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时瑾因为门外的声音清醒了过来,时瑾离开陆沉的怀抱,警戒起来,“有人来了。”
后面的陆沉只觉得自己的怀抱温度渐失,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空落落,眼镜下的双目有一瞬间变成了浓郁的黑色。
陆沉拦住时瑾想要开门的手,用不容置疑语气对着他说道:“小瑾,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
见时瑾乖乖应了,陆沉才打开门出去。
时瑾在心里默数了几个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火炉的盖子挑起来盖上,也偷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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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加油站的范围并不大,刀疤老大很快就路过了加油的地方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收敛动静,如他所料,那不大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小白脸。
旁边的小弟在老大的示意下开口,“我劝你识相点,把物资留下,现在立马离开这里,还能饶你一命。”
李浩然在车边瑟瑟发抖的听着他们闹出的动静。
现在外面那么冷,让屋子里面的人离开一个可以取暖的屋子,简直就跟要命一样,李浩然希望屋子里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这样说不定他能趁机逃跑。
刀疤老大自小弟说完后不耐烦等着对面那个高个男人的反应。
回答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电网。
如果仔细看来,就会发现那些紫色的细线还缠绕着一股极细的水流。
水本来就导电,再加上陆沉惦记着屋里的时瑾,手下丝毫没有留情,刀疤和几个小弟没什么防备就都被电的人事不知了。
留下来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尖嘴猴腮的男人,他远远瞅见有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倒下了,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他指使着旁边和他一同看守人质的男人说道:“大哥那边情况好像不对劲,你去看看。”
旁边的男人却不满的回道,“凭什么是我去,老子不去。”
“愚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现在是老大他们的安危最重要。”
但是平常大家最讨厌这个只会拍马屁的家伙了,因此旁边的男人一点也不想听这个尖嘴猴腮男人的话。
“少来,我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
而李浩然看他们只顾着争执,注意力不在他们这些人质身上,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匕首,开始一点点的割他身后的绳子。
尖嘴猴腮的瘦弱男人率先停止了争吵,他指着旁边那几个慢吞吞走路的黑影,“是不是老大回来了?”
另一个男人往后看去,迟疑的看过去,无论是身高和体形确实很像老大他们几个。
“老大?”
那边的几个人影没有说话,而是一言不发的向他们靠近,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又喊了一句,“老大,是你们吗?”
那几个黑影越来越快的朝这边来了,尖嘴猴腮先看清了最前面的黑影面容,确实是老大没错,但那明显的丧尸特征让他毫不犹豫的推了旁边人一把就要跳进车里逃跑。
可惜还没拉开车门,就被已经摸上驾驶座的李浩然踹了一脚。
没想到人质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脱掉了,尖嘴猴腮的男人毫无防备被踹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车门在他眼前合上,在他面前疾驰而过。
闷哼声传来,尖嘴猴腮的男人颤颤巍巍转头看去,睁大眼睛看着捂住男人嘴的丧尸。
怎么回事?这个丧尸为什么要捂住男人的嘴,就像……就像不想听到惨叫声似的。
很快,被撕去一大块肉的男人开始浑身抽搐,看着不一会就能为这些丧尸添加一员了。
他们这个到处招摇撞骗的小团队此刻活着的就剩下在地上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和总是抱着尸体扮成母亲的女人了。
那女人懵了一瞬,打开车门,带着人质也启动了一辆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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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出来时,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看见远处几个跌跌撞撞往前走的黑影,还没等他靠近陆沉转过身来挡住他的视线。
“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吗?”
时瑾眨眨眼,好听的话脱口而出,“我这不是担心博士吗!”
顺着男人的力道又进了小屋,时瑾疑惑,“那群人就这么走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低低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对,他们看打不过我就跑了。”
看时瑾还想往回看的样子,陆沉又道:“快点休息吧,明天赶路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加油站小屋的门又关上了,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和声响。
第二天一早,时瑾是在浓郁的米香中醒了过来。
此刻属于清晨,夜晚的寒冷正在逐渐褪去,在阳光的作用下,此刻的气候舒适的多。
就着屋里的水源洗漱完,一碗微热的红枣粥就送到了他的手里,昨天为了赶路,时瑾路上只吃了些保质期短的面包火腿肠等东西。
在经历了昨晚的极致寒冷后,没什么比一碗粥更加让胃里舒服了。
但时瑾看了看已经干净的锅,桌子上除了几个鸡蛋和面包外没有再看到另一碗粥。
像是知道时瑾的疑惑,陆沉主动解释道:“我已经吃过了。”
时瑾倒没怀疑,他们现在的物资不说特别多,但是能坚持半个月是没问题的,没有必要太过节省,而且昨天陆沉醒来后也没吃多少东西,肯定早就饿了。
填饱了肚子,时瑾和陆沉把加油站里的物资搜刮了一下就打算离开这里了。
他们的车就停在小屋旁边,照旧是陆沉开车。
车快开出加油站的时候,时瑾发现加油站外除了一滩快要干枯的血迹。
想到昨天夜里走路略显僵硬的几个黑影,时瑾只以为是陆沉伤了他们才会留下这滩痕迹,因此并没有多加留意。
他不知道,后面有好几个丧尸就在加油站后面老老实实的站着,因为某人的命令,他们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他们模样暴露在越来越灼热的太阳之下,俨然就是昨天夜里要找麻烦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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