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钟意微微耸肩,她一字一句道:“这你就小看我们特案中心的技术人员了。”
她指着手表表盘侧方的一串数字,说道:“来,苏先生仔细看一看,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她又把平板电脑往苏沂面前凑了凑,似乎是贴心的为了让苏沂看清楚。
苏沂简直想骂人,他往后靠了靠,但眼睛还是不停地往屏幕上瞟。
“这串数字是手表的编号,我们特案中心的技术人员就是厉害,把这串编码处理的得清清楚楚的,想看不清都难。”
话落,钟意笑了笑,似乎还挺骄傲。
苏沂看到编码,明显的浑身一僵。
钟意紧接着道:“经过调查,这串编码就是你购买的那块手表的编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沂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就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因为这么一串小到几乎看不清楚的数字,就暴露了自己。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低着头,沉默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苏沂深吸了口气,才开口哑声问道:“你们今天来找我,都想知道什么?”
闻言,钟意微一挑眉,对于苏沂的态度转变,她早有预料,无论是什么人,不到绝境是不会妥协的。
但对于苏沂的转变之快,却让人不得不怀疑。
“我们想知道什么,你都会说?”钟意问道。
闻言,苏沂抿唇,点了点头。
……
钟意目光牢牢的盯着苏沂,打量了许久,才缓缓开了口:“说说吧,你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闻言,苏沂慢吞吞地抬头,眼睛又扫向了视频定格的画面,他犹犹豫豫地开口,声音干巴巴地回道:“在走秀。”
三个字,钟意和季惟舟同时皱起了眉头。
作为警察,他们接触过许多人,无论是面对凶手,证人,又或者是受害者家属的时候,都需要保持相对的冷静,但是对于苏沂的自作聪明,从原本的平静慢慢变成了厌恶。
钟意缓缓靠在了椅子上,手臂抱在胸前不再说话。
而一旁,听到苏沂这话,季惟舟直接抬手,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木质桌面上。
“咚”的一声响动,苏沂吓得浑身一抖。
季惟舟神色冷肃,冷声道:“给我老实回答!”
他神色冷淡的看着苏沂,接着又说道:“我们既然已经掌握到了这些证据,就证明我们可以从你这里拿到口红,也可以从别人嘴里拿到口供,并不是一定要你的口供,而你却不一样。”
苏沂听到这话,神色略有了些慌张,他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季惟舟,却仍旧是没有开口。
季惟舟神色平静的回视着苏沂,接着说道:“是否配合我们警方,对你而言可不一样,不久之后你就会被检方以强奸罪提起公诉,而因为你的侵犯造成了严重后果以至被害人自杀,法院一定会从重判决。”
苏沂听着季惟舟的话,缓缓握紧了拳头。
最近在看守所,他看过一些法律条文,他知道这个男警官说的并非是夸大其词,这一次,大概率是出不去了,甚至有可能连命也就没了,想到这里,他忽然咬紧了牙。
季惟舟看着苏沂凝重的表情,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话音一转:“但如果你的态度良好,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有立功表现,那么法院也会依据这一点,做出从轻的判决,死刑到无期甚至有期,这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这些你在看守所应该也都了解过了。”
季惟舟笃定道。
苏沂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他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他说道:“他们明面上是在训练,实际是在选人。”
“选什么人?”季惟舟问道。
苏沂抿了抿唇,心虚道:“陪睡的人。”
……
季惟舟神色冷肃,他声音冷厉问道:“说说,怎么选的?”
苏沂仍旧心虚,甚至不敢看季惟舟和钟意,他低着头,一字一句说了起来。
“这些学生身上带着的号码牌,其实不是他们打分的号码牌,而是代表她们这个人的号码牌,那些人会依据自己的喜好,做出选择,把号码牌告诉我,然后我就会把对应的房卡递到号码牌对应的学生手上。”
听着苏沂的话,季惟舟和钟意两人对视了眼,神色都有些复杂。
片刻后,季惟舟又接着问道:“这些学生都是舞蹈学院的学生吗?”
闻言,苏沂摇了摇头:“也不光是舞蹈学院的,还有模特专业和体育系男学生。”
“申敏呢?她在这些学生里面吗?”
“在。”
季惟舟身体缓缓靠前,上下打量着苏沂,接着沉声道:“那么,申敏的自杀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苏沂明显一愣,随后,他才慢吞吞点了点头:“有,有关系。”
季惟舟和钟意两人在听到这样的答案后,都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回答,他们早有预料。
片刻后,季惟舟抬手,敲了敲桌子:“说说吧,申敏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参与到你们的所谓的选秀交易里面的,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季惟舟和钟意就静静听着苏沂的回答。
……
苏沂低着头,神色不明,情绪却已经平复了下来,他开始回忆起来,一边开口说了起来。
“我刚进入中江大学任职后,就重新遇到了我的老师,也就是现在中江大学舞蹈学院的辅导员,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在进行这种交易,大概是三个月后,我们学校举办了一个全国大学生智能机器人的比赛,市委的几个领导也到场参加了开幕式,开幕式举办的很成功,晚上大家一起出去陪领导吃饭,辅导员也带上了我,他说让我见见世面,认识认识这些领导,以后对我的工作有好处。”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但是,那天晚上吃完饭后,原本应该送领导离开,结果副校长却把这些领导又带回了学校,大家都轻车熟路的去了训练馆,上了六楼的那间一直空着的练习室,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这间一直没有人用的训练室,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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