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在两年前出过车祸,仔细查过了吗?”季惟舟道。
闻言,杜生点了点头。
“仔细调查过了当年的那起车祸,确实是意外,一个未成年人喝醉了酒,在路上和朋友飙车,直接追尾了梁琪当时的车子,双方伤得都很重,那个未成年人当场死亡,梁琪也在医院里住了大半年,这大半年里一直处昏迷状态。”
说到这里,杜生又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了季惟舟手里。
他道:“老板,这是当年梁琪在医院住院的时候的记录,里面很详细,从内容上来看,梁琪当时是伤了大脑的功能区,所以才会失去一段记忆,医生说,也可能是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刻意遗忘了不愿想起的记忆前段。”
“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季惟舟低声喃喃。
他微微蹙眉,接着又问道:“她失忆前的情况有没有仔细调查过?可以遗忘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才会想要刻意的去遗忘。
……
听到这话,杜生点头,他道:“已经调查过了,在发生车祸前的两年里,梁琪一直在港大读书,读书期间,梁琪的成绩很优秀,而且这两年里,她一直在想办法工作赚钱,还完了最后剩下的那笔赌债,一共是六十万,这对当时的一个大学生而言,很吃力,我在想,或许是因为太过辛苦,所以她并不记得那段记忆。”
闻言,季惟舟却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
他并不相信仅仅只是因为一点,就让她想要逃避,无论她是钟意,还是仅仅就只是梁琪。
钟意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很多时候,她甚至都会迎难而上,而至于梁琪,虽然他并不了解,也没有真的接触过,但年纪轻轻,就靠打工换完了那么大一笔赌债,甚至用两年时间就取得了赵昇的信任和重用,仅仅利用一年就抓稳了万豪夜总会,这些事都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达成的,这样的人,必定有异于常人的韧劲儿,所以,这样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放弃和逃避。
季惟舟目光始终在手中的那份资料上,沉思片刻后,才又开口:“杜生,你继续调查,想办法找一找梁琪地亲戚,比如叔伯姑舅这样的,看看有没有人见到过梁琪,进一步确认她的身份。”
话落,他又接着叮嘱道:“还有,一定要想办法调查一下,梁琪曾经是否有过内地生活的经历,或者说她有没有去过内地,她和内地的任何联系都要关注到。”
闻言,杜生立刻点头:“老板,你放心,我立刻就去办。”
闻言,季惟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便让人离开了。
而杜生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风风火火过来的司文。
两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杜生眉头紧蹙,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脑门,咬牙切齿道:“你这人真是和你这名字毫不相关!”
一点儿都没有斯文儒雅的气质!
他暗想。
司文也被撞得生疼,皱着眉控诉:“大哥,我多瘦弱!你多强壮!我们俩撞一起,到底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他气的要命!
他从小就瘦,长大了变成了又高又瘦,而杜生这大块头,八块腹肌,一身腱子肉,人高马大,他司文和杜生撞,就像是鸡蛋撞石头,一个碎一地,一个纹丝不动,傻子都知道谁更吃亏!
……
季惟舟早就听到了这两个人在门口的口角官司,忽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季惟雪送来的这两个人哪儿哪儿都好,办事利落人还机灵,就是一个两个都是大嘴巴,虽然正事上从不含糊,保密工作做的比谁都到位,但别的事情上,两个人简直如出一辙的碎嘴!
平常一有点儿事儿就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经常还得他这个老板去给自己的助理调节关系,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夹心饼干里的芯儿!
季惟舟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门口的两人喊了声:“行了,别吵了!你们两个都进来吧!”
……
一听这话,门口的两个人也不闹了,谁也不让谁,一起往门里挤。
“你别挤我!明明是我先进的!”
“明明是我!你让开!”
……
一进门儿,司文就开了话头儿。
“老板,大礼已经送过去了,保证刺激!”
听到这话,一旁杜生担忧的皱起了眉,他问道:“老板,就送这些过去,赵昇能明白吗?就算他真的明白,能舍得把赵良送过来?”
他们来港城之前就做了详细的调查,这个赵昇从小溺爱弟弟赵良,这些年赵良在外面惹过不少祸,次次都是赵昇善后,这一次,会不会也不例外?
季惟舟却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已经见底地茶杯,放回了茶几上,起身往吧台的位置走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司文就开了口,他和杜生的想法南辕北辙。
“我倒不这么认为。”
“怎么说?”杜生很好奇。
司文接着说道:“这个赵昇能在港城稳站高台这么久,肯定是个聪明人,还得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第赵良之前犯的事儿说白了都是小打小闹,顶多就是一群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儿闹矛盾,所以,处理起来根本不用浪费多少精力,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放弃和咱们的合作,毕竟合作达成,他手里的生意可就不是现在这个规模了,我猜他肯定不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买卖!”
听到这话,季惟舟也赞同点了点头,甚至还评价了句:“分析的不错。”
他坐在高脚椅上,看着方才酒店工作人员送来的早餐。
样式很多,应有尽有,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朝还在沙发上坐着的还在争辩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先过来吃早餐,今晚之前,也就能知道赵昇的选择了。”
……
司文和杜生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一个两个都瘫坐在沙发上打起了嗝。
独留老板一个人打扫一桌子的残局。
虽然酒店有专门的人打扫,但习惯养成了,就很难改。
他洗完餐具,就立刻回了卧室洗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