
这个名叫刘文龙的家伙,果然不是个一般的角色!
也难怪张国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自己务必小心谨慎对待此人。
当时自己还曾在心里暗自嘲笑过张国庆,觉得他这些年来愈发胆小如鼠,被别人稍加教训便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他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里嘀咕着:“不就是几个乡巴佬嘛,能使出什么高明的招数呢?”
所以他在跟踪了刘文龙之后,当即就决定动手,大点干,早点散。
然而事实证明,是自己太过轻敌了。如今回想起当初的想法,真是幼稚至极!
这个刘文龙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其背后隐藏的实力和手段恐怕远超乎自己的想象。面对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看来以后行事必须加倍小心才行……
思来想去,司宇决定还是给张国庆打个电话说一声,虽然张国庆在这件事情上给了他很大的自由裁量权,但他毕竟拿了人家的钱,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电话拨通,张国庆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 张国庆迟疑地问了一声,声音低沉而警觉。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仿佛生怕它会突然滑落。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但他还是决定先不喊出对方的名字,以防万一。
每一次通话都可能带来未知的风险,尤其是当下这种特殊的时候。
张国庆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保持警惕,用一个简单的问候来开场。他的目光紧盯着屏幕,仿佛试图从那串数字中找到一些线索,却一无所获。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张国庆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喉咙干涩。他不知道这个来电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是司宇成功的干掉了那个刘文龙,亦或者,是那个刘文龙反杀了司宇,打电话试探自己。
无论如何,他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自己留下证据,陷入被动。
“......庆哥,是我。”沉默了半天,司宇终于开了口,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张国庆长长松了口气,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假装很淡定的问道:“什么事?”
“那个……今晚我动手了。”司宇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刚惊心动魄的场景之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开枪了,但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和目标一起的那个女人竟然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子弹。”
说到这里,司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与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还有个会玩枪的来接他,那个人身手相当利索,反应更是快如闪电。我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他击中了一枪。”
司宇摸了摸受伤的部位,脸上浮现出痛苦和愧疚的表情。
“你说什么?”张国庆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原本淡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瞪大双眼,声音不知不觉间提高了八度,连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掩饰,满含急迫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姓刘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愤怒,忍辱负重,暗中策划了这么久,还费尽心思的专门请来了个顶级杀手,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