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和路明非并着肩走出了丽晶酒店。
路明非哭丧着脸:“怎么办啊夏至,我的回答是不是很差?”
夏至点了点头:“一般情况下你这种肯定是不能录取的。”
“那不是没戏了,”路明非苦着脸,“要是让陈雯雯知道我爸妈有关系我还进不去她会不会看不起我。”
“你还喜欢陈雯雯?”夏至有些意外,“你不知道你去了卡塞尔就和陈雯雯相隔十万八千里了吗,看你对卡塞尔这么上心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路明非撇了撇嘴:“喜欢就是喜欢,哪有突然就能不喜欢的,能控制住的喜欢还叫喜欢吗?那叫精打细算!”
“但是啊,我现在这个窝囊样子陈雯雯凭啥看得上我?”路明非气势有点瘪,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的香蕉,“但是我从卡塞尔回来就不一样了吧?我怎么也算一个精英海龟,那个时候我也能配得上了她了吧?”
“你的脑子居然还想得到这些?”夏至惊讶道。
路明非一拳打到夏至的肩膀上,怒了:“你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一直觉得陈雯雯会喜欢你。”夏至耸耸肩。
“今天看到赵孟华,我忽然想着,赵孟华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还多才多艺,体能也好,成绩优秀,要我是女生我也喜欢赵孟华,谁会喜欢一个衰仔呢?我怎么也得支棱起来啊!不然陈雯雯凭啥喜欢我。”
“怎么忽然就开窍了?”
“因为今天我才认真的想了想赵孟华这个人啊,以前咱两都没啥交集,今天赵孟华那个豪气的样子让我真的觉得他挺帅的。和你呆久了我对优秀的认知都出现偏差了,今天一看,原来赵孟华这么优秀,我啥也不是。”衰仔有些低落。
“那要是你走之后陈雯雯和赵孟华在一起了呢?”夏至坏笑。
“那我就只能带着美好的失恋记忆在美国奋发图强了,不知道美国的妹子怎么样,也不知道美国妹子体味重是不是真的。”
夏至有些欣慰,刚遇到路明非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流浪狗一样的衰仔,佝着背低着头,好像周身都散发着名为孤独的黑雾,让人不自觉的敬而远之。但是现在再看这个衰仔,已经从流浪狗进化成二哈了,背也不驼了,敢瞪着眼睛看人了,不枉他三年来对路明非的关照,让路明非不再那么孤独,陈雯雯也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灯塔了,想到这里,夏至不由得感慨:“吾儿长大了。”
两人打闹着走远。
路明非感觉鼻尖一湿:“下雨了,夏至你带伞了吗?”
但是夏至没有说话。
“夏至。”路明非一转头,却发现夏至不见了,不仅是夏至,街上空无一人。
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CBD!
细细的雨滴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豆大。狂风裹挟着雨滴,在天空中互相碰撞,汇成海浪一般的雨墙,铺天盖地的向着路明非砸过来,天空闪电如龙爪般狰狞,而后轰鸣的雷声震耳欲聋。
嘈杂的雨声和雷鸣混在一起,似乎组合成了一种庄严而宏伟的赞歌,赞颂着某个至强,至伟,至力的存在!又如同轰鸣的礼炮,欢庆着王的到来!
一瞬间,路明非就全身湿透。
路明非立马跑到街边的咖啡店,想要进去避雨,里面人声鼎沸,感觉十分温暖。
路明非一拉门。
没开。
用力再拉!
还是没开!
路明非开始敲门,一开始只是轻轻地敲,到后面开始疯狂的拍门,大喊大叫。
里面的人居然毫无反应,就好像看不见他似的。甚至明明有人看向这边却对他视而不见!
这他妈什么情况!
路明非有点害怕了,他撒开腿往前跑,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路明非直愣愣的往前冲,但他很快就发现四周的景象和刚刚完全一样!
前面又是一个十字路口,路明非立马左拐!
一样!
右拐!
还是一样!
一样一样全部都是一样。
不管左拐右拐还是前进后退,周边的景色都完全一样,他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每条街道都一模一样的城市里!
大颗的雨滴砸落在他的身上,迅速带走他的体温,打湿的衣服让他跑起来越发费力。
终于,路明非跑不动了。他坐在咖啡厅的外面,冻的瑟瑟发抖,抱着膝蜷成一小团。
这他妈怎么回事?鬼打墙?
卡塞尔送过来的iPhone现在在叔叔手上,而且就算有手机在这个鬼地方也不一定能打电话。
他不会困死在这里吧?
仅仅隔着一层玻璃墙,里面的人喝着冒热气的咖啡互相谈笑
路明非感觉着自己的手脚正在一寸寸变冷。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就在路明非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头顶的雨消失了。
路明非睁开眼睛一看,不知道头顶什么时候多了把伞。
撑伞的人是一个穿着小礼服的男孩,面容精致的像个瓷娃娃似的,感觉像是爸妈带去参加宴会然后走丢的那种。
令路明非格外注意的是,小男孩的眼睛居然是金色的,里面好像有熔岩流转,瑰丽而威严!
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睛!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小孩怎么看都不对好吗?
但是老弟你应该是隔壁西洋恐怖片里的角色吧?跑到中国鬼打墙是走错片场了吧?
路明非的第一反应就是跪下求饶:“大妖饶命啊,我这辈子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才十八岁,不要杀我啊!”
男孩开口了,声音稚嫩却威严:“哥哥,你不该和夏至走的那么近。”
路明非傻了:“这和夏至有什么关系?”
“祂是来找夏至的,你不应该这么早就遇上祂。”
“你这话什么意思?”路明非还想接着问,忽然小男孩一脚踩在了他脸上,而后地面仿佛变成了深渊,他被一脚踢了下去!
“你大爷的!”路明非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悲愤的竖起了中指。
“醒醒!你丫的怎么跟猪一样,也没听说过进尼伯龙根会昏迷的啊。”
路明非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原来是夏至正在猛扇他大嘴巴子。
“别扇了别扇了,再扇又要晕了!”路明非连忙大叫。
夏至松了口气:“老子手都扇疼了,你终于醒了。”
“现在什么情况?”路明非坐了起来,然后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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