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单手撑着脑袋,努力想撑住不让其往下掉。
然而来自老班的催眠大法才不管你想不想不想睡,夏至的脑袋还是一下一下的往下掉。
然而对比起他身旁的那个挫男,夏至已经算是精神的了。
“路明非!!!你还敢睡觉!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这样睡下去考得上一本吗?”班主任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
路明非猛地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抬头看向讲台,看到老班黑的如同锅底一般的脸,神色一震,立马就端正了坐姿,一旁夏至也一下就精神了。
其实这会儿班上睡觉的人还有很多,不远处的苏晓樯也是一副刚刚被惊醒的样子。老班刚刚一顿吼,不知打碎了多少周公的棋盘。
春日的阳光微暖,照的人直打哈欠,老班的课又实在是太枯燥了,也不怪这么多人睡觉。
然而法不责众,老班也只能揪着最典型的吊车尾路明非。
看见班上班上大部分人清醒了过来,老班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然而还是巴拉巴拉的数落了路明非数分钟,还是老一套的“班级平均分的秤砣”之类的。路明非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挨骂。班上其他人一个个也噤若寒蝉。
几分钟后,老班看了看表,意识到再不讲课这堂课的内容就讲不完了,这才揭过。
一旁夏至幸灾乐祸:“你这一天挨几顿骂啊?别人上课来听讲,你上课是睡觉加挨骂。”
路明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半斤八两,我是睡觉加挨骂,你是睡觉加看乐子。”
路明非,夏至最好的朋友。说实话路明非和夏至虽然同为仕兰中学的名人,但是两人还真不是一个类型。
路明非是因为他暗恋陈雯雯的事全校皆知,加上他过于知名的废柴属性,偏偏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暗恋的事别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就像一株蔫巴的小草,谁都想去踩一脚。
而夏至,简单地说,就是此獠当诛榜第一,甚至隐隐压过已经毕业的传奇楚子航一头。
名为夏至的传奇,从他入学那一刻就开始了。
民间传闻,夏至大魔王入学那天秋风瑟瑟,天气阴沉的可怕,有几分世界末日的风范。
校门口被家长们的豪车堵得水泄不通,能来仕兰中学这种贵族中学的家中都颇有资产。
一辆黑色的东风猛士低调的混在车群中,跟着车流慢慢向前滑动,然而其白色的车牌却让它十分显眼。
东风猛士慢慢滑行到了学校门口,少年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一身便装,黑琉璃般的眸子打量着四周,眼中带着清澈的好奇和军人独有的冷冽。
那一刻,漆黑的云层裂开一丝缝隙,一束金色的阳光打在少年身上,其他学生不由得向着少年看去,像是舞台下的观众看向聚光灯下的主角。
少年感受到人们的目光,有些腼腆的低了低头。
少年被阳光映成金色的发丝在秋风下飞扬。人们在云层的阴影下默默观赏。
如同盛大的戏剧开场。
好像老天都得给这个男生面子,专门用乌云来烘托氛围,再用阳光来打光。
后来学生们知道,少年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夏至。
然而,入学之后,夏至的统治才算正式开始。
作为坐军车上学的神秘大佬,他的背景在仕兰中学一众公子哥中也显得硬得过分。
至于什么常年年级第一,才艺全能,体育无敌之类的天才基本要求基本不需要多说。
夏至的吉他和楚子航的萨克斯并称为仕兰中学文艺晚会的双绝。
夏至还会一手剑术,纯纯正正的大夏古剑术,刺、挑、劈、抹、挽、撩、断、点八个基本动作硬生生给他做出剑舞一般的华丽优美。
要只是这样,夏至的名气还不至于能压制楚子航,然而,他有一点是楚子航不能比的,那就是性格极好。
有女生在私底下偷偷说夏至的笑容和他的名字完全不符合,他的笑容不像夏至的天气那么奔放热烈,而像是冬日的暖阳,暖暖的,但不灼热也不刺眼。
学校女生大多分三为派,一派认为楚子航的面瘫脸超级有味道,一派拥护夏至宝,还有一派认为楚夏两人应该是一对。
路明非听着老班的课,打了个哈欠:“待会儿去网吧不?”
夏至想了想:“今天有点事,明天吧。”说着抽出一张红票子,“虽然我没办法陪你去,不过它会陪你的。”
路明非瞬间泪目,一把抽过了红票子:“好兄弟,放心去吧。”
讲台上老班看着路明非开小差,满脸黑线。
老子治不了夏至还治不了你了?
“路明非!!!你给我站着听课!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吧!”
路明非苦着张脸站了起来,夏至在一旁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路明非一下课就直接冲出了教室,好似脱笼的野狗。
夏至摇了摇脑袋,慢悠悠的走出了教室。
记得第一次注意到路明非的时候,是在一次台风登陆的下午,大雨如同开闸的洪水,强劲的风吹得仕兰中学天蓝色的校旗在空中急颤。
夏至看着昏暗的天空,眉头紧皱。
一旁楚子航安静的等着他的爸爸来接他。
路明非那个小子就蹲在一旁的角落里,歪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大雨。
夏至不知为何就被这个衰小孩的眼神给吸引了,那么空洞,那么虚无,却好像又藏着狮子,酝酿着要对世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夏至递了把伞给他,路明非却摇摇头,理由是这个天气打不打伞都没差。
后来那小子顶着书包,在雨中啪嗒啪嗒的跑回了家。
要不是那时候自己有事要做,说不定还会送他一程。
怎么那个衰小孩成了如今这个逗比了。
夏至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电话对面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老人的声音不知为何还有些恭敬:“是夏老大吗?”
“嗯,打电话给昂热那个老东西吧,安排一下,我要入学卡塞尔了。”
“路明非的事您弄清楚了?毕竟秘党用了这么多人手监控,不用再多看一会儿吗?”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现在这个时间继续监控没有意义。”
“明白了,反正昂热和您是老相识,也没参与当年的事,不知道您当时经历了什么,安排入学没有难度。”
夏至沉默了一下:“我已经不是我了,不需要对我这么恭敬。”
“不管怎样,您都是我们的夏老大,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老人坚持。
通完电话,夏至在教室里呆坐了一下,窗外夕阳正好,让人暖洋洋的不想挪动。
明天,夏至将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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