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终于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那时候大概是她四五岁左右,她当时还生活在孤儿院里。
那个时候,她生活的无忧无虑。
她记得忽然有一段时间,孤儿院里的一些哥哥姐姐讨论,因为同市的另外一家孤儿院要合并过来,所以,到时候孤儿院里也会来很多新的小朋友。
小朋友们的世界总是很简单,但在孤儿院这种相对复杂很多的环境里,小朋友们总是要早早学会复杂。
那个时候,新来的小朋友受到大家的排挤,尤其是不爱说话的小朋友,更是不受欢迎,甚至还会被欺负。
她记得那个时候,孤儿院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哥哥,小哥哥长得很漂亮,小钟意小小年纪就是颜控,看到我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便主动去和小哥哥交朋友,却发现,这个小哥哥似乎不会却说话。
孤儿院的老师们都说小哥哥是哑巴,所以,第一天,小哥哥就被小朋友们欺负的很惨。
几个小朋友一起把“淼淼哥”关在了厕所里,甚至还把他的饭菜里,放进了许许多多的蚂蚁。
而那时候的小钟意很勇敢,小小年纪的她,没办法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么多小朋友去欺负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哥哥。
小钟意挺身而出,赶跑了那些欺负他的小朋友,还把他从厕所里放了出来,把院长塞给自己的小面包分享给了一天都没能吃上饭的小哥哥。
也是从那一天,小哥哥和小钟意彻底成为了好朋友。
后来,小哥哥第二天就逃出了孤儿院,院长带着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可他们并不知道,小哥哥能离开孤儿院,多亏了小钟意的帮忙。
而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帮忙,小钟意和这个小哥哥结下了深刻的友谊。
小哥哥经常偷偷来看望钟意,他们会在后门说一会儿话,小哥哥总是纵容小钟意踩着肩膀爬树,总是给她带喜欢吃的糖果,甚至还会总陪着小钟意玩过家家的幼稚游戏,即使那个时候小哥哥已经十二岁了,因为对于小哥哥而言,小钟意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而这个小哥哥就是谭知临口中的“淼淼哥”,也就是年少时的谭知临。
……
记忆到这里,却戛然而止了。
不到两年的时间,“淼淼哥”被人接走,成了有父母的孩子,而没多久,小钟意也离开了孤儿院,和姐姐生活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小钟意的生活太充实,后来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小时候短暂的一个玩伴,她早就已经记不清了,可当这个名字再度响起的时候,那段记忆便也纷至沓来。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谭知临就是那个小哥哥。
……
钟意抿了抿唇,问道:“你就是‘淼淼哥’?”
谭知临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想起来了?你竟然真的想起来了!”
钟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浅笑着点了点头。
“我当然记得了,你是‘淼淼哥’!”说这话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蹙眉,尽管她不想说这样的话,但为了控制住谭知临的情绪,她必须想办法稳住他。
听到这话,谭知临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像个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一样,生怕眨眼间就消失了,一个劲儿地不停确认着这个问题。
“你真的记得我?你真的记得我吗?”
钟意耐心地点头:“你是‘淼淼哥’,我当然记得!”
谭知临的兴奋和开心,全都写在了脸上,早已经没了前几次见时的沉稳和斯文,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钟意侧眸扫了一眼,她斟酌着问道:“既然你一直记得我,为什么一开始不来和我相认?”
不远处,季惟舟听到钟意地这句话,也顿时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谭知临明明一直记得这件事,甚至他的出现就是冲着钟意来的,为什么从一开始要用陌生人的身份来接触她,而不是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唯一的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就是,谭知临故意隐瞒身份,目的就是今天把她带走。
……
而此时,谭知临却缓缓叹了口气,他像是失望一般,语气低沉说道:“我也想和你相认,可你那个时候,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他手臂还在收紧,声音彻底冷下来,他道:“明明我们从小就认识,明明我们有那么多回忆!明明我们那个时候那么好那么开心,我一直都记得那些事情,每一件,甚至每一个时刻!”
他使劲儿晃动着钟意的身体,厉声质问:“可你呢?见到我你竟然都没有认出我,你明明已经忘了那些事情,你的身边竟然还有了别人!他比我出现的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和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在一起?”
他情绪激动起来,接着又问道:“你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选择我?”
谭知临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情绪失控起来,他手上的力道很重,晃得钟意头昏脑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季惟舟立刻察觉到了钟意的痛苦,看着她涨红的脸,季惟舟心头一紧,立刻提醒谭知临:“谭知临,你松开她!”
闻言,谭知临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手上的力道忽然就松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相对方才而言,此刻,她依然挣脱不开。
钟意听着谭知临的这些话,只觉得脑袋疼,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们确实在小时候是朋友,而且也确实有过很美好的一段相处时光,可那个时候,她才五六岁,谭知临也才十几岁,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多深的感情存在,爱情更是无稽之谈,而这男人放才说的话,甚至就像是情根深种一样。
更何况,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这男人竟然把小时候短暂的一起玩其他的经历,当成了必然的爱。
他必然爱她,她也必然爱他。
她觉得这个人简直就如同疯狗一般,令人不免觉得可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